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一次,他憤怒到想要殺了顧大伯。
知遠過去人生里一大半的痛苦都是這家人帶給他的。
他心里想著,嘴里也就說了。
“揍他!”
旁邊保護他的兩人完全聽從他的指揮,直接把顧大伯揍成了豬頭。
院子里傳來嗷嗷的嚎叫。
“堵上他的嘴。”許景鴻嫌棄的說。
跟著一起來的顧大伯的媳婦兒見狀,連忙呼救:“救命啊,要打死人了。”
一個便衣直接將她的嘴巴也堵上。
這兩人對這個孩子做的事情,簡直是人神共憤,就算許景鴻不說,他們也想偷偷給他們套袋子打一頓。
直到兩人被打的連叫喚的力氣都沒有了。
許景鴻這才走到他們面前:“拳頭不落到自已身上,你們永遠你知道痛,這麼虐待一個孩子,你們可真不是人。
今天這頓打,就當還你們這些年對我兒子的折磨,便宜你們了。
不要是服氣盡管去報公安,我相信村里的村民眼睛是雪亮的,他們向著誰,不用我說,你們肯定比我清楚。”
顧大伯被堵了嘴,含糊不清的說:“我不敢了,我錯了,求你放過我吧!”
許知遠全程看著這一切,面無表情,沒有說話。
他本以為自已內心可以毫無波瀾。
但聽到那個人一口一個我兒子,他的內心是竊喜的。
這個世界上他終于有了親人,一個全心全意維護他的人。
這濃濃的愛意,沖淡了他對過去的執著,也讓他開始對未來充滿希望。
父子倆商量好了初五就離開這里。
離開之前,許知遠需要處理自已家里的物品,還要跟顧庭舟一家道別。
如果說顧大伯一家是帶給他傷痛的人,那麼顧庭舟一家就是用心溫暖過他的人。
家里的東西大都破舊,基本上帶不走,許知遠節儉慣了,又舍不得扔。
大多數生活用品和糧食,被他一一便宜賣給了村里人,實在賣不出去的,就送給了村里比較困難的人家。
總算把所有東西處理完。
只剩下房子。
這房子本來也有好多年,估計也賣不出去。
許景鴻做主送給村里了。
初四這天,許知遠親自下廚,在家里做了簡單的家宴,請顧庭舟夫婦赴宴。
知道他要跟父親離開,以后不知何時再見,顧庭舟和李清韻心底也有些許傷感,不過更多的是為他感到高興。
為了避免三個孩子破壞氣氛,李清韻把他們送到老宅那邊讓顧父顧母看著。
夫婦倆單獨赴宴。
席間,許知遠泣不成聲,他站起來給兩人鞠了一個躬。
“顧叔,嬸子,二牛感謝你們這些年對我的幫助和照顧,顧叔教我學本領,是嬸子你對我的教誨,和你送我的書,讓我支撐到現在。
沒有你們,我可能熬不到今天,等不到我爸,也沒有現在的好日子。”
李清韻連忙去拉。
被許景鴻抬手阻止了。
“李同志,請受了孩子這一禮吧!這是你們應得的。
我這個父親也應當給你們鞠一躬,感謝你們,在知遠微末之時多有照拂,讓他長成了一個頂天立地的少年人。
我許景鴻永遠欠你們夫婦的,以后但有差遣,在所不辭。”
說完,許景鴻也鄭重的站起身,對著他們鞠了一躬。
夫妻倆連忙阻攔。
“使不得,使不得,許工程師,您是有大學問的人,造福了我們整個國家和民族,我們應該感謝您的無私的付出才是。”李清韻扶住他。
“你們就讓我全了這一禮吧!不然我以后心中難安吶。”
李清韻只得放手,讓他鞠完躬。
夫妻二人也回了一禮。
千言萬語,只在這一禮之間。
最后顧庭舟問起許景鴻對許知遠今后的一些打算。
兩人就這個問題談的很是投機。
許景鴻思慮再三,決定讓兒子劍走偏鋒。
先跟著專業人土,學點真本事傍身,以許景鴻的背景,以后隨隨便便給他找個國家安全部門呆著不是問題。
許知遠的文化差的太遠了,不是一天兩天能補起來的。
走文化這條路肯定是行不通的。
一個大國科學家的兒子幾乎是個文盲,許景鴻也只能無奈接受這個結果。
盡量的去給兒子找尋出路。
要是許知遠以后想當一輩子米蟲,許景鴻也養得起他。
但是許知遠自已表示,他想學武。
以后就像許景鴻身邊的便衣那樣,能以一當十,也很不錯。
這兩年經常打獵,他也練就了一身結實的腱子肉。
顧庭舟和李清韻表示支持。
并祝愿他以后能在自已的賽道上發光發熱。
第二天一早。
李清韻做了一些路上吃的干糧,去送許景鴻和許知遠。
許景鴻寫下了自已辦公室的電話和地址,交給李清韻。
李清韻也寫下了部隊的地址給他們。
方便以后聯系。
“我如今常駐京市,倒是離得不太遠,有時間一定常聯系。
有任何我幫的上忙的事情,但說無妨。”
“好的,祝您一路順風。”
“顧叔,嬸子,我走了 ,謝謝你們,以后可別把我忘了。”許知遠帶著對未來的期待和忐忑坐上牛車。
“去吧,知遠,希望你乘風遠行,鵬程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