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他擔憂地看一眼坐在那里的薄妄,“薄大少爺那邊……”
“沒事,我和他說就好。”
鹿之綾明白管家的顧慮。
先不說就是,不然以薄妄的性子說不準還真會大鬧,畢竟在她眼里,她收集的東西都是送給他的。
“多謝,季家一定會把屏風給您找回來。”
管家這才松了一口氣,擦著汗離開。
好不容易贏回來的屏風被偷,鹿之綾的心情不是很好,但這會她顧不上自已的心情,因為某人的心情更加糟糕。
“砰。”
一回神山,薄妄就當著她的面把書房的門關得很響。
鹿之綾站在走廊上有些郁悶,她并不覺得自已做錯什麼。
人人都說薄妄很寵她,薄崢嶸更是說她想拿捏薄妄,只有她自已心里清楚不是這樣。
薄妄最喜歡的就是她這份以他為天為中心的順從,除此之外,他并不關心她的一切,包括這個孩子,她幾次都在他面前說過自已要去做孕檢,他也就是表示知道。
她呆在他身邊察顏觀色這麼久,清楚他的喜好,當然不會主動說這些他不感興趣的事讓他心煩。
結果,他今天又為這個發火。
這一次,恐怕不是一點吃的就能糊弄過去。
鹿之綾咬了咬唇,實在不行,苦肉計吧。
招老,但應該還算好用吧?
書房里,薄妄辦了一晚上的工,把屬下發來的報表一一看過去。
偶爾遇到疑惑的地方,再去翻下旁邊的金融書,看得有些吃力。
等所有的工作處理完,已經是凌晨三點。
薄妄摘下眼鏡,伸手捏了捏眉心,從書桌前起身往外走去,一拉開門,腳邊的身影便晃過他的眼。
他低下頭來,只見鹿之綾靠著墻坐在地面的軟墊上睡著了,頭發絲緊貼著墻,雙手搭在身前,一張白皙的臉略顯憔悴,細長的睫毛深如墨,正不安地動著,似乎又在做什麼夢。
他看向一旁的餐車,上面擺滿了用蓋子蓋好的餐食。
薄妄擰眉,在地上半跪下來,伸手拍拍她的臉。
“……”
鹿之綾困得厲害,被這麼一拍頭便順勢往旁邊栽去。
薄妄抬手捧住她的臉,沒讓她整個人摔下去,鹿之綾有些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見到薄妄凌厲的眉眼,頓時摒住呼吸。
“你在這干什麼?”
薄妄的眉頭擰得更緊,有些莫名地看著她。
鹿之綾貼墻,眼波脆弱地凝視著他,手指小心翼翼地攥了攥他身上的襯衫,“薄妄,你別和我生氣,我知道錯了,以后你不問我也告訴你,好不好?”
“什麼?”
薄妄更加不解,隨后想到今天白天在季家的事,她以為他那火是沖著她來的?
鹿之綾觀察著他的神情,起身投進他的懷里,雙手環上他的腰,“你別把自已關在書房里,我害怕,我也心疼。”
軟軟的香氣浸了他整個懷抱。
薄妄低眸看著她,嗓音低沉,“你怕我生氣,就一直坐在這里?”
他這樣……是沒生氣嗎?
鹿之綾從他胸膛前抬起臉看他,有些摸不準他這會的想法。
“你晚飯都沒出來吃,我給你準備了。”鹿之綾看向一旁的餐車,“但現在應該冷了。”
“那怎麼不敲門?”
薄妄問。
“我怕你發火,怕你打我。”
這句話是真的。
鹿之綾又軟軟地加上一句,“最重要的是,我怕你以后再也不理我。”
“……”
薄妄低眸看著這張泫然欲泣、小心謹慎的臉,眸色愈發深沉。
良久,他一口長氣緩緩而出,抬手捏了捏她的下巴,語氣是從未有過的無奈,“鹿之綾,你離了我要怎麼活?”
一點小事就怕得呆在這里不敢回房間。
他要是真不要她了,她不得去死?
第173章 你腰上沾到面粉了
“……”
也能活。
鹿之綾注視著他,“你真的沒生氣嗎?那你在書房做什麼?”
“財團馬上要開大會,事情很多。”
他要是不給薄崢嶸交一份滿意的答卷,他怎麼做薄家繼承人,她怎麼安心?
“……”
鹿之綾摸了摸自已坐到發酸的腰,“是我想太多。”
她這苦肉計算是白演了。
“又酸了?”
薄妄睨一眼她的動作。
她點點頭。
“活該。”
薄妄輕斥一聲,伸手將她從地上輕輕松松地抱起來,往臥室的方向走去。
鹿之綾被放到床上,睨了一眼放檢查單子的抽屜,思考著要不要拿出來,見薄妄沒有再提這件事的樣子,想想還算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晚飯還沒吃,先吃點東西吧?”她道。
“不吃了,睡覺。”
薄妄不覺著餓。
鹿之綾坐在床上沒動,只看著他,思緒有些發散,他居然真的沒生氣。
那今天在季家時他為什麼一副惱火的樣子?
“……”
薄妄見她一直盯著自已,還以為她是在催他吃飯。
磨人。
薄妄離開房間,不一會兒,他將她放在書房門口的餐車提了回來。
鹿之綾收回思緒,看過去道,“這些菜都冷了。”
“一樣吃。”
他沒那麼講究。
薄妄把餐車推到沙發前,打開上面的蓋子,都是他平時吃得比較多的菜。
他端起一碗米飯,拿起筷子就開始吃。
鹿之綾走過去在他身旁坐下,看著他吃。
薄妄吃飯總是特別快,夾起一塊涼掉的菜就放進嘴里,混著米飯吃著,突出的喉結隨著吞咽而滾動,連片蘿卜進了他的嘴里都好像變得特別香特別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