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他的茶杯呢。
剛剛還在他手里啊。
“什麼?”
鹿之綾聽得一懵,怎麼又扯到薄妄的母親?
薄妄直勾勾地盯著鹿之綾的表情,聽到這里他轉頭看向薄清林。
丁玉君坐在一旁坐他先開口,“你在說什麼?什麼叫戚雪早就給薄妄找好人了?戚雪什麼時候說的?你是不是又糊涂了?”
她怎麼完全不知道這件事。
“我沒糊涂!”
薄清林有些激動地抬起頭來,指著鹿之綾道,“那鹿老頭家還有幾個孫女啊,不就一個麼,就她,早就定好給我做長孫媳婦了。”
不是長孫媳的排面,那鹿老頭肯定不舍得給,那家伙小氣的很。
聽著還挺清醒的。
丁玉君不解地看向鹿之綾,難道真有這樣一段過往?
鹿之綾心中疑竇更深,面向薄妄道,“我不知道。”
她沒聽家里人說過給她定過婚約。
薄妄的面色沉了沉,有些懷疑地看向薄清林,老頭子一會清醒一會糊涂的,不知道哪句話是真是假。
半晌他出聲譏諷,“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我出事的時候,鹿之綾還在她媽肚子里,怎麼可能定好,少在這胡說八道。”
薄清林已經跪到地上去找茶杯了,聞言果然上當。
他騰地抬起頭來瞪向薄妄,大喊道,“臭小子,老子才沒糊涂!那當年季家女兒來玩的時候,我說給你做老婆,你說不要,那孩子哇哇哭,我讓你松個口,結果你爬桌底下躲了一晚上,說什麼都不出來,生怕出來就被我抓去結婚,你忘了啊?”
“……”
薄妄還真忘了。
鹿之綾默默偏向薄妄的方向,居然還有這樣一段。
丁玉君努力回憶著,“好像……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后來好像是戚雪把你給哄出來了,你從小性子就好,很少有那麼犯軸的時候。”
在她的記憶里,只有小家伙縮在桌底下動都不動的畫面,別的就記不清了。
“對啊。”
見有人支持自已,薄清林挺直胸膛繼續有理有據地道,“然后戚雪就說,不給你找季家的女兒,找她朋友程什麼的女兒……我還問誰來著,她說是鹿家的老幾媳婦……我還想夠嗆,鹿老頭那生個孫女不得跟個眼珠子盯著護著,哪能說給我們就給我們……”
“我母親叫程桐。”
鹿之綾呆了呆,有些難以置信。
這麼說起來,她母親和薄妄的母親居然是舊相識,還是朋友。
“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你怎麼早不和我說?”
丁玉君忍不住站起來,伸手去擰薄清林的胳膊,“你個老糊涂蛋!”
“你怎麼又罵我!”
薄清林憋屈得不行了。
丁玉君有些心疼地看向鹿之綾,“我要早知道戚雪和你母親有這樣一層私交,當初鹿家出事的時候,我肯定會第一時間把你接回來,也就不會讓你和薄妄吃這麼多苦。”
“接什麼啊,那接回來給不給薄棠做媳婦啊?”薄清林在一旁揉著被擰疼的胳膊道。
話題在老爺子這里又繞了回來。
丁玉君怔住,隨即明白薄清林這幾年是怎麼想的,幾年前,他還沒糊涂,恐怕也想過鹿家一敗,他要不要把這個孤女接回來……
但接回來算什麼,長孫都沒了,薄棠成了長孫,這孤女又知不知道自已身上的婚約,這舊事還要不要重提,提不提都各有困難,還不如按下作罷……
“爺爺,薄妄母親還說過什麼?”
鹿之綾想從這里知道一些她媽媽的事情。
可惜,薄清林的清醒也就維持到這城,他開始滿屋子翻箱倒柜地找自已的茶杯。
……
“原來我們的母親居然是好朋友。”
臥室里,鹿之綾坐在床邊有些感慨。
好像冥冥中注定的某種緣份,彎彎繞繞,她和薄妄還能相遇。
薄妄站在一旁將她行李箱里的東西一樣樣拿出來整理,一張英俊的面龐沒什麼好顏色。
聞言,他幽幽地瞥一眼坐在那里的鹿之綾人,“是啊,原來你還要嫁給薄棠呢。”
怪不得薄棠十來歲就把人惦記上了。
“……”
鹿之綾被空氣中襲來的酸意差點酸出血,她捏捏耳朵,干笑兩聲,“原來你和季家女兒還是幼時好友。”
“我是躲桌底下都不要,有些人可不一樣。”
薄妄冷嗤一聲,把書籍重重地拍到書架上。
“砰。”
動靜很大。
“……”
鹿之綾默,老實說,她現在也后悔,早知道薄棠從那麼早以前就有些雙面人的傾向,她不會和他有接觸的。
但現在后悔也晚了,薄棠現在對她、對薄妄的敵意都很大,肯定會有后招。
“怎麼,在想怎麼和薄棠認識的?”
薄妄現在整個一老醋炸彈。
第770章 初戀?你說我是你初戀?
“沒想。”
鹿之綾無奈地說道,“我那時候就真的只是覺得他處境很難,幫一幫他,沒有別的意思。”
偶爾吃吃醋她覺得很好,她享受薄妄這股醋意中對她的在意。
但……
他從和老爺子、老太太聊完天后就別扭到現在了。
兩個小時,整整兩個小時了!
“哦,那你是挺喜歡幫人,還喜歡撿人呢。”
薄妄斜她一眼,繼續收拾書,每一下動作都充滿怨氣。
“……我只撿過你。”
鹿之綾坐在床邊,弱弱地表誠心。
這醋意要到什麼時候才能過去啊,她就知道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