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挾著黑暗的熱浪爆炸般迎面沖過來,直直地沖向她。
鹿之綾一下子被燙得從夢魘中醒過來,一身冷汗。
睜開眼,仍是冷冰冰的新房。
窗外下起了雨,雨水淅淅瀝瀝落在樹葉、檐角的聲音在夜里格外清晰,一聲一聲打擾新房里的闃靜。
鹿之綾低眸,緊緊握住手中的小狗銅器,一雙好看的眼睛發著紅,還未從夢境里完全清醒。
她盯著手中的小狗,雙眸漸漸變得堅定……
鹿家失去的一切,她總有一天會全部拿回來!
……
細雨連綿,繚繞夜色。
偌大的的室內游泳池,五顏六色的光打得如同夜總會一樣,令人眼花。
年輕的男男女女泡在水里喝酒調笑,玩著水中捉迷藏,蒙著眼睛的女人抓到誰就是一通擁吻,放浪而荒唐。
第7章 一口一個嫂子
音樂聲大到爆炸。
薄妄坐在角落的沙發上,握著酒杯的手隨意地搭在扶手上,價值不菲的尖頭皮鞋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地面。
他整個人陷在幽暗中,連棱角分明的臉都浸在暗色里。
遠遠看去辨不清他的五官,即便這樣,他渾身還是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凜冽氣息。
明明滅滅的光中,一個身形削瘦的男人朝他走去,黑色的連衣帽扣在頭上。
“妄哥。”
走到薄妄身旁,李明淮恭敬地低了低頭。
薄妄正靠在沙發上假寐,聞言,他緩緩睜開眼看去,沒什麼情緒。
“妄哥,仔細審過這兩個人了,他們確定嫂子在那晚之后沒有和任何男人發生過關系,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您的。”
李明淮將一疊照片遞出。
薄妄扔了酒杯,將照片接過來看了兩眼。
上面封潮和花萍被打得面目全非,眼睛鼻子都看不出個好,這種情況下交代的不可能不是實話。
“嘖,你現在下手是越來越黑了。”
薄妄感慨一句,低沉的聲音卻沒有半點同情。
“都是跟妄哥學的。”
李明淮笑了笑,“還有,根據封潮交代,仙人跳并沒有嫂子的手筆,嫂子是無辜的,不僅如此,嫂子經常被這對狗男女毆打羞辱。妄哥,要不,我給嫂子報個仇?”
薄妄終于回味過不對來,抬眸睨他,“嫂子?”
李明淮被看得心下一緊,只覺得脖子像被開了洞一樣,透著涼氣,“這、這不是都娶回家了麼?妄哥您的女人,我當然得叫嫂子了。”
完了。
跟薄妄這幾年,他看著妄哥日夜荒唐、行事暴虐,身邊卻從來沒有一個女人,還以為這個嫂子即使是仙人跳來的,也是有些特別。
看來猜錯了。
“是麼?”
薄妄看著他,“一口一個嫂子,我還以為這生孩子的工具給你發紅包了。”
說到最后,聲音愈發冒著寒氣。
“……”
這下,李明淮覺得自已渾身都在被開洞,腿軟地扶了扶沙發。
行,他算是知道鹿之綾在薄妄這里的地位了,就是個工具人,不用給她報仇。
薄妄將照片一扔,靠了回去閉上眼睛。
李明淮站在一旁看著。
在他眼里,薄妄就是個怪人,睡覺不在家里睡,每次都要讓人攢個場子,鬧鬧哄哄,吵個要死,然后,他再找個角落睡覺。
這樣能睡得著?
回家抱著嫂子睡大覺不香麼?
不敢打擾薄妄,李明淮轉身就要走,一個穿著比基尼的女人從他身邊擦身而過,濕漉漉地就坐到薄妄身邊。
李明淮連攔都沒來得及。
“薄少,怎麼不下去一起玩呀?”
女人軟綿綿的嬌軀往薄妄身上一靠,手指就撩撥地撥動他的襯衫扣子。
“……”
李明淮扶額,送死都不挑日子。
襯衫都被沾濕了,剛有點睡意的薄妄不得不睜開眼朝身旁的女人看去。
他的眸子漆黑若曜石,長睫微垂,就這麼惺忪地看過來,眼神竟憑添了幾分欲感。
女人被看得骨頭一酥,這薄家大少哪有外界傳言得那麼恐怖,這不挺好的麼?這眼神也太銷骨了。
她好不容易才擠進今天這個場子,一定要有所收獲才行。
這麼想著,女人沖著薄妄柔柔一笑,“薄少,他們都說你總是一個人呆著,怎麼這麼憂郁啊?”
“你猜為什麼?”薄妄沒什麼情緒地反問。
還能為什麼,因為妄哥樂意!妄哥要睡覺!你打擾到了!
李明淮在心里吶喊。
第8章 薄妄就是變態本態
但女人卻以為是薄妄接話茬是對自已有意思,頓時把自已當成一朵解語花。
“聽說你母親早逝,你又是五年前才回到薄家的,一定很不適應吧?沒有母親的日子肯定很難熬,如果你想傾訴,我很愿意聆聽。”
大姐你哪位啊就敢提妄哥母親!
李明淮覺得也不用上去攔了,毀滅吧,自找的。
聞言,薄妄起了起身,轉了話題,“捉迷藏沒意思,玩打地鼠怎麼樣?”
“好呀,不過……這邊好像沒有打地鼠的游戲機啊。”
女人左右看了看,有些疑惑。
沒游戲機怎麼玩打地鼠?
“來。”
薄妄握上她的手腕,將她拉到泳池邊上。
池里眾人見到薄妄過來,都停止了嬉鬧,浮在里邊面面相覷。
這位爺怎麼過來了?
偏偏池邊的女人沒注意大家的異樣,只一心盯著薄妄,薄妄的面容太絕了,她也算是閱盡帥哥,可看到薄妄還是會呼吸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