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庭舟處理豬肉,她燒水,分工合作,互不打擾。
第一頭豬花了點時間,第二頭豬開始,顧庭舟就像開了掛一樣,處理的游刃有余,像經年的老殺豬匠,每個部位切割的也剛剛好。
一直忙到凌晨,五頭豬終于變成了一堆小山一樣高的肉。
兩人都累的不行了,到后面李清韻也沒閑著,幫著做自已能做的事,才能這麼快收拾完。
兩人都不想再動彈了,李清韻直接把所有肉都收進空間,明天再收拾吧,今天太累了,休息。
兩人簡單的洗漱了一番,躺下就睡著了,比任何一天睡眠質量都好。
半夜
“顧庭舟,快起來,快起來。”
“怎麼了?”顧庭舟瞬間警醒,睜開眼睛坐起來。
“你摸摸,二寶額頭好燙啊。”李清韻焦急萬分,把孩子遞給顧庭舟,自已趕緊爬起來點燃煤油燈。
二寶燙的臉蛋通紅,嘴唇干裂,可憐兮兮的看著她,也不哭不鬧,看的人心疼極了。
她連忙拿奶瓶倒了一些溫水,讓顧庭舟給孩子喂著。
二寶乖乖大口大口的吞咽著。
李清韻一頭扎進空間里翻找醫藥箱。
拿了水銀溫度計和美林退燒藥,她就趕緊出來。
把水銀溫度計夾在二寶腋下量體溫,就連忙看退燒藥的說明書,了解具體操作和吃的劑量。
“別著急,會沒事的。”顧庭舟看她慌神的樣子,溫柔的安慰著。
“都怪我,昨天不該上山,把他丟在家里。”李清韻自責道。
“哪個孩子沒生過病,你別這樣說,你已經把他照顧的很好了,而且現在換季,孩子本來就容易感冒。
連大人一年里也難免要感冒幾回,何況這麼小的孩子。”
顧庭舟拉過李清韻的手認真安慰。
他的話確實讓李清韻心里好過多了,第一次面對生病的孩子,她有些緊張過度。
因為現在的醫療條件確實很差,以前聽奶奶說起他們那個時代,村里好多夭折的孩子。
幸好自已準備了一些基礎的藥物在空間里,不然現在就抓瞎了。
量了體溫,三十八度七,還好,沒到三十九度。
兩人手忙腳亂的給二寶喂了退燒藥,又用溫水擦拭,過了十來分鐘,再摸時,明顯體溫降下來了,二寶又沉沉的睡去。
兩人這才放心下來。
怕孩子退燒反復,兩人靠在一起假寐,守著孩子。
一直到早上六點鐘,二寶又發燒了。
李清韻再次給他喂退燒藥,灌了一杯溫水。
兩人決定去公社給孩子看看,她空間里的退燒藥只能治標,不能治本,反復發燒應該是身體里有炎癥或者病毒感染,二寶這麼小,拖久了不好,還是得去公社找醫生看看。
村里的赤腳醫生也能看一些簡單的一小病小痛,二寶還小,兩人有些不放心,還是決定去公社衛生所看看。
今天大寶不上學,簡單的吃了點早飯,顧庭舟把他送到老宅,讓顧母幫忙看著。
大寶知道弟弟生病,也很焦急,乖乖的拿上自已的作業,跟著爸爸去了奶奶家。
顧庭舟又去程杰家里借了自行車來,夫妻倆收拾了一番,就帶著孩子出發了。
李清韻有些不放心顧庭舟的腿,畢竟受過傷,她讓顧庭舟坐后面她來載,顧庭舟死活不肯。
顧庭舟哪里會讓李清韻這麼辛苦載自已。
兩人到了公社衛生所,連忙把孩子給醫生看,又把孩子的情況具體講給醫生聽。
醫生給開了一劑中藥,現場熬了給孩子喝,一個中年醫生還給二寶做了推拿,看起來很專業。
推拿完又喝了藥,二寶的體溫一直沒有再漲上來,他又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兩人決定再觀察一上午,確保沒事了就回家。
顧庭舟抱著二寶。李清韻輕輕靠在他肩上,迷迷糊糊的瞌睡著。昨晚沒有睡好,現在孩子沒事了她才覺得又累又困。
女人艱難的抱著孩子沖進衛生所,隨著她的腳步,血滴了一路。
“醫生,醫生,快救救我兒子。”
“這又是怎麼了?流了這麼多血,你們夫妻倆吵架,怎麼還把孩子也弄成這樣了?”醫生明顯知道她的情況,連忙她懷里接過孩子放到治療的床上。
女人臉通紅,想說什麼又張不開嘴。
男孩看上去瘦瘦弱弱,腿上緊緊裹著一塊布,已經被血打濕,血一滴一滴的滴落,他沉默著一聲不吭,眼神呆滯,好像受傷的不是自已,感覺不到疼一樣。
醫生打開包裹著的布,只見孩子腿上赫然一道又深又長地傷口,他一邊處理一邊問道:“這個得縫針,你今天帶錢了嗎?”
“我…我,我來的急沒帶錢,下次一定給補上,求您了,一定要給孩子治。”女人羞紅了臉,她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家里的錢都被那個殺千刀的拿去偷偷吃喝嫖賭了,她辛辛苦苦努力掙工分,做手工,掙來的錢還不夠他喝酒打牌的。
醫生看了看可憐的小男孩,嘆了一口氣。
“這次算了,就當我行善積德了,你下次來把藥錢補上就行。
以后你們夫妻倆打架受傷,別再來我這里治了,我這里不是開善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