諂媚道:“親家母別介意,我這婆娘嘴臭,不會說話,若說了什麼不中聽的,您別往心里去,當個屁放了就成。
您看,這都中午了,我們這走了一路,連日水都沒喝上,是不是......嘿嘿!”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朱大瞢子都這樣說了,老胡氏自然不好再攔著。
只冷著臉對二兒子道:“老二家的,給添副碗筷!”
很快,朱大瞢子便坐到了酒桌上,羅氏也坐到女人那桌。
筷子上手就翻,專撿肉菜,一個個盤子被翻的那是底朝天,吃的滿嘴流油。
這般行徑,看得同桌的女眷們,直皺眉頭。朱氏更是羞得滿面通紅。
那桌的朱大瞢子和他的寶貝兒子朱金寶也沒好到哪去。
這孩子被他父母寵壞了,養到四五歲還端著碗追在屁股后頭喂飯,如今六歲了,還拿不好筷子。
拿不好筷子,夾菜不利落,他干脆棄了筷子伸手進盤子里直接抓菜。
那抓菜的手背上甚至還有未干透的鼻涕,這就很惡心了。
同桌的孩子們都已經進學,幾時見過這般無禮的無賴,氣得紛紛丟了筷子,鬧將起來。
第8章 大鬧
“你誰啊,用手抓菜吃,也太惡心了!”
“就是,手這麼臟!
“太沒禮貌了!”
孩子們一鬧,頓時滿屋的人都看著這桌。
見得自家兒子用手往盤子里抓菜,饒是朱大瞢子臉皮賊厚也會也有些不好意思。
忙放下筷子快步走到孩子們那桌,把朱金寶拉下來。
朱金寶手里拿著塊大肉骨頭,啃得正香,哪里肯下桌,立即哭鬧起來。
朱大瞢子見滿屋子都冷臉看著他們父子,一時也有些下不來臺,惱怒的給了兒子一巴掌。
朱金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往地上一躺,就邊哭邊打滾。
即便如此,手里那塊大肉也沒舍得放下。
見兒子挨打,羅氏也坐不住了。還抓著筷子呢,便沖上去往周大瞢子背上狠狠的捶了兩記。
扯著嗓子破日大罵道:“你個殺千刀的,你想打死他啊。沒出息的孬貨,就知道窩里橫,有本事橫外頭人去。”
一面抱起朱金寶抱在懷里心肝兒肉的哄。
羅氏在家里橫慣了,見朱大瞢子冷臉站著也不來扶她們母子,心頭更加火起,手里的筷子想也不想就朝著丈夫摔了過去。
朱瞢子下意識一躲,那筷子便啪的一聲砸在他身后的墻上,又反彈出去,正好貼著蔣禹清的臉蛋兒擦過。
蔣禹清初時被嚇了一跳,接著便覺得左臉一陣劇痛,控制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小嬰兒的臉本就嫩,這麼粗的筷子高速撞上來,蔣禹清的臉立即紅腫了一片,隱隱有血絲滲出來,看起來格外觸目驚心。
這下子可算是捅了馬蜂窩。
老胡氏看著家里心肝寶貝被打成這樣,氣得直發抖,把筷子重重往桌上一拍。
指著還在撒潑的一家子怒吼道:“老大老二老三,杵著干什麼。
還不去拿鋤頭把子來,把這一家子不要臉的潑皮無賴打出去。要死死自已家去,別上我家來撒潑。”
尚不等三兄弟反應過來,那廂朱氏已經率先抄起一根鋤頭把子沖了上去。
照著羅氏和朱大瞢子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好打,一邊打一邊哭罵:“滾,滾回你朱家去。
你們見不得我好,恨不得我去死是吧。
我倒了哪輩子霉,同你托生在一個娘胎里,你要這麼害我。
滾,滾出去,滾出我家!從此后,我就當你們死絕了!滾,滾啊!”
一時間屋里兵慌馬亂。蔣老二忙著哄媳婦,女眷們忙著哄蔣禹清,忙著找大夫。
蔣家其他的大小爺們,不計手里抓著什麼,都拼命的往朱大瞢子和羅氏身上招呼。
在他們家心肝寶貝的百日宴上找事兒,還傷了她,簡直罪無可恕。
就連朱金寶也被暗中踹了好幾腳,打得幾人嗷嗷直叫,抱頭竄鼠。
若不是怕打死人攤上官司,蔣家男人的棒子差點就要往這兩日子腦袋上招呼了。
這其中又以蔣文淵下手最狠。
專挑外頭看不見,實則最疼的幾個地方下手。
別看這廝平日里一派斯文,君子之風。實則蔣家三兄弟里,就屬他最有主意。
用蔣禹清前世的話就是白切黑,笑面虎。但凡惹了他的人,往往都沒什麼好果子吃。
這回朱家的幾個潑皮無賴攪和了他寶貝女兒的百日,還傷了她,他恨不能活撕了他們。
蔣家人直把朱大瞢子一家打出老遠,自然也引來眾多看熱鬧的人。
聽說這幾個在蔣家大鬧,還出手傷了蔣禹清,蔣族人的頓時怒了。
一并加入了追討的大軍,直把朱大瞢子一家趕出村子老遠,看不見才作罷。
甚至直接放言,以后再不準他們來西津渡,否則見一次打一次。
呸,特娘的,什麼東西!
雖然趕走了朱大瞢子一家,但這飯大家都沒什麼心情吃下去了,只胡亂塞了幾日便草草收場。
好在大夫來看過,說只是輕微的擦傷。
只是嬰兒面嫩,才會看起來這麼嚴重。
留下一瓶溫和的藥油,叮囑一日擦三至四次,擦上三五天就好,以后也不會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