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公剛才還義正詞嚴,這會突然被問,人直接愣了。
這話趕到他這,他要說是,那他不成逼著薄崢嶸和兒子斷絕父子關系,傳出去他這是什麼名聲?就算要斷絕,也不能從他嘴里講出來。
這個鹿之綾,挖著坑請他跳。
這麼一想,二叔公有些惱羞成怒地瞪向鹿之綾,“我是覺得薄妄沒有長子該有的樣子,但我從來沒說讓他從族譜上除名,我一直說,要好好教育,讓他學好,讓他承擔起薄家長子該有的責任!”
“……”
這話風怎麼突然就偏到這了?
郁蕓飛心下一驚,還來不及拉走話題,一旁的丁玉君就開口道,“這話說的在理,我也是這麼想的,崢嶸,薄妄不小了,該讓他進財團歷練歷練了。”
薄家沒幾個蠢的,話聽到這話都明白過來,一時很是吃驚。
夏美晴聽著差點咬碎牙齒,合著鬧這一出英雄救人的戲碼,是要讓薄妄進財團!
她看向薄崢嶸,薄崢嶸坐在那里,面色沉著,看不出有沒有說動。
夏美晴轉了轉眼珠子,有些陰陽怪氣地笑笑,“薄妄是薄家長子,按道理是應該進財團練練,可再大的家底也經不起十幾個億十幾個億地虧損啊。”
薄妄20歲回到薄家的時候,丁玉君愛孫心切,就把他安排進財團,結果虧得慘不忍睹。
聞言,薄妄忽然抬眼看向她,目光凌厲如殺。
“……”
夏美晴被看得倒吸一口氣,不敢再說。
郁蕓飛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鹿之綾,又看向丁玉君,笑著道,“薄妄想去財團是好事,母親,我手底下的酒店和娛樂公司經營得都還不錯,過去也能輕松掌管,您看著給薄妄選一個怎麼樣?”
都是財團的邊緣產業,虧她好意思說出口。
丁玉君的臉色不是很看,只盯著薄崢嶸道,“崢嶸,今天薄妄可是為了救蕓飛和美晴差點丟掉性命……”
鹿之綾跪著沒動。
薄崢嶸目光沉沉地看了一眼薄妄,“就娛樂公司,你過去全面接管,兩個月,只要你做出正成績,這家公司的股份全部歸你。”
“……”
郁蕓飛聽到這話不由得看向薄崢嶸。
這家公司的重頭股份都在她這,那萬一薄妄做點成績出來,她還得全部拱手相讓?
她心里有氣,卻也不敢當眾質疑薄崢嶸。
“……”
丁玉君看不上娛樂公司,薄家的壟斷核心根本不是什麼小小的娛樂公司,怎麼能讓薄家長子去干這種活。
但好在薄崢嶸的要求不高,只要兩個月內做出正成績就行……這是薄妄的第一步,低一點也許是好事。
一時間,她難以取舍,低眸看向跪著的鹿之綾,用眼神詢問她的意見。
鹿之綾沒有說話。
見狀,丁玉君便知道她同意了,于是道,“那就這樣吧。”
郁蕓飛坐在那里,眸色微動,然后笑著開口,“太好了,有薄妄幫我分擔,我正好有點時間飛去看看薄棠和薄媛,這兩個孩子在國外也不知道過得好不好。”
要走?
鹿之綾抬眸看去。
一旁的夏美晴想都不想地揚聲道,“聰明啊,先飛走避嫌,家里再鬧出點什麼事你也能撇清關系;而且就算薄妄再動怒,一時間也抓不著你人……”
夏美晴是張揚慣了的,說話直接大聲,薄家人已經習慣了。
鹿之綾跪在地上,微笑著勸道,“夏姨,千萬不要這麼說郁姨,她不是這種人。”
夏美晴一聽這話就不爽了。
這鹿之綾還幫郁蕓飛講話?被郁蕓飛收買了?
她冷冷地開口,“鹿之綾,你雖然和我不怎麼對付,但是你也要想想清楚,到底是誰會急著想動你?誰的兒子大了盯著崢嶸的位置?”
這是直指郁蕓飛。
鹿之綾聞言柔聲細語地問道,“夏姨,你這麼篤定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呀?”
什麼叫知道些什麼?
夏美晴還想當著薄家人的面拿些莫須有的證據栽贓?
郁蕓飛平時再能忍耐這回也忍不住了,她看向夏美晴,含冤道,“夏美晴,你一向好斗,我都不和你計較,但你不能把這麼大一盆臟水潑我身上。”
“……”
“你擅長用飛揚跋扈來表現自已沒什麼城府,可你真的是心無城府嗎?一石二鳥可是個好計謀。”
這是示意鹿之綾差點沉江的事是夏美晴做的,既可以除掉她的肚子,又可以嫁禍到動機更為迫切的郁蕓飛身上。
一聽這話,夏美晴頓時炸了,拍著沙發站起來,“郁蕓飛,你別賊喊做賊,我和崢嶸真心相愛,我不在乎什麼長子不長子的;不像你,崢嶸已經和你分手了,你還舔個臉留下,你圖的是什麼真當大家都不懂嗎?”
“我和崢嶸有一雙兒女,你破壞別人家庭還敢說是真心相愛?”
郁蕓飛是溫婉派的,生起氣來聲音沒那麼尖銳,像個被橫刀奪愛的苦情貴婦。
“家庭?你好意思在外面叫自已薄郁蕓飛,我都不好意思聽,薄家族譜上有你名字嗎?”
夏美晴咄咄相逼,字字直接,把郁蕓飛氣得臉色發白。
“吵夠了沒有?”
薄崢嶸臉色鐵青地吼出來。
“……”
郁蕓飛和夏美晴被吼得一僵,都有些懼怕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