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越兇越好!
“薄媛……”
郁蕓飛笑不出來了,驚嚇得連忙撲過去,蹲在地上抱住薄媛。
薄媛立刻往她懷里縮去,驚恐地看著面前的男人,都快哭了,“媽,媽,我脖子有沒有被扎,有沒有……”
脖子上有動脈的。
薄棠蹙眉沖過來,半跪在地上檢查薄媛的脖子,“還好,脖子上沒傷口。”
“那我的臉怎麼辦?”
薄媛捂著臉上汩汩而出的血慌死了。
“沒事沒事,媽馬上叫醫生。”
郁蕓飛安慰著她,隨后抬頭看向薄妄,連憤怒都含了淚光,“薄妄你想殺了你親妹妹嗎?”
聞言,薄妄低笑一聲,嗓音格外冷血,“好主意。”
說著,他轉頭看了一眼鹿之綾,凌厲的視線從她臉上劃過,最后落在茶幾下。
他彎腰拿起放西瓜球的玻璃杯,骨節分明的手指握住杯腳輕輕一砸,杯口碎成一個個尖銳。
他滿意地看著,“脖子上沒傷口是吧?”
他重新添。
薄媛嚇得直往郁蕓飛懷里鉆,郁蕓飛也嚇懵了,薄妄來真的?
“大哥。”
薄棠站到兩人面前,面色凝重地道,“都是一家人……”
“誰他媽和你一家人?”
薄妄無謂地嗤笑,轉了轉手中的杯子,低頭看向滿臉血的薄媛,“不是要玩麼?起來,裝什麼縮頭烏龜。”
薄媛哪里還敢起來,坐在地上拼命往后退。
薄崢嶸青著臉坐在那里,眼見事態收拾不了,這才站起來,冷冷地瞪著薄妄,低吼出來, “你還要鬧到什麼程度!”
“……”
春初廳里一片死寂。
“不是大哥鬧,是三姐挑釁在先……唔唔——”
薄楨一開口,夏美晴就死死捂住他的嘴,他摻和個什麼勁!
“還能鬧到什麼程度,鬧出人命啊。”
薄妄低眸看著薄媛輕描淡寫地開口,抬起腳上前。
薄媛失聲尖叫。
薄棠再一次擋住,薄妄邪氣地睨向他,良心提議,“一起?”
“……”
薄棠面色一僵,出聲道,“大哥,是薄媛不對,她小孩子脾氣,我讓她向大嫂道歉。”
“是啊是啊。”丁玉君跟著幫腔,“這事是薄媛不對,她得道歉。”
“我也可以道歉。”
薄妄想都不想地笑著道,眼底勾勒嗜血與猖狂,“能向活人道歉,就能向死人道歉。”
沒什麼不一樣。
見他這個陣仗, 郁蕓飛魂都飛了,緊緊把女兒護在懷里,生怕薄妄沖出來。
薄崢嶸見狀吼旁邊的聞管家,“還干看著干什麼?都上去啊!”
是不是等家里鬧出人命來這群廢物才會做事?
聞管家連忙和幾個傭人朝薄妄沖過去。
薄妄連看都沒看一眼,推開薄棠就要上前。
丁玉君心亂地轉頭看向鹿之綾,把所有的指望都給向她。
鹿之綾抿了抿唇,從沙發上站起來,上前輕輕握住薄妄的手臂。
“……”
薄妄的身形一頓,低眸看去。
鹿之綾站在他身旁,沖他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然后從他手里抽走那個全是尖端的杯子。
“……”
薄妄看著她臉上的血絲和手指印,目光冷冽陰戾,卻沒有阻止她,任由她將杯子拿走。
聞達連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接過杯子。
“……”
這就行了?
春初廳里的傭人集體目瞪口呆,先生都勸不住少爺,大少奶奶連話都不用說就行了?
“我沒事,算了。”
鹿之綾微笑著,手指從他的手臂上滑下,握上他的手腕慢慢揉著,緩解他剛剛摔花瓶時力道的反噬。
薄妄深深地盯著她,看她是真算了還是假意說說。
“我覺得夠了。”
總不能真因為一個巴掌要薄媛的命吧?
她貼近他,小聲地說道,又問他,“你手腕疼還是手掌疼?”
傷成這樣還管他摔花瓶疼不疼。
“都疼。”
薄妄身上的戾氣逐漸淡下去。
“我給你揉。”
鹿之綾笑了笑。
丁玉君看薄妄這樣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忙給聞達使一個眼色。
聞達領會過來,連忙上前扶起薄媛,“三小姐,醫生該到了,我陪您去看醫生。”
一地的碎片和血跡。
第157章 罰跪
薄妄沒有阻止。
薄棠站得最近,將兩人的耳語全聽了去,他看著兩人深情款款地對視,呼吸慢慢沉下來。
半晌,他退到一旁,溫和地囑咐下人,“把地上清掃一下。”
薄妄這邊落了幕,薄崢嶸那邊卻不罷休。
一家之長的火氣他是徹底被勾了起來。
“給我跪下!”
薄崢嶸瞪著薄妄道,“你是把你外面的那一套弄到家里來了,對自已親妹妹下這麼狠的手!你是不是真以為我收拾不了你?”
聞言,薄妄極為諷刺地嗤笑一聲,“您可真有意思,您上個床,我就得跟著認個親?”
“……”
薄崢嶸聽到這話臉都綠了,死死瞪著他。
春初廳里寂靜得不能再寂靜。
鹿之綾明白,這個時候不能再和薄崢嶸強行頂撞,否則薄妄那沒呆幾天的船運要拱手送人。
想了想,鹿之綾站到薄妄的前面。
和上次家宴一模一樣。
薄妄低眸看著她烏黑的軟發,抿唇。
“父親,子女做錯事,長輩當然應該小懲大誡,不過我想問下,是只罰薄妄一個人跪嗎?”
鹿之綾迎上薄崢嶸怒不可遏的視線,聲線沉靜,“如果是,以后在薄家是不是人人都可以抽我的巴掌?”
“你還委屈上了?”
薄崢嶸生氣。
她不過是挨了一巴掌,薄媛能有多大氣力?薄妄那是直接拿花瓶砸的!差點出人命!她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