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看向中央的屏風,心口跳得有些快。
這一陣她什麼鹿家舊物都沒買到,終于能入手一個屏風。
正想著,她忽然感覺如芒在背。
鹿之綾迅速轉頭,就見薄妄站在不遠處,一雙漆黑的眼正直勾勾地盯著她,周圍的人淪為他虛焦的背景。
他只凝視著她,什麼聲音都不存在他的耳中。
第170章 寶寶揭性別儀式
“……”
鹿之綾呼吸不由得一滯,他不會覺得薄棠的話有問題進而猜疑她吧。
薄妄面色冷峻地朝她走過來,她站起身,笑著迎上去,“你怎麼來了?”
薄妄一把握住她的手牽在身側,低眸看一眼古箏,嗓音低沉,“怎麼突然斗樂器?”
這個。
鹿之綾有點不是很答。
在薄妄頗具壓迫感的注視下,她還是伸出手指向中央的屏風,“我想贏這個。”
薄妄跟著看過去,對屏風沒有絲毫的感覺,不喜歡也不厭惡。
鹿之綾觀察著他的神情,小聲地道,“這是我家里給我的十五歲生日禮物。”
薄妄低眸睨她,眸色深邃。
別。
別往那邊想。
鹿之綾手指軟軟地戳了戳他的掌心,有些試探地開口,“這不是定情信物,我可以放茶樓嗎?”
“……不是送給我的?”
薄妄冷硬的手一下捏住她的手指。
鹿之綾被捏疼,對著他深不見底的視線只能訕笑,“帝江庭那邊可能放不下了。”
“……”
薄妄無聲,手上的力道加重。
“放得下,放得下。”
鹿之綾沒脾氣地妥協。
反正那也算是她的舊物收集倉庫了。
聞言,薄妄的面色終于和緩下來,指腹捏著她的手指揉了揉,轉眸朝屏風看去,目光掠過屏風上面少女揮球的樣子,“你還會打網球?”
“小時候打過,隨便玩玩的,水平不高。”
鹿之綾微笑著道。
“大哥回來了。”
薄棠拉著薄媛走過來,薄媛有些不情不愿地低頭,叫了一聲,“大哥。”
薄妄牽著鹿之綾的手,一雙眼冷冽地瞥過薄棠,極為冷淡地道,“以后少自取其辱。”
他的人,薄棠也想贏?
薄媛一聽這話不樂意了,張嘴就理論,被薄棠強行按下,他笑著道,“大嫂確實彈了一手好古箏。”
鹿之綾暗暗松了口氣,看來薄妄沒對薄棠那一句話起疑,又或者根本沒聽。
鹿之綾不想薄妄和薄棠多聊,便拉著他走向屏風。
薄妄睨向她,沒有出聲,任由她拉著自已。
鹿之綾摸向屏風上再精致不過的刺繡,這上面的一針一線都是她家人對她的心血。
“儀式要開始啦——”
有聲音傳來。
一旁的季家管家聞言看向鹿之綾,“薄太太,屏風我讓人先包裝起來,等走的時候再給您送到車上怎麼樣?”
“好,麻煩你了。”
鹿之綾有些不舍地收回手,朝管家點了點頭。
……
季曼詩是個喜歡夢幻風的人,揭密儀式辦在家中后面的草地上。
浪漫的白紗、浪漫的玫瑰再次布置全場,頗有些婚禮的味道。
鹿之綾和薄妄被安排在觀眾席的第一排c位,她被薄妄牽著手坐下來,這個時候的陽光溫和而不刺眼,草地上起的微風帶著一股玫瑰的花香,沁人心脾。
坐在這樣的環境里很讓人舒適。
薄妄將風衣脫了下來,隨意地披在肩上,人慵懶地往后一靠,抓著她的手放在自已蹺起的腿上。
“天氣開始轉涼了,你出去這幾天腿有沒有再疼?”鹿之綾靠向薄妄輕聲問道。
隨著她的靠近,一抹幽香掠過他的鼻尖。
他低眸睨向她,薄唇微勾,嗓音低沉地道,“沒疼。”
她對他的腿那麼操心,恨不得天天給他泡腳按摩,他要再疼都對不起她。
“還是要注意一點,我拿到了專門針對你這腿的膏藥貼,回去我給你貼。”
她抬眸看向他,一雙褐色的眸里寫滿關切與愛慕。
薄妄聽著她的話,伸手去捏她的下巴,“越來越啰嗦。”
字字嫌棄,眉眼之間卻滿是受用。
薄棠坐在薄妄的一側,側目看了一眼,臉上沒什麼情緒變化,只有一雙看起來溫和的眼逐漸發暗。
“妄哥,嫂子,在聊什麼呢?我也聽聽。”
坐在后排的季競猛地把頭湊到前面,下巴抵在薄妄和鹿之綾的椅背中央,一臉不把自已當外人的親近。
薄妄松開鹿之綾的下巴,頭也沒回,只慢慢收攏五指。
“……”
季競倒吸一口氣,迅速往后撤,“你們聊,你們聊。”
鹿之綾無奈地笑了笑,就聽草地上的音響傳來浪漫的音樂。
霍凡宇摟著季曼詩緩緩走上草地,季曼詩換了一襲純白的法式禮服,高挑漂亮,小腹處微微隆起。
霍凡宇小心翼翼地摟著她,一直觀察她的腳下,生怕她磕著絆著。
兩人走到中間一個類似演講臺的地方,霍凡宇拿起話筒揚聲道,“首先,感謝諸位百忙之中撥冗出席,來同我們夫婦分享這一個開心的消息,我感到非常榮幸。”
薄妄握著鹿之綾的手無聊地聽著。
霍凡宇徐徐講起他和季曼詩相識相戀的故事,說到動情處,霍凡宇注視著自已的妻子一度哽咽,“曼詩最怕痛,破個皮都會眼淚汪汪,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她愿意頂著無數的風險為我孕育一個新的生命,我真的非常感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