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話怎麼聽著像在捉、奸?
鹿之綾有些莫名地看向薄妄冷硬的下頜線,輕聲道,“我是在替我大哥陪她跳……最后一支舞。”
她想讓谷娜放下。
替大哥?
“你一個女人有什麼好替的。”
薄妄冷冷地道,握住她的手便往里走去。
這種導演,拍完戲就趕緊滾吧。
鹿之綾有些擔憂地看向谷娜,谷娜已經調整好狀態站在那里,沖她笑了笑,示意自已沒事。
鹿之綾便沒再管她,朝薄妄道,“我們敬大家一杯吧?”
他沒動,她柔軟的手指插進他的指間,變成十指相扣。
見狀,已經喝高的眾人“哇”一聲喊出來,開始起哄,“薄總和薄太太別敬我們了,你們來個交杯唄?”
“交杯!”
“交杯!”
“交杯!”
醉得不行的人甚至開始筷子敲杯演奏樂曲,敲出結婚進行曲。
薄妄看著這群酒鬼,眉峰到底是揚了起來。
《豪門》找的這幫主創……還是有點意思的。
鹿之綾今天心情特別好,也愿意配合大家,她將旁邊的酒杯遞給薄妄。
薄妄接過來沒動,鹿之綾又端起一杯果汁,在眾人的注視中繞過男人的手臂,微笑著低頭喝了一口。
“……”
薄妄目光深邃地盯著她,良久,他抬高手,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雙臂纏在一起,一剛一柔,燈光落在她的眉眼。
她凝視著他,她只屬于他。
現場的哄鬧聲頓時更響。
谷娜站在角落里看著兩人,臉上露出欣慰的笑意,許久,她擱下手中的空酒杯,轉身離開喧鬧。
……
回去的路上,鹿之綾坐在副駕駛座上,望著外面的月光,想著谷娜口中的大哥,想著大哥做的那些孩子事,眼里的笑意越發地深。
“你今天好像特別高興。”
薄妄單手扶著方向盤,嗓音低沉磁性。
鹿之綾回眸看他,開心到張嘴就來,“今天又是和你在一起的一天,不值得高興嗎?”
“……”
車子一晃。
薄妄的手沒握穩,車頭差點撞向路邊的花壇。
“……”
鹿之綾一驚,有些錯愕地看向他。
薄妄踩死剎車,轉過臉直勾勾地盯著她,跟要吃了她一樣,“鹿之綾,以后不準在我雙手沒空的時候勾引。”
“……哦。”
鹿之綾乖乖應道,她就是太開心,一時嘴快了。
“過來。”
薄妄手沒空也沒想放過她。
鹿之綾看了看周圍,好在這路段空空蕩蕩的沒什麼車,她解開安全帶靠過去,一手搭在他寬闊的肩膀,溫柔地吻上他的唇。
薄妄靠著椅背,目光幽暗。
他沒主動,但顯然不滿足僅此而已。
鹿之綾分辨著他的眼神,在他唇上輾轉纏綿,還輕輕舔了下,如此以后她才退開,“走吧,回去。”
“……”
薄妄的喉嚨發緊。
她坐回去,將安全帶系上。
他松開油門,車子繼續往前行駛,速度明顯比剛剛快了。
鹿之綾輕輕按了按太陽穴,她真的是,嘴快這個干什麼。
這速度回去,她怕是又要落一身的紅痕。
這麼想著,她努力想把他那股沖上頭的荷爾蒙往下壓,“你說,父親接下來會讓你去哪?應該要進一些核心地方了吧?”
聊正事聊正事。
“……”
薄妄理都沒理她,繼續開車。
好吧……
鹿之綾轉了轉漂亮的眸子,硬著頭皮繼續道,“不管去哪,郁蕓飛和夏美晴的手段還是會層出不窮,這一次夏美晴是被浮生擺了一道,而郁蕓飛在sg的那幫人又沒什麼特別強的本事,我們才能贏得這麼大,下一次就不好說……”
說到一半,她忽然僵住。
薄妄這才看她一眼,“怎麼了?”
“我突然想到,這是你進財團的第一步,按理說,郁蕓飛和夏美晴一定會使出渾身解數不讓你贏,怎麼會一個有浮生、一個有sg老人就萬事大吉了?”
鹿之綾看向他,手指捏緊安全帶,“她們怎麼說也是能在財團里立足到現在的……真就只出了一手牌嗎?”
還挺聰明的。
薄妄把手伸過去,握住她的,開口告訴她,“兩幫人都找過谷娜。”
聞言,鹿之綾難以置信地看向他,“你怎麼知道?”
“我知道很奇怪麼?”
薄妄捏了捏她的手心,軟綿綿的。
原本的粗糙感幾乎沒了,養得很好。
“……”
鹿之綾仍是看他。
薄妄看著前面的路,薄唇動了動,語氣隨意,“你以為你天天跑劇組里泡著還能活蹦亂跳是因為什麼?”
鹿之綾頓時明白過來,“你一直派人盯著《豪門》的主創,你怕出內鬼?”
原來,他懷疑所有人,也防備著所有人。
所以,這一場sg的內斗看似他沒管什麼,其實他一直在暗中盯著每個人,確保了每個人的“忠誠性”。
“這幾率很小麼?”
薄妄嗤笑一聲,“你以為你主動讓郁蕓飛的人進假劇組就行了?你那真劇組就干凈得出不了一個叛徒?”
“我確實沒你想得周全。”
鹿之綾承認自已有所疏漏。
聽到這話,薄妄沒有損她,漆黑的眼底掠過一抹諷刺的冷意,“是你低估了人能惡心的程度。”
他見識過。
他比她懂。
鹿之綾坐在副駕駛座上,回想著這兩個月來的所有事情,“谷導是導演又是編劇,對整部劇來說,她至關重要,怪不得郁蕓飛和夏美晴會找上她,不過她沒答應,這兩個女人是又找別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