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就聽你說有兩個孩子,真沒想到,都這麼大了,這是我表哥,孫大河。大河哥,這是我一個妹子,具體情況,你們兩個自已談就行了,我先回去上班了。”
“行,少不了你的,放心。”孫大河笑著送妹子出門,又把木門插上拴好。
孫大河先是給兩人倒了水,寒暄兩句,又給大寶拿了一兜子水果糖,讓他帶著弟弟在院子里玩著。
三人這才進了堂屋談事情。
“大妹子,能驗驗貨嗎?”孫大河不愧是個生意人,從只言片語,眼神交流中就看出了他們家的話事人是李清韻。
李清韻已經把東西裝進了籃子,她打開籃子上的布,下面整整齊齊放了二十多個小絨盒子,加上給彩霞那個,一共二十八只。
上海牌,歐米茄,百浪多,梅花表。幾個牌子,男表女表都有,還有十只歐米茄的懷表,全新包裝未拆,因為本來就是高仿,后世的技術更好,看不出來有什麼區別。
李清韻一共有二十只手表,十只懷表,她留了一只女表一只男表給自已和顧庭舟,其他的十八只手表,和十只懷表全部賣掉。
孫大河兩眼放光的看著一籃子手表,一時都不知道如何下手了。
激動的驗完貨,他拿出一張紙和筆,寫寫畫畫著什麼,顧庭舟和李清韻也不打擾他,自顧自的喝水休息。
過了幾分鐘,他把紙張拿給李清韻看:“妹子,你們夫妻倆看看,這是這籃子里貨物的名字和數量,還有他們在供銷社的正常售賣價格,我在這個價格上,每塊給你們加五十塊以示我的誠意。”
李清韻接過來看了看,這些手表的大概價格都在一百塊到一百一十五塊之間。
她又遞給顧庭舟,顧庭舟看了后,直接說:“少了,這些表你至少能翻倍賣。”
“這位兄弟,哪能啊,我們也就是賺點辛苦錢,真不多。”孫大河心想這人竟然還挺懂行,這些表從黑市賣出去,確實能翻一倍,不過他面上不顯,繼續周旋。
“說個實心價,不然我們只能再想辦法了。”顧庭舟一點也不松口,拿出了自已平時訓練土兵時的氣勢,嚴肅著一張臉,不像談生意,倒像是找麻煩的。
李清韻想著,幸好自已剛剛沒有開口同意,她心里其實已經很滿意孫大河給的價格了,沒想到自已還是低估了這些表價值。
在后世它們就是一堆沒用的破銅爛鐵,白送也沒人要,但在工業化嚴重落后的六十年代,那就是趨之若鶩的寶貝。
孫大河有點被顧庭舟的氣勢鎮住了,不愧是軍人,這氣場就讓人不敢小覷。
他只得賠笑說:“每只表六十,這是最低價,不能再少了,也得讓我賺點不是?我賣表也是要擔風險的,稍不注意就容易被抓住,而且這些表也不可能一天賣完,真的也不容易。”
顧庭舟直接站起身:“一口價,八十。你一只表至少能賺三十左右,二十八只表就是八九百塊,已經是暴利了。
這麼多的錢,你難道不該承風險嗎,而且手表供不應求,不可能砸在手上。”
孫大河明白,今天遇上硬茬了,他本來想著,女人好說話,這次能讓他賺一筆大的,沒想到她男人這麼厲害。
雖然比預想的少了很多,但是分給表妹一百,再拿出三百打點上面,后面自已也能落四百多五百塊,頂得上平時干一年了。
再談下去,他懷疑這男人可能得直接走了。
孫大河一臉肉痛的說:“成交,兄弟你太能壓價了,我這邊上面打點一番,還得給彩霞分點,真的剩不了多少。”
李清韻喜滋滋的一算,顧庭舟這三五句話,多賺八九百塊回來。
她還是低估了這些表的價值,還有市場行情,如果不是顧庭舟今天過來,她恐怕就把這批表賤賣了,孫大河保價五十的時候她就已經很滿意了,想著能再加點就行了。
孫大河為了拿下這批貨,把自已這些年賺全部積蓄都帶過來了,害怕不夠,還跟父母姐妹借了一些,幸好借了,不然貨款還不夠。
他是鐵了心要拿下這批貨的,有了這批貨他其他的一些生意也能受益,在黑市的影響力也能擴大。
孫大河當著李清韻和顧庭舟的面掏出一個黑色的布兜子,拿出一包大團結,點了一遍,數出相應的貨款,交給李清韻,示意她自已檢查一遍。
李清韻還是第一次在六十年代見到這麼多錢,不亞于現代幾十萬。
她和顧庭舟兩個人一起點了一遍,確認無誤,把布兜子放進帶來的籃子里,兩人起身準備告辭。
“五千四百六十塊,一分不少,那就預祝孫老板生意興隆了。”李清韻笑道。
“哪里稱得上老板,做點小本買賣養家糊口罷了。你們二位才是真的深藏不露,特別是這位兄弟,這張嘴太厲害了,以后再有什麼好東西,盡管找我。”
孫大河打著哈哈說道。
他之前也懷疑過這批表的來歷,有些害怕,但是有錢不賺王八蛋。
兩人出了門,大寶在院里抱著弟弟乖乖等他們,李清韻連忙接過二寶,顧庭舟也抱起大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