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球不要吹了?”
“那彩帶和花也還沒買呢!”
體委手里還拎著從火鍋店里拿出來的冰湯圓,聞言搖著頭嘖嘖了幾聲。
一臉“難怪你們是單身狗”的表情。
夏日蟬鳴的夜晚,周妄騎著機車,帶著岑漾行駛在馬路上。
耳邊都是呼嘯而過的風聲,頭盔把岑漾的頭發都壓亂了,她撥了撥耳邊的發絲,又把雙手環在周妄腰間。
甚至隔著周妄的t恤不輕不重地撓了一下。
周妄頭微微偏了一點點,頭盔下的嘴角忍不住勾起。
操,真的要命。
怎麼比他周妄還會。
周妄喉嚨緊了緊,又轟動油門,黑色機車似黑豹一般奔馳在盤山公路上。
不知道開了多久,直到視線里的霓虹燈景和摩天大樓都消失不見,黑色機車才停了下來。
岑漾從機車上下來,短褲下的腿又細又直,緊身上衣露出半截馬甲線,腰身掐得極細,但胸前卻撐得十分飽滿。
她站直身體,剛想伸手摘頭盔,周妄就已經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他修長手指在頭盔上輕輕拍了一下,這才笑著摘下岑漾的頭盔。
“你拍我頭盔干什麼?”岑漾一邊撥著長發,一邊問他。
周妄懶懶倚靠在機車上,聞言低頭一笑,吐出真心話,“可愛得要命。”
似乎是覺得可愛這兩字和自已并不搭邊,岑漾睨了他一眼,“臭弟弟。”
兩人在一起久了,越來越了解對方的同時也更加依賴和信任彼此。
岑漾無意間的小撒嬌也越來越多。
比如現在,岑漾以為自已是在罵他,但其實跟撒嬌沒什麼區別。
“嗯。”周妄笑著點了點頭,把岑漾拉進自已懷里,“我就是臭弟弟。”
黏糊得要命。
岑漾跟他一樣也靠在機車上,蟬鳴聲響遞進耳畔。
“周妄,你不會膩嗎?”岑漾側過頭問他,發絲又被風吹亂,“我們談這麼久了。”
她是真的有些好奇。
不是說戀愛都會有保質期麼,新鮮感一過,看對方就跟看朋友沒什麼區別。
周妄沒急著回答,他伸手把岑漾的碎發別到耳后,低頭看著她。
“我怕你會膩。”
怕岑漾覺得沒意思了,怕岑漾覺得不好玩兒了,怕岑漾沒感覺了。
岑漾踮著腳圈住周妄的脖子,在他嘴角親了好幾下,“我們周嬌嬌這麼可愛,一點都不膩。”
可愛。
拿他的話回他。
周妄被哄得服服帖帖,一只手攬住岑漾的腰,低頭扣著她后腦勺吻了上去。
唇舌交纏,兩人眼底都是水霧。
“晚晚。”周妄啞著嗓子喊她,“想不想看煙花?”
岑漾把頭埋在周妄脖子里,低低應了一聲嗯。
周妄摟著岑漾,好一會兒才放開她去放煙花。
空曠的地面上是滿天的繁星,似銀色長河一般流瀉在黑色的天幕里。
引線被點燃的那一瞬間,周妄朝著岑漾這邊跑了過來。
少年奔跑的時候就是夏天。
夏天向著她跑了過來。
幾秒鐘以后,煙花被點燃,藍色如流星般的煙花在天際里綻放。
絢爛得像下了一場藍色的流星雨。
整個黑色天幕都被藍色的煙花鋪滿,點點熒光落在兩人的臉上。
那一瞬間,頭頂是滿天的藍色煙花,耳側是不絕于耳的蟬鳴。
岑漾看著周妄掏出了一枚戒指,男生笑著看向她,眼神里的愛意快要溢出來。
“岑晚晚,和周嬌嬌結婚吧。”
[岑漾,屬于你的夏天永遠不會過去。]
周妄番外 “她是祖宗,不得捧著?”
是什麼時候知道自已喜歡上岑漾的?
周妄也問過自已這個問題。
好像是在每一次心情糟糕和煩悶的時候,都會莫名其妙地想到她。
尤其是在每一周的爬山過程中,他最累的時刻想的不是有多麼疲憊,而是想帶著岑漾也去山頂看看。
在那一刻,他確信,并且肯定,他是真的喜歡上了岑漾。
非常喜歡的那種喜歡。
他從小浪蕩慣了,一張臉長得實在過于牛逼,導致他身邊從來沒缺過女生。
圍在他身邊的女生來了一波又一波,還都個頂個的漂亮。
什麼類型都有。
但他都提不起任何興趣。
和女生相處來來回回也就那些事,講習題,吃飯,送她們回家。
周妄人長得帥,又舍得給女生花錢,還會吉他和籃球,滑板玩得也很不錯。
整個人是挑不出任何毛病的。
沒有任何短板。
這樣的天之驕子自然而然也不會為了任何一朵玫瑰彎腰。
被無數玫瑰圍得嚴嚴實實的周妄。
從來沒有想過會折下其中的一朵。
但岑漾的出現是個例外。
這個突如其來出現在他生活里的“鄰居妹妹”是個例外。
她很有趣。
漂亮,聰明,學習好,很會說話,清醒獨立。
關鍵是對他這種人不感興趣。
還挺特別。
周妄一開始也認為岑漾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女生雖然漂亮,但太聰明,缺少點談戀愛該有的趣味。
但成為同桌以后,他愈發覺得岑漾這人特別好玩。
和他互懟的時候思路尤其清晰,而且從來不在嘴巴上吃虧,總得要壓他一頭。
跟一只炸毛的小狐貍一樣。
不能逆著來,得順毛。
但岑漾這人也不一樣,逗起來很好玩,也能輕易踩中他的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