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額頭的濕發輕掃過她的皮膚。
吹風筒被他關掉扔到地上。
薄妄吻著她,變重的呼吸間滿是貪婪不知足,“怕什麼,我給你準備了100套禮服,你隨便挑。”
“……”
鹿之綾不自覺地仰起頭,有些受不了他的唇上纏綿,手指絞緊婚紗,聲音都發軟起來,“薄妄,哪有婚禮還沒辦就先過新婚之夜的。”
而且,還沒到新婚之夜。
“有啊,我們。”
他邪氣地低笑一聲,彎曲食指在她的細頸上輕輕一刮。
鹿之綾耳朵都癢起來,“那總得出去見人吧?”
晾著滿堂賓客算怎麼回事。
薄妄的眸深了深,眼神極為蠱惑,“那……再來一次?”
“……”
鹿之綾無可奈何地靠到他身上,“夠啦薄妄。”
荒唐到沒邊了。
“好,放過你。”
薄妄應允,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先把頭發吹干。”
雖然是放過了,但到底這頓午飯也沒趕上,兩人在尾聲的時候出現,舉杯敬酒。
鹿之綾一出現就惹來不少的艷羨之聲。
她將之前的婚紗換下,換上的是一套金銀線游走的龍鳳褂,刺繡復雜、精致得令人驚嘆,端莊而窈窕,文雅而大氣,正紅的顏色襯出絕好氣色。
她挽著薄妄的臂彎從大門緩緩走進,眉眼盡是溫柔笑意,將江南該有的味道刻進骨子里。
甚至讓人覺著此刻就該下一場綿綿小雨,草木透出潮濕的清香,才配得上她的身段與儀態。
“……”
鹿家人齊齊看過來,幾個兄長陸續站起來,直直看向鹿之綾。
她在這個家里慢慢長大,從被大哥抱著看遍家中每一個地方,到被二哥牽著小手學會走路,到聽三哥講故事講到磕睡,再到被四哥背著狂跑趕上學的時間,和五哥一起打網球,從被六哥坑得磕掉牙到后來輕松拿捏所有的兄長……
他們看著她一點點長大。
有那麼一段時間,他們都無法接受中間分別的空白時光,也許,并不是有一段,而是到現在他們都沒接受,接受不了當年的少女一下子長大了。
可她眉目間的笑意又在告訴他們,她覺得她的選擇很棒,她很驕傲。
“去敬堂叔和我的哥哥們。”
鹿之綾也看到他們了,轉頭向薄妄道。
薄妄頜首,跟著她往前走去。
李明淮連忙帶著接親隊伍靠過來,替他們倒酒,薄妄執起一杯酒,第一次認真仔細地稱呼鹿家人,“堂叔,三哥,四哥,四嫂,五哥,六哥,我敬你們一杯。”
鹿家幾人紛紛端起酒杯。
鹿之綾笑著和他們碰杯,幾人看到她手上托著手指的小板子,眼神都變了變。
鹿景曄把手按到她的頭上,低頭心疼地看著她,小聲道,“你腦袋里的芯線三哥會另想辦法。”
她這次太決絕了。
自已還置于危險中,就敢把技術毀了。
“三哥,別這麼緊張,這根芯線的位置奇異,托它的福,我圍棋水平一流,記憶力變好,隨便看的醫學知識都能記得清清楚楚,可能聽力奇佳也和這芯線有關,我覺得它留在我腦袋也沒什麼不好。”
鹿之綾同樣小聲地說道。
鹿景曄面色不變,鄭重而嚴肅,“我不要你變成什麼天才,我只要你普普通通、快活平安地活著。”
“三哥。”
鹿之綾對上他的視線,“我也一樣。”
“……”
“三哥的釋懷比我腦袋里的芯線重要,重要許多許多。”
她認真地道。
鹿景曄怔了怔,眼眶有些酸,他按著她的頭將人往懷里帶。
薄妄站在那里,一手放下空酒杯,一手將人攥回自已懷里,摟著她將她手上的那一杯也奪過來,當眾一口飲下。
第638章 你確定你懂?
“……”
鹿景曄想翻白眼,但最后也只是默默喝酒。
鹿景凡倒是心情不錯,反復回味剛剛薄妄的稱呼,“原來被男人叫六哥是這麼爽的一件事。”
他再也不是這幾人嘴里的老六了。
“尊稱僅限婚禮期間。”
薄妄沒什麼表情地睨他一眼。
“……”
鹿景凡無語。
“妄哥,小七,恭喜你們,祝愿長久。”
鹿景瀾和尤靜一起敬他們酒,鹿之綾微笑著同他們碰杯,“四哥四嫂什麼時候補辦婚禮?”
聞言,尤靜差點被嘴里的酒嗆到,連忙道,“不用不用,形式而已。”
她的容貌太過普通,在鹿景瀾身邊更是被襯進泥里,他現在已經做回鹿家的少爺,清風朗月,再辦個婚禮,別人看到的就都是他們容貌的不般配。
鹿之綾捕捉到她眼里一閃而逝的自卑,便有些深意地看向鹿景瀾。
鹿景瀾收到,溫和地看一眼尤靜,舉杯飲酒,堅定地道,“會辦的。”
“……”
尤靜錯愕。
鹿之綾還想說什麼就被鹿景煥拉到一旁,鹿景煥抬手圈住她的肩膀,壓著聲音語重心長地在她耳邊小聲道,“小七,有些話呢老實說做哥哥的說不合適,但家中長輩就剩堂叔這麼一個大老粗,其他幾個又全是傻的,那也就只有我能和你說了。”
“五哥要說什麼?”
鹿之綾怔了下。
鹿景煥一臉的義正言辭,“薄妄正值大好年華,精力旺盛,他縱欲他沒關系,你不行,你看你一個小女孩身體這麼單薄,還做過開顱手術,還有根芯線隱患,你和他不好比,所以你不能太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