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他守著一根紅線,離得遠遠的,可她對著薄妄又是百般溫柔細致,兩人在一起的畫面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刀一遍遍劃著他的身體。
既然遠,那就找點機會和她相處。
財團大會就是這樣的好機會。
他用封潮把她誆來翡翠灘,花萍已經成了半個瘋子,他找來心理師輪翻刺激她,這個女瘋子現在只想殺了鹿之綾而后快。
他有了英雄救美的好機會,果然,鹿之綾對他的臉色比之前好不少。
暴雨如期而至,一線天坍塌。
沒人能來打擾他們。
她和他說的話比之前多了很多,還主動給他包扎傷口,這是個好現象。
他希望這場暴雨不會停,他情愿同她困在翡翠灘一輩子。
這是個一石二鳥之計,他知道夏美晴一直在偷拍他和鹿之綾,他要惹怒薄妄,要薄妄對鹿之綾死心,要薄妄在薄家大鬧著對他下手。
薄崢嶸一定不會放任薄妄不管,薄妄鬧得越兇,財團大會就沒他的戲份了。
可結果……
薄妄竟不顧一切來捉、奸,不止沒有死心,兩人感情似乎更好了。
鹿之綾再次同他撇清關系……
這一次,她撇得更清。
哪怕他沖進火里救屏風,她都沒有再多看他一眼。
為什麼薄妄總能橫在他和她之間,為什麼她總是在選擇薄妄?
封潮是個垃圾,居然迫害她那麼久,還讓她懷上薄妄的孩子,這種垃圾沒有存在的必要。
薄妄……也不該存在。
薄妄太自負了,出門怎麼能一個手下都不帶?既然去了,那也不用再回來。
剩下的,只有鹿之綾。
她的肚子太大了,必須得解決,她不能生下和薄妄的孩子。
他從翡翠灘就開始鋪墊,讓她認為鹿景曄還活著,她那麼在意家人,不管這消息是真是假,她都會來證實,只要她出來,他就有辦法讓她的孩子悄無聲息地消失。
然后,她也可以身無牽掛地和他在一起。
他連和她的家都找好了,那是一個很漂亮的房子,她會住在那里,他們會廝守在那里,沒人能找到她。
可她居然不上當。
他又猜錯了。
他現在越來越看不透她。
薄棠自嘲地低笑一聲,拿起紙巾擦血,擦完,他拿出一條手帕按住傷口,起身往外走去,快步走出倉庫。
身后的手下接了個電話,然后跟上去道,“二少爺,神山傳來消息,鹿小姐要生了。”
聞言,薄棠猛地抬眼看過去,眼底的溫和漸漸變得猙獰。
第219章 活死人死守小樓
他了解她,沒什麼會比她家人的消息更重要,就算是上了手術臺,她也會掙扎著去。
她不去,只因為她覺得上手術臺這件事比去證實自已的三哥是不是活著還重要。
她想生下這個孩子。
明明就是個下藥下出來的孩子,她為什麼要這麼在意?
還是說,她就是想為薄妄生下這個孩子?
“誰在那里?大半夜的在倉庫區干什麼?”
一道手電筒光突然照過來,一個值班的工作人員靠過來,沒注意拐角就是人直接撞到薄棠的身上,“哎喲。”
薄棠被撞得往后退了一步,手里的手帕掉落在地。
這條手帕,他用來遮過鹿之綾的眼睛。
上面屬于鹿之綾的香氣已經淡了,但他卻覺得一直存在。
他看著地上的手帕,眼神驟冷。
下一秒,他彎下腰撿起手帕,然后轉過身去,往后走去。
手下們交換一個眼神,上去將工作人員揍了一頓。
慘叫聲在夜晚的倉庫區響起。
手電筒掉落在地上。
不一會,工作人員就被揍得鼻青臉腫,滿口的血,腿被踢折,站都站不起來。
薄棠深吸一口氣,聞著空氣中淡淡的血腥氣才覺得舒暢一些,他轉過臉,眼底已是溫潤無害。
“你們干什麼?怎麼可以打人。”
他皺起眉頭走過去,一把推開保鏢,把工作人員從地上拉起來,關切地看過去,“您沒事吧?”
工作人員沒看清楚自已撞的是誰,這會被打懵了,一抬頭就看到一張貴氣、溫和的臉,見他身上衣服價值不菲的樣子,不禁有些窘迫,“別,別臟了你的衣服。”
薄棠撿起他地上的衣服替他穿上,一臉真誠地道,“對不起,這幾個是我的保鏢,沒想到他們是這種人,您放心,我會給您找律師控訴他們,讓他們得到應有懲罰,我也有錯,是我沒約束好他們,您也可以控告我。”
“……”
“不過你的傷這麼重,我還是先送你去醫院治療,所有的費用我會出,真的對不起……”
薄棠真心誠意地道歉。
這麼一個一身貴氣的少爺給自已穿衣服,又要幫自已找律師找醫生,工作人員受寵若驚。
他穿過衣服,道,“您,您是薄家那位少爺吧?我在電視上見過您,您是個好人,保鏢的錯怎麼能怪您呢,是他們狗仗人勢。”
“先去醫院吧。”
薄棠親自將人送到自已的車上,要跟上去之前,他轉頭看向自已的手下,眼底溫和不在,“今晚的江北很熱鬧,我不管別人會動什麼手腳,我只要鹿之綾活著,不要孩子。”
他不想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