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團大會召開在即,這個局絕對和薄家人有關系。
她三哥已經死在那場爆炸大火中,就算活著,他也絕對不會指使封潮這樣一個小人去偷屏風!
“沒有。”
封潮一臉有苦說不出的模樣,“我真沒看清那人的長相,就是覺得像,說話語氣慢慢吞吞的也像……”
“不可能!”
一提到家人,鹿之綾就無法克制自已,她轉過臉,一把從薄妄的手中奪出匕首雙手握著指向封潮,向來溫柔的雙眼透出殺氣來,“封潮,你最好說實話,不然我親手殺了你!”
她突然的激動讓翡翠灘上的眾人都嘩然。
保鏢們經常跟在鹿之綾身邊更是震驚,她一向沉穩溫和,別說失態,就連說話大聲都很少,今天居然這樣。
封振知道鹿之綾最在意的是什麼,見狀特別心疼,跟著大聲道,“你說啊!”
薄棠微微皺眉。
薄妄睨向她,目色越來越深。
封潮被這樣的鹿之綾嚇到,連忙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真看不清,他,他手上戴的那個銀色手表不是什麼名牌,像是舊物,里邊有一片綠色的小葉子。”
聽到這話,鹿之綾徹底呆住。
那手表,是她好玩學著做出來的一款手表,三哥沒表,她就送給了他,添一片小葉子是因為三哥名叫鹿景曄。
小曄子,小葉子。
這手表不值錢,爆炸那天,三哥都戴在手上。
她身形晃了一下,被人攔腰扶住。
鹿之綾抬起眼,就對上薄妄漆黑的眼,薄妄冷冷地看她,“這種鬼話你也信?”
是啊。
她三哥要是沒死,怎麼會和她五年不相認,為什麼不來見她?
可突然生出的一絲期望就像無數的藤蔓,在她心里長勢越來越快、越來越瘋……
“三哥可能是有苦衷,屏風……”
她努力地自洽邏輯,她轉頭看向封振,“封叔,三哥是不是想用屏風告訴我些什麼?”
“我不知道。”
封振茫然。
當年鹿家除鹿之綾之外都死光了,三少爺怎麼突然又會活過來?
“屏風,屏風在哪?”鹿之綾再一次把匕首指向封潮,“說!”
“……”
薄妄不悅地睨向她,怎麼一遇到她那些家人,她就開始不正常。
谷娜死時她是這樣,現在又是這樣。
還看不出來這是在故意惑亂她的心神?
他從后抱住她,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不由分說地卸了她手中的刀,朝活死人冷聲發話,“殺了。”
鹿之綾震驚地看向他,在他懷里僵硬地搖了搖頭。
不能殺。
她的屏風還沒找到。
“是。”
活死人領命,拔出槍就對準封潮。
“大哥。”薄棠快步走出來,求情道,“屏風不是大嫂家的東西麼,又事關她哥哥的行蹤,還是找到比較好吧?”
聞言,薄妄看過去,眸色凜冽,“你是不是以為有薄崢嶸給你撐著,我就不敢動你了?”
“……”
“滾。”
薄妄臉色難看。
薄棠自知勢微,不好說什麼,只關切地看了一眼鹿之綾蒼白的臉后往退,“是我逾矩。”
封潮見這架勢是真要把他殺死在翡翠灘上,頓時歇斯底里地叫起來,“爸!爸救我!鹿之綾!我是我爸唯一的兒子,你真要看他白發人送黑發人?你心里過意得去?你不怕晚上做噩夢?”
“你死不足惜!”封振硬下心腸道,“你快把屏風交出來!”
“殺!”
薄妄發下話來,聲音冷血。
活死人打開槍上保險。
“不要——”
第191章 屏風被毀,詛咒
鹿之綾激動地喊出來,不顧一切地想要撲過去,卻被薄妄從后死死抱住,怎麼掙扎都掙扎不開。
封振轉過頭去,臉色痛苦泛紅,身體發抖。
封潮看著那槍口,知道沒救了,恐懼到極致,眼前一黑昏死在地上。
“……”
活死人卻沒有開槍,只看向薄妄陰沉的臉色。
薄妄擁著鹿之綾,目光冷冷地瞥一眼旁邊昏死的花萍,“把她澆醒。”
鹿之綾貼著他的胸膛而站,一張臉白得毫無血色,一縷發被吹到近乎呆滯的眼前,整個人破碎不堪。
看著保鏢拎來一桶海水往花萍身上澆過去,她才漸漸清醒過來,在薄妄懷里停止掙扎。
薄妄不是真要殺封潮,是在逼他開口。
槍口對著自已都不說,那證明封潮也不知道屏風在哪,可屏風確實是他和花萍偷的。
那就是封潮的原計劃是用自已拖住她,然后讓花萍把屏風暫時放起來,哪知道花萍另有心思,一心要來翡翠灘殺她,他也來不及知道屏風的下落,逃跑后就躲起來,沒敢再要挾她。
察覺到懷里的人終于冷靜下來,薄妄低眸沉沉地睨她一眼,“給老子安分一點。”
一個屏風而已,也值得她激動成這樣。
“……”
鹿之綾看向他,眼里盛著水霧,寫滿無力脆弱,。
他被她的眼神狠狠撞了下胸口,悶聲在她耳邊加了一句,“天塌下來,還有我在。”
沒什麼好慌的。
“……”
鹿之綾安靜下來。
三桶海水下去,花萍終于被澆醒。
一醒過來,花萍嘴里又在罵罵咧咧,活死人沒有任何憐香惜玉的情感,抬起腿就是一腳,“說,屏風在哪?”
“我不會給你們的,死了這條心吧!”
花萍聲音尖銳地道。
果然在她手里。
鹿之綾無法扼制自已的情緒,手指不由得攥緊,指尖深深地陷進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