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改。”
鹿之綾想都不想地道,字字堅定。
說完,她轉眸看向身旁的男人,薄妄一直盯著她,眸色深邃,笑容似乎有些淡了,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微微吸一口氣,露出一抹深情的笑容,溫和地道,“我深愛我的先生,我愿意為他做任何事情,但我認為姓氏應該由父母商定,繼而伴隨一生,因為我的生命、我所受的教育都是出自于他們。”
“……”
“是他們培養了我,才能讓我以最好的狀態遇見我的先生。”
什麼叫語言藝術,這就是語言藝術!
這誰聽了不迷糊?
薄妄低眸盯著她,唇角再次勾起,一番話聽出了很多內容。
她深愛他。
……
一直到半夜1點,那群媒體人才集體撤出sg娛樂公司。
龐大的公司終于慢慢靜下來。
鹿之綾有些累,想找地方休息,手卻被薄妄一把握住,被他牽著離開。
“去哪?”
她有些疑惑。
薄妄牽著她往前走,穿過長長的走廊,在最里邊的一扇門前停下來。
“在這等著我。”
他松開她的手。
話落,門被人從里邊打開。
里邊傳來不安的尖叫。
鹿之綾沒進去,但是忍不住往里望去。
只見里邊是一間什麼都沒有的房間,一群戴著白色面具、連衣帽的人站在里邊,而房總等好些個老總、還有一些公司員工惶惶不安地坐在地上。
陳雪然縮在角落里,抱著頭一直啊啊啊地喊著,很是瘋癲。
鹿之綾有些錯愕,怎麼都在這里?
薄妄慢悠悠地往前走去,皮鞋踩在地上發出低沉的聲響,如同夜里的招魂音。
“……”
一群人驚恐萬分地看著他,不住地往后退去。
幾個老總大聲道,“薄、薄總,我們不是故意的,是郁夫人暗示我們這麼做的……”
薄妄這是要秋后算賬。
到這一步,他們也不敢不認自已做的事了。
薄妄往后勾了勾手,一個活死人立刻走向前,將手中厚厚一疊報紙揚到那群老總面前,“這些帖子都是你們作主讓人發的吧?才一天的功夫,你們還挺會編詞的。”
說完又指向其中兩人,“還有你們兩個,公司對鹿秘書的謠言最開始就是你倆傳的,我沒誣陷你們吧?”
鹿之綾站在門口,有一張報紙從里邊飄出來。
她低眸看過去,是一份罵她和薄妄奸夫淫婦的報道,里邊的照片故意亂P,把她P成低胸裝,一副騷浪模樣地站在街邊招手。
標題更是聳人。
【某總秘書原來是街邊野雞,一炮上位】
“這份報道是誰讓發的?”薄妄踩住一份報道,嗓音低沉,聽不出太多的情緒起伏。
按豪門的爭斗大戲來說,這時候不是應該問他們要郁蕓飛指使他們的證據嗎?
怎麼問報道?
還追究謠言?現在是追究謠言的時候嗎?
幾個老總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向房總。
見狀,薄妄眸色一沉,抬起腿就一腳踹過去,只聽一聲慘叫,房總被踹到墻上,嘴巴張得大大的,合都合不上,臉歪到一邊。
這是直接把下巴給踹脫臼了。
老總們嚇傻了,陳雪然尖叫得更是夸張。
活死人們見怪不怪。
鹿之綾沉默地看著薄妄的臉,他這是……在替她出頭?
薄妄站在那里,手背拍了拍身上的襯衫,一派懶散地開口,“剩下的幾份報道都出來認認。”
這下,幾位老總哪里還敢認,紛紛指著已經不能說話的房總道,“都是他做的,都是他做的……他最得郁夫人重用,我是被逼的。”
“我也是被逼的……”
“對對,我們都是被逼的。”
聽著這種瞎話,活死人們集體嗤笑一聲。
地上的一群人面無血色。
薄妄沒什麼表情地站在那里,抬手摸了摸腕上的沉香佛珠,看這些或跪或坐在地上的人就像在看一地的螞蟻尸體,語氣隨意地吩咐,“不用審了,今晚見見血。”
給報紙染染顏色。
“是。”
活死人們高聲應道。
薄妄轉身欲走,似是覺得還不夠,回頭又看過去,字字冷血,“既然這麼喜歡嚼舌頭,就用他們的舌頭炒盤菜。”
“明白!”
活死人再次應下。
聽到這話,有人嚇得當場昏死過去。
“薄妄。”
一個輕柔的聲音傳來。
薄妄回頭,鹿之綾站在門口,一頭長發垂在肩側,她注視著他,眉頭微蹙,搖了搖頭,“放掉他們吧,別臟大家的手。”
聞言,薄妄涼涼地掃一圈活死人,“你們嫌臟?”𝓍ᒑ
“不嫌!”
眾人脫口而出。
鹿之綾有些無可奈何,“我的意思是,陳雪然已經這樣,在國內肯定混不下去,他們這些人也是,讓他們把郁蕓飛怎麼指示他們做事的供出來,他們就等于得罪了郁蕓飛,別說東山再起,想好好活著都難了。”
看狗咬狗不是更有意思?不必私刑。
“……”
薄妄盯著她。
他要見血,可不是因為他們算計他。
這種報道,這種照片,這種謠言,他不喜歡。
“他們今天要死了殘了,郁蕓飛肯定會抓著這一點反過來攻擊你。”鹿之綾繼續溫柔地說道,“我不希望你有事。”
這一戰,他們已經贏了。
就不能給對手留下什麼可趁之機。
不希望他有事……
薄妄聽著,渾身舒適,他低頭看著地上的報紙,許久,他用鞋尖踢了踢,道,“燒一燒,剩一口氣再拎出來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