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起來,對面傳來季曼詩的聲音,“之綾,我是季曼詩,屏風的事調查清楚了,我這次宴會請的賓客多,就臨時雇傭一些人手,沒想到里邊有不干凈手腳的,已經有證據,警方在通緝了。”
“……”
“就是有些抱歉,你在季家贏回去的屏風就算追回來可能還要在警局那邊放一段時間。”季曼詩有些歉意地道。
“這也是想不到的事,怎麼能怪季家。”
鹿之綾表示諒解,“不過,當日宴會上人那麼多,小偷就算偷也應該偷些小件的東西,怎麼會去偷屏風那麼大一件顯眼的東西?”
這有些不合邏輯。
“說的對啊,誰知道那個女賊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她還是我親自帶進來的,看著老老實實,還做過護工,以為她肯定細心,沒想到會偷竊。”季曼詩在電話那頭很是郁悶地道。
護工。
鹿之綾對這個職業沒有偏見,但有點過敏,不禁問道,“這個小偷叫什麼名字?”
“我還正好記住了,叫花萍,很好記。”
季曼詩道。
花萍,封叔當初給她找的護工,和封潮沆瀣一氣的女人。
“宴會那天,有兩個人突然肚子痛不能做事,這個女賊正好上門應征,我就要了她。”季曼詩道。
也就是說,花萍是十分臨時才進的季家。
鹿之綾掛掉電話,眸中掠過一抹疑惑,花萍好端端的突然跑去季家偷屏風干什麼?
她轉頭看向不遠處站著的保鏢,問道,“你們把封潮送到南邊工廠了嗎?”
為首的保鏢皺眉,低頭道,“對不起,大少奶奶,昨天我們去找人的時候發現封潮不見了,常去的賭場、夜店都不在,怕您動氣傷著寶寶,我們想著再找一找,如果還找不到再告訴您。”
主要是他們太害怕在薄妄手底下做錯事了,鹿之綾不主動問,他們就想著把人找到送出去,照樣算完成任務。
“……”
花萍偷屏風,封潮不見了。
鹿之綾嗅到一絲不對勁,拿起手機給封叔打電話,電話通了兩秒,被掛斷。
她陷入深思。
……
午后,車子駛出神山,直往歸期茶樓而去。
鹿之綾剛到就發現封振也不在,不禁叫過一個工作人員問道,“封叔呢?”
聞言,工作人員立刻回答,“封叔接到一個電話,氣沖沖地就跑出去了,樣子很不對勁,他還拿了一把檀木茶刀出去,像是要跟人干架。”
聽到這話,鹿之綾心里跳了下,問道,“什麼電話?”
“這我就不知道了。 ”
她說著,旁邊一個工作人員靠過來道,“我聽到了,老板,封叔接到電話以后人都在抖,對著電話罵什麼小姐對你這麼好,你還要訛她錢?你說,你在哪,我來給你送錢!”
那屏風是封潮和花萍一起偷的,用來向她訛錢。
封叔這陣勢怕不是去送錢,而是要去徹底了結這個胡作非為的兒子。
鹿之綾拿出手機往外走,一邊上車,一邊把手機里的定位調出來給司機看,“去這個地方。”
自從谷娜出事后,她很害怕身邊的人再有意外,所以偷偷給封叔的手機安了定位,平時不會去看。
“是,大少奶奶。”
車子緩緩啟動。
“開快一點。”
鹿之綾道,她不能讓封叔手刃親子犯罪,更不能讓封叔受傷。
五個保鏢加上司機一共七個大男人,應該夠應付了。
“一會過去,不管發生什麼情況,先保護好封叔。”她對為首的保鏢說道。
保鏢坐在副駕駛座上,聞言明白可能是發生什麼狀況了,于是拿出手機吩咐下屬做好準備。
鹿之綾想的是一會,但路途格外的長。
車窗被打開,蕭瑟的秋風伴著葉子落進車里。
她抬眸望去,遠處青山重疊,高得連天光都擋得嚴嚴實實。
“進山了?”
鹿之綾蹙眉。
司機睨一眼手機上的定位,“也不算,目的地是翡翠灘。”
保鏢跟著道,“我知道,翡翠灘以前是很有名的度假圣地,因為它沙子細白,海水干凈,而且夠與世隔絕,很多人來這里放空自已,進入的渠道只有通過一處極窄的山壁……”
“就是前面吧。”
司機接過話。
鹿之綾看過去,就見前面兩邊是濕透光滑的山壁,高得看不到頂,中間掠下一道光,白云如駒跳過,天光都染著仙氣。
到地面是只能容納一輛車子經過的寬度。
“對,這里人們稱之為一線天,出去再開一段路就能到翡翠灘。”
保鏢說道。
車子開出去,由于開著車窗,鹿之綾很快就聽到海浪拍打沙灘的聲音,目及之處全是白色的細沙,灘上一處處房子都已經破舊,顯然已經被廢棄。
她拿出手機,看一眼上面的定位,“往右邊開。”
車子駛上沙子繞過一排房子往前開,很快,封叔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的視線里。
封振站在那里,手里死死抓著那把檀木茶刀,面紅耳赤地瞪著前面的封潮。
封潮被他逼得連連后退,“老頭子你沒毛病吧?我才是你親生兒子,你為鹿之綾拿刀刺我?來,來啊,你把我殺了,鹿之綾這輩子都別想得到屏風!”
封振氣得渾身發抖,用盡力氣吼出來,“屏風,你把屏風拿出來!那是鹿家的東西,不是你這逆胚可以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