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老頭和兩個兒子這才反應過來,忙要跪下給秦縣令磕頭。
卻叫秦縣令給攔住了道:“老丈不必多禮,今日本官也是偶然私訪至此。聽說你家孩子滿月,便也想來沾個喜氣!”
蔣老頭高興道:“不敢,不敢,大人能來我家,是草民一家的福氣,大人,小公子,各位兄弟,快里頭上座。”
聽說縣令來了,屋子里的人紛紛想來給縣令見禮。秦縣令讓隨從給攔了。
蔣文淵安排秦縣令坐了主桌,又請了岳父和大舅哥、林老鏢頭,朱大伯、里正和幾位族老作陪。
陸大舅陸平章本就是衙門的戶籍師爺,與秦縣令再熟悉不過。
二人一見面,均是愣了一下。得知陸家與蔣家的關系,秦縣令笑著道:“我知你今日要來喝外甥女兒的滿月酒,卻不想就是這家,到是趕巧了。”
有陸家大舅作陪,這桌子上總算少了些拘束。
令人意外的是,看似高冷的小公子則跑去和蔣家七個小子并陸氏娘家的兩個侄兒坐了一桌,正好湊齊了十個人。
到了時辰,打了爆竹開席。
酒過三巡,按習俗,蔣文淵夫妻要抱著今日的主角蔣禹清出來挨桌謝客,也是討日福。
每到一處,孩子都會得到無數的祝福。
一時間,以蔣家院子為中心方圓幾百米的范圍內,處處歡聲笑好,好不熱鬧。
待得酒足飯飽,客人們紛紛離去。
秦縣令也要離開了。
蔣文淵帶著族人起身相送。‘
出于好奇,臨走前,秦玨要求看看孩子。縣令大人想看孩子,蔣家人自是不好推辭。
第7章 百日
只第一眼見蔣禹清,秦玨便暗暗心驚。
但見襁褓中的小嬰兒,額生紅蓮,粉妝玉琢,端的是鐘靈毓秀。不愧是蔣族二百年來唯一的女孩兒,果然有福相。
蔣禹清也好奇的看著面前的縣令。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卻頗具威儀,想來是長期居于上位養成的。
想到自家都是他治下的百姓,蔣禹清下意識的扯出一朵笑容來。
有道是破家的縣令、滅門的知府,巴不巴結的兩說,至少不能得罪了。“啊哦哦!”縣令大人你好啊。
秦縣令一愣,似乎沒想到這小嬰兒會同他說話。
奈何對方嬰語十級,他實在聽不懂,于是頗為溫和道:“小家伙,你想要同我說什麼?”
“啊哦啊哦啊哦哦。”沒什麼,就是歡迎你來我家參加我的滿月宴。
“呵呵!你知道我是誰嗎?”
“啊哦哦”。知道,知道,你是我們青州縣最大的官兒。
秦縣令逗了蔣禹清幾句,便隨手摘下腰間掛著的玉佩,放在了孩子的襁褓里。
一面笑著對蔣文淵道:“你家這孩子著實玉雪可愛。本官今日冒昧前來,手邊也不曾帶什麼禮物。這枚玉佩就贈與這孩子,但與她做個玩物。”
蔣文淵見此忙推辭道:“大人,這太貴重了,可使不得!”
秦玨‘哈哈笑道:“無礙,無礙。本官聽聞你們蔣氏一族女性子嗣艱難,數代以來也就這麼一個寶貝疙瘩。
我今日微服出巡,遇上她的滿月宴,也是緣份。
按照年紀,她稱我一聲伯伯也使得。有道是長者賜不可辭,切莫再推辭。”
秦縣令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蔣文淵再推辭就是不識好歹了,只好躬身道謝:“學生代女兒謝過大人厚愛!”
這時安靜站在旁邊的小公子,突然伸手拉了拉蔣文淵的衣角,仰著頭問他:“我可以看看她嗎?”
蔣文淵微怔了怔道:“當然可以!”隨后便彎下腰,將女兒往他跟前托了一托。
蔣禹清看著眼前小孩兒不過五六歲的年紀,嬰兒肥的小臉繃著,不茍言笑。此時看見她,似乎頗有些驚訝。
“我可以摸摸她嗎?”他又問。蔣文淵看看懷中的女兒,又看了看小公子,一時有些犯難。
不答應吧,得罪人,答應吧,又怕小孩子不知輕重傷了寶貝女兒。
那小公子似看出他的為難,頗為認真道:“我只輕輕的摸一摸她,不會傷到她的。”
“那,好吧。小女年幼,還請小公子小心些!”
“我會小心的。”
得到首肯,小公子先是伸出一指,小心翼翼地觸了觸了蔣禹清軟乎乎嫩乎乎肉乎乎的小臉,感覺似乎還不錯。
小公子又輕輕地摸了摸她額間紅蓮胎記,驚訝道:“竟是真的!”
他說:“你長的真好看!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小孩兒。”
“啊哦哦啊呀!”謝謝,你也是我見過的最漂亮最可愛的小正太呢!
蔣禹清笑的無齒。看在小正太眼里,就是這個很漂亮的妹妹對他笑了,她喜歡他。
于是小正太伸手自脖子上取下一枚通體血紅的暖玉墜子放在蔣禹清的襁褓里。
“這個是我父.....親在我三歲辰時送給我的,現在我把它送給你。希望你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長大。”
“啊哦哦啊呀啊呀。”謝謝你了小正太。雖然我很喜歡,但是這是你父親送你的生辰禮物,我不能要。
秦鈺看到那枚玉佩很是驚了驚。
但最終也沒說什麼,只伸手摸了摸他的頭,似乎已經默認了。
倒是蔣文淵想還回去,最終在小公子的一再堅持下,玉墜最終還是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