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投辣條一票!”
“哪有人生日送辣條的,我就送花。”
“花很貴的好不好。”
“那我就去外面采路邊的野花呀,野花也很漂亮的。”
“那也保存不了,對不對,之綾姐姐?”
小朋友們說著說著就把話題轉到她身上來。
“嗯,什麼東西都保存不了太多。”她低下頭,淡淡地道。
“做成干花不就行了?怎麼就保存不了。”
男人低磁的聲音傳來,伴著摩托車停下的聲響。
鹿之綾的肩膀一僵,阿唐回家了。
“哇哇哇,大魔王回來了!”
小朋友們一轟而散。
鹿之綾從小板凳上站起來,摸了摸旁邊的晾衣桿,判斷一下方向后往家里走去。
還沒走出兩步,她的手就被人一把攥住。
“看見我跑什麼?”
男人一手握著她一手拎著頭盔,很是不爽地看著她。
“我看不見。”
她一臉真誠地道。
“哦,看不見,我的聲音都認不出了?”阿唐的語氣越來越不好。
鹿之綾不想和他糾纏下去,便擠出笑容,“我和哥開玩笑的,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給你帶了海棠酥。”
阿唐牽著她往回走去。
鹿之綾抽回自已的手,微笑道,“我現在在這里不會走錯了,不信你看。”
說完,她便快步往家里走去,手都沒扶東西。
阿唐盯著她近乎逃也似的單薄背影,眉頭擰了起來。
第708章 他們都需要扭正
回到家里,鹿之綾徑直走向自已的房間,有些急切地關上房門,然后重重地呼出一口氣。
又為給她買海棠酥提前回來。
她明明記得文藍姐說今天還要找阿唐聊訂婚的事,顯然也沒聊上。
以前她覺得順理成章甚至會暗自生出甜蜜的事,已經變得不應該了。
他有了即將訂婚的女朋友,應該多和文藍姐相處,商量以后的人生才對。
文藍姐憐惜她,覺得她只是個小妹妹,恨不得將來和阿唐一起照顧她,可她清楚自已對阿唐抱了兩年什麼樣不應該的心思。
她和阿唐只是兄妹。
兄妹間可以親昵,但妹妹不該什麼處處受優待在嫂子的頭上,這是畸形的。
她要扭轉自已的心態,也要改變和阿唐相處的距離。
阿唐來敲過她在三次門,鹿之綾都沒有開,說自已想聽會書。
海棠放涼了她也沒吃。
第二天早上吃飯的時候,鹿之綾才和阿唐道歉,“對不起啊,哥,昨天聽書聽得有點入神,忘記吃海棠酥了。”
阿唐坐在她面前,單手捧著碗,卻沒有吃一口,一雙漆黑的眸幽幽地盯著她,一句話都沒有。
鹿之綾雖然眼盲,但卻能清晰地感覺到那邊傳遞過來的感受。
令人窒息的逼仄感。
他在不爽。
如果是以前,她早就開口安撫他了,但今天她解釋加道歉完,便默默地吃自已的飯,不再多言。
封振坐在他們中間,吃著吃著就感覺難以下咽了。
這氣氛……
他抬眼,就見阿唐跟盯仇人似的盯著鹿之綾,以為他是為海棠酥的后不滿,便道,“你隔三岔五就買海棠酥,小姐再愛吃也會吃膩的。”
“是麼?”
阿唐放下碗,聲音冷得跟冰似的,盯著面前的女孩一字一字道,“那你想吃什麼,我給你買。”
又到叛逆期了是吧。
“我最近都長胖了,還是少吃點零食吧。”
鹿之綾有問有答,臉上始終保持著笑容。
“……”
阿唐看著她,挑不出她的半點毛病,可他的不爽卻越來越濃。
……
今天是照例去掃墓的日子,在心理醫生的建議下,鹿之綾如今將一周一次的掃墓改成一月一次。
每次都挑一個十五,月圓的日子。
她奶奶說過,月圓的時候一家人團圓。
拉長掃墓的時間后,就算天上下冰雹她都會去,赴這個團圓的約。
鹿之綾換了一身黑色的休閑衣褲,路過阿唐的房間時,她聽到文藍的聲音從里邊傳出來,他在和文藍打電話。
文藍似乎請他陪她去什麼地方。
“不去。”
阿唐只有冷淡的兩個字。
鹿之綾搖搖頭,看來臉長得好也是有好事的,文藍姐要不是沖他這張臉,也不能受這份臭脾氣。
這麼想著,她笑了笑,笑完以后她喉嚨莫名堵得難受。
原來,心口真的會因為個人情緒變痛。
鹿之綾走到門口,封振已經準備好大量的冥紙等在那里,她輕聲道,“封叔我們走吧。”
“阿唐還沒出來呢。”
三年過去,封振從最初防著阿唐,現在已經將他當成家人。
“我聽到他和文藍姐打電話了,不想讓他為我推掉自已的事。”
鹿之綾淡然地道,“一會我們上車后,你給他打個電話,你就說店里有急事讓他去處理下。”
“這怎麼行,每次掃墓阿唐都去的。”
封振皺眉。
他都有沒去掃墓的時候,可阿唐沒有。
“可是,掃墓是我的事啊。”鹿之綾道。
看著她輕描淡寫的表情,封振愣了下,反應過來,是啊,鹿家的墓本來就不用阿唐去掃,他怎麼還生出自然而然的全勤感了。
“那走吧。”
封振提前袋子道。
鹿之綾牽起一旁的小野,“小野,走了,我們去掃墓。”
掛完文藍絮絮叨叨的電話,阿唐套上一件黑色的襯衫,邊穿邊往外走,“之之,你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