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圖上,展覽館離清江其中的一段不遠,周圍店鋪極少,只有大片大片的郊田。
“對啊,比我們茶樓還偏,周圍都沒什麼人煙,不是發燒友誰去這種地方。”姜浮生邊吃雪糕邊道。
鹿之綾靠著車窗笑了笑,再偏她也要去。
車子越開越偏,最后停在摩托車展覽館前面。
“我們下車吧。”
姜浮生下車,替鹿之綾拉開車門。
鹿之綾正要下,張叔忽然回頭,晃了晃手中的保溫杯,“大少奶奶,我這杯子里沒水了,我能跟您進去喝一口嗎?喉嚨干得實在厲害。”
“可以啊,今天辛苦你了,張叔。”
鹿之綾沖他點了點頭。
丁玉君現在對她特別關愛,進出都要讓家里的司機接送,有幾個司機都對接送一個沒什麼名堂的少奶奶有些抱怨,張叔是其中脾氣最好的一個,從來都是笑臉迎人。
第63章 你敢叫一聲我立刻殺了你
“應該的,應該的。”
張叔笑著跟下來。
展覽館的裝修是重工業風,鐵皮樓梯設在墻體外側,透過玻璃往里望去,除了滿廳的摩托車就只有一個前臺。
前臺將他們引到二樓西邊的休息室,為他們倒上茶水,“三位不好意思,二樓的摩托車我們一般都只做展示,不做售賣。”
“我們是誠心想買的,能請你聯系一下老板嗎?我來和老板談。”
鹿之綾道。
“這樣啊……那好吧,不過你們可能要等久一點,我們老板正在東邊vlP室里接待客人。”前臺說道。
“好,我們等,謝謝。”
等前臺離開后,鹿之綾站在落地玻璃前看向二樓的展廳。
這一層的展廳都是一些年代比較久遠的摩托車,不能開了,就是讓人看的。
鹿之綾一眼就看到邊上圓臺上的灰藍色重型摩托車,大哥說這車本身不貴,但他經過幾度改裝已經超神,好多人求著他改裝,他還說,他要是不繼承家業,一定是個改車高手。
那時候年紀小,她聽不出大哥對這個興趣愛好有多深,只記得大哥說起來的時候眼睛特別亮,像藏了星星。
她一定要買回來。
她靜靜地看著那車,看了很久。
姜浮生去拿小蛋糕吃,邊吃邊分給張叔,“張叔您也吃,這里的蛋糕還不錯。”
“好。”
張叔看了一眼姜浮生,神色復雜地接過蛋糕。
姜浮生站在小桌邊上吃個不停,腮幫子塞得鼓鼓的。
張叔看看她,又看向背對著自已的鹿之綾,一只手慢慢伸向旁邊的一個水晶獎座。
“砰!”
一聲重響。
鹿之綾連忙回頭,就見姜浮生倒在地上,手上還捏著蛋糕,人沒了動靜,而張叔就站在旁邊,手里緊緊抓著獎座,背著光的臉染上一層猙獰的陰影……
忽然,他轉過頭來。
一雙渾濁而腥紅的眼直直朝她看過來——
……
東邊工業風極濃的vlP室里,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滿臉驚恐地站在椅子上,脖子底下虛套著繩圈,繩圈往上穿過橫染。
只要這時誰把椅子踢一下,他就會被吊起來。
李明淮穿著一件黑色衛衣站在男人的身后,拉低連衣帽,抬起腳就準備踹椅子。
“不要不要——”
男人恐懼地大叫起來,哀求連連,“薄少,您要問的事我真不知道啊……”
“等一下。”
低沉慵懶的嗓音在室內響起。
男人生出一絲希望,朝沙發那邊看去。
薄妄坐在吧臺前的高腳椅上,一腳踮地,一手撐在身后吧臺上,嘴里咬著煙,煙霧繚繞過英俊的面龐。
“薄少,薄少,您饒了我吧,我就是一個開摩托車展覽館的,我對這些大家族的事情完全不清楚啊。”男人哭喪著臉道,站在椅子上的腿不停在抖。
薄妄取下煙,看都沒看他一眼,只看向李明淮,“做事謹慎一點,先查查,踢哪個方向更像自殺。”
語氣隨意地就像在談論天氣。
“……”
男人淚流滿面。
“哦,對。”李明淮恍然,拿出手機開始查,邊查邊將椅子挪來挪去。
繩子就在男人的脖子上晃蕩,男人被折磨得快尿了,哭著嚎道,“別,別……求求你們……”
李明淮不搭理他,“妄哥,是不是得寫封遺書啊?更像。”
薄妄抬了抬眼,有更好的提議,“寫血書。”
“好嘞!”
李明淮收到命令,一把把人抓下來扔到地上,拿起旁邊的紙和筆放到男人面前,抓過手就劃了一刀。
“啊——”
男人痛得叫起來,聲音抖到離譜,“你、你、你……寫血書劃我手掌心干什麼?”
寫血書不是劃手指頭嗎?
“劃錯了,不好意思。”
李明淮蹲在一旁客氣地道了聲歉,重新抓過對方的手,又在對方手指頭上劃了一刀。
刀行路線呈弧線。
五個手指頭鮮血狂涌。
男人跪在地上托著鮮血淋漓的手發抖,血把地上的紙浸透。
薄妄吐了嘴里的煙,從高腳椅上下來,一步一步走到男人面前,在男人驚恐的眼神中緩緩彎下腰。
他勾著唇,嗓音低沉隨和,“還不寫?是覺得我很閑,有很多時間和你耗?”
“……”
男人跪在那里,猶如看到鬼魅復生,慘白的臉上冷汗一顆顆往下躺,每根汗毛都寫滿恐懼,“薄、薄少,您、您為薄家做這麼多事,薄家那個位置也不是為您準備的,您何苦為您弟弟做嫁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