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廖家鳴低頭看向手表,果然有些晚。
余光中有身影走過去,裹挾一身的臭味。
廖家鳴抬起頭,就見鹿之綾拎著兩個垃圾袋走向旁邊的車子,神色平靜從容。
“之綾?”
他開口,鹿之綾就拉開駕駛座的車門坐進去。
下一秒,落鎖。
鐘心敏坐在副駕駛座上正玩著手機,突然聞到臭味抬頭,莫名其妙地看向臉色冷漠的鹿之綾,“你干什麼?”
“鐘心敏,很好玩麼?”
鹿之綾看著前方意識到不妙沖過來的一群保鏢,問出口的語氣一點起伏都沒有。
鐘心敏冷笑一聲,“裝什麼啊,鹿之綾,你以為你現在還有清高的能力……啊——”
鹿之綾抓起手中的垃圾袋就朝她身上倒過去,把所有亂七八糟的穢物都撒下來。
鐘心敏頓時泡在一堆糞便中,聲嘶力竭地尖叫起來,想用手去甩卻惡心到不敢,連連作嘔,她顧不上和鹿之綾糾纏,轉身就要去開車門。
車門被鎖死,開不出來。
“鹿之綾你個喪門星,你敢這麼對我,你等著,我明天就讓人把你家的墳給刨了……”
鐘心敏用力地拍著門,下一刻,她戴著寶石手鏈的手腕被人握住。
徹骨的涼意。
鐘心敏轉頭,就見鹿之綾安靜地坐在那里,一雙手慢吞吞地摸著她手腕上的骨頭,一截一截摸過去,那種眼神冷靜得叫人驚悚。
“你、你要干什……啊!”
鐘心敏剛要掙扎就再一次慘叫起來,只是這一次,是痛到撕心裂肺的叫喊。
鹿之綾把她的整個手腕骨給折了!
她眼睜睜地看著鹿之綾面無表情地把她手腕折了,她慘白著一張臉,呆呆地看向自已的手無力地耷拉在那里。
鐘心敏又驚又恨地伸出另一只手去打鹿之綾,痛得鉆心的她根本使不上什麼力,又被鹿之綾捉住。
“鐘心敏,當年你家上門求著我爺爺收你做干孫女的時候,你們家可不是這副嘴臉。”
“……”
“刨墳,你刨一個我看看。”
鹿之綾目光涼涼地看著她,然后再次摸向她另一只手的骨頭。
“不,不要……鹿之綾,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鐘心敏被嚇傻了。
“啪啪啪!”
廖家鳴在外面奮力地拍著門,震驚地看著里邊的人大聲喊道,“鹿之綾,你瘋了?心敏是鐘家最受寵的女兒,你動她鐘家不會放過你……”
鹿之綾又卸她一只手。
不止腕骨,兩只胳膊上能卸的骨頭處她都卸了。
廖家鳴貼在玻璃上就看著鐘心敏整個人像只無骨雞爪一樣軟綿綿地倒在一堆穢物里,痛得當場昏死過去。
瘋了。
鹿之綾瘋了!
“砸窗啊!”
廖家鳴心道鐘心敏要是死這,他都難辦,他拔出槍就打開后座的車窗。
轎車報警起來,他艱難地爬進車里,在后座將槍口對準鹿之綾,“鹿之綾,你他媽瘋了?”
滿車都是令人作嘔的臭味。
鹿之綾緩緩回頭,鴉羽下一雙眼睛涼得令人心驚,“廖家鳴,廖家當年撐不下去的時候,是我父親注入了資金,臟我鹿家的墳,你們廖家也不怕全族短命橫死。”
她一字一字冷漠地說著,像是在詛咒一樣。
“我……”
廖家鳴頓時有些窘迫,往前探了探身子,想去看鐘心敏怎麼樣。
鹿之綾抓緊時機,抓起他的頭發就將他的臉狠狠按進鐘心敏腿上的一堆牛糞中。
第319章 她前夫是薄妄!是薄妄
“我他媽弄死你——”
這一頭悶下去,廖家鳴也徹底炸了。
男人的力氣很大,很快就頂著一臉狼藉掙扎起身,鹿之綾眼尖,思緒也快,趁他拿槍的手還沒對準她,她用力摁住他的手,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
弄死她?
她不會給機會。
“……”
廖家鳴直接癱在那里不動了,鮮血從他身下淌出來。
車里頓時安靜下來。
臭味夾著血腥味,難聞得讓人想死。
跟著要鉆進車里的保鏢看到這一幕完全被嚇傻了,驚呆地看向鹿之綾那溫柔無害的五官,這確定是昔日的鹿家小姐?
……
鹿之綾被關進警局。
冰涼的欄桿后,鹿之綾的雙手被銬上冰涼的手銬,安靜地坐在角落里。
同室的是兩個醉鬼,被她身上的臭味熏得頻頻作嘔,不住地拍打欄桿,“讓我們出去,讓我們出去,我們要被熏死了。”
沒人理會他們。
不一會兒,有人帶鹿之綾去審訊室。
冰冷的一間屋子,鹿之綾戴著手銬坐在審訊椅上,警察嫌她身上臭,往她身上狂噴香水,專門照著她的眼睛噴。
“……”
鹿之綾閉上眼,坦然地接受這種不公平的對待。
見她毫無情緒變化,警察自覺無趣,收了香水默默坐回桌前,“你可真夠能耐的,鐘家的那女兒兩只手都被掰折了,廖家那位公子哥更慘,現在還在搶救室,那一槍離心臟可不遠。”
“……”
鹿之綾睜開眼,淡漠地看過去,略顯蒼白的唇抿著,沒有一點愧疚。
“還這麼淡定呢,小姐,你一下子把鐘、廖兩家都得罪了,你是不想活了嗎?”另一個同審的警察笑起來。
鹿之綾還是沒說話。
兩個警察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剛才鐘廖兩家都派了律師過來追問情況,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要鹿之綾付出慘痛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