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之綾笑著配合他親了兩下便撤開來,“尊重一下先祖好不好?”
“禪室都可以。”
在薄妄這里沒有任何禁忌。
“我家的禪室奶奶很早就不用了,現在更是一個空房子,沒佛沒香,這邊可不一樣。”鹿之綾認真地道。
薄妄看她這模樣,也不強求,只道,“行,等出去我一次討回來。”
“……”
鹿之綾看著他眼中的勢在必得,突然覺得他出來的時候,自已是不是得回江南避一避。
有點可怕啊……
在祠堂陪了薄妄一會兒,鹿之綾才離開。
她沒和薄妄說,除去陪姜浮生,她有別的事要做。
薄妄的職務一停,江南計劃就落到夏美晴的手里。
夏美晴奉行的是壟斷政策,她就是要趁江南病,要江南的命,因此會議室上,鹿之綾同她爭得幾乎吵起來。
“啪!”
夏美晴將手上的文件狠狠甩到會議桌上,當著所有人的面毫不留情地道,“鹿之綾,你別太把自已當回事了,要不是薄妄色迷心竅,你能有今天?你鹿家就是給江南計劃打工的!鼓勵創業不壟斷,你當自已是活菩薩啊?”
底下人靜默。
就在前幾天,薄妄坐在那個位置的時候,鹿家開什麼口他都同意,現在,全都被夏美晴推翻了。
但這話多少有點過份,鹿家目前來說確實不強勢,但在江南計劃的推動上功不可沒,沒有鹿家,薄家哪占得了這麼多江南市場……
鹿之綾坐在那里,一雙眼淡漠地看向夏美晴,聲音清冷,不怯不卑,“夏總,鹿、薄兩家的合作是有底線在的。”
“現在江南計劃已經歸我作主,鹿之綾,你可以出局了!”
夏美晴冷冷地道,頗有居高臨下的姿態。
薄妄被罰,她這個時候把鹿之綾打壓出局再妙不過了。
鹿之綾聽著,從桌前慢慢站起來,一字一字道,“沒人可以在江南亂來,夏總,你更沒這個本事。”
“……”
“不信,你大可以試試。”
說完,她收起文件就走。
夏美晴被氣得簡直要跳腳,“鹿之綾,你當你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在薄氏財團跟我猖狂!”
鹿之綾頭也不回地離開。
夏美晴的頭上要冒煙了,“讓律師過來,我要讓鹿家滾出江南計劃。”
“夏總,這恐怕不太好,鹿家在江南的聲望很高,鹿總又會做人,要是我們把鹿家踢出局,江南計劃很可能推不動。”底下有人小聲地道。
“你們把鹿之綾說得也太神了,難道江南計劃只能靠她……”
鹿之綾后面的話就聽不見了,她往前走去,驀地停住腳步,姜浮生坐在靠墻的沙發上,埋著腦袋,踢著一雙腿,圓圓的小臉上神情黯然。
“浮生。”
鹿之綾叫她。
姜浮生抬起頭,很沒精神的一雙眼,她勉強笑笑,“之綾。”
“走,去逛街。”鹿之綾把手上的文件交給助理,上前拉過她的手離開,“等我很久了是不是?”
“沒有。”
姜浮生搖搖頭,“我聽說夏夫人把大少爺手上的事務搶了好多,連江南計劃都奪過去了。”
薄氏財團到底是薄崢嶸做主,不管薄妄為財團做過多少,他還是想抬誰就抬誰。
“沒事,能應付。”
鹿之綾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便笑著說話。
姜浮生的情緒不高,看到自已喜歡的東西也不嚷著喊著買了。
像是刻意的一樣,兩人在咖啡館外的太陽傘下小坐,不遠處的大屏幕上就播放著雷家的新聞,李明淮和自已同母異父的弟弟一左一右走在雷蘇敏靜的身后。
他不再穿平時的裝束,更不再戴上白色面具,而是換上了襯衫西裝,戴著價值連城的手表,從里到外像是換了一個人般。
鹿之綾看向一旁的姜浮生,姜浮生用攪拌棍把咖啡攪得出沫。
“浮生,其實我覺得……”
“我明白。”姜浮生難得打斷她的話,“他肯定有苦衷。”
“……”
“我是不是還沒蠢到底?”姜浮生笑著看向她。
話是這麼說,她的眼中沒有光。
“那你還好嗎?”
鹿之綾擔憂地看著她。
“好的。”
姜浮生點了點頭。
看她這樣,鹿之綾心里更不舒服。
陽光落在一旁的地面,六邊形的磚石顏顏各異紛雜。
路邊有車子停下來,鹿之綾側目,就看到一個身著深色西裝的男人從車上走下來,拎著公事包走到她們面前,朝鹿之綾禮貌頜首,“鹿小姐,我能和姜小姐談談嗎?”
聞言,姜浮生有些錯愕地抬眼看過去,“我好像不認識你。”
男人拉過一張椅子坐下來,從公事包里取出一份文件,仍是很客氣地道,“姜小姐,我是雷蘇敏靜女土的律師,李先生已經回歸她的身邊,她認為,你們的戀情不適合繼續下去了。”
姜浮生的手指一僵,松開了攪拌棍。
鹿之綾冷漠地看過去,雷蘇敏靜的嫌棄很明顯,她甚至連拆散兩人都不愿意親自出面。
“浮生,我們走吧,我會讓律師和他溝通的。”
鹿之綾冷冷地說著就要站起來。
姜浮生卻沒有站,而是看著律師問道,“為什麼不適合?”
她的眼神帶著茫然。
鹿之綾聽得心疼。
律師沒想到她還要追根究底,想了想措辭道,“雷女土已經替李先生安排了婚約,關系上來講,是沒有血緣的堂妹,親上加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