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能立即提棒去打人。
“如今柳月蓉做了魏王妃,只怕更了不得了。”柳修遠氣悶道,“可恨我不過是個讀書人。難怪人常說呢,百無一用是書生。那柳家人辱到門前來,我倒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薛夫人聽了都納悶。
這位怎麼這麼生氣?
不會是覬覦我女兒吧?
柳修遠瞥見了其余人臉上的疑惑之色,抿了下唇,道:“京中姓柳之人眾多。少有人知我也是柳家人,只不過是旁支。”
薛清茵心道,曾經也是內宅之爭的受害者呢。
上回宣王與她淺淺提過一嘴,她便記住了。
柳修遠這廂住了嘴沒有再往下說,但眾人心中也隱隱猜到,柳家的旁支想必不怎麼好過。
柳修遠都混到如今的名頭了,提起柳家都還是一肚子火,可見這其中的仇怨之深。
薛清茵這時候也給薛夫人挑完了刺。
血珠順勢滲了出來,點在指尖格外刺眼。
薛清茵擰了擰眉,叫來弄夏:“上回落在莊子上的藥放在哪里了,你還記得嗎?去找出來。”
那是上次她騎馬磨傷了腿,宣王命人給她送來的藥。還多著,沒用完呢。
不等弄夏應聲,薛夫人便滿不在乎地抓起帕子擦了擦道:“不妨事,一會兒便好了。”
引得寧確不由多看了一眼那塊帕子。
其實比起這些個,薛夫人更關心柳修遠口中的話。
她問:“柳先生說的是,若他們存了心來欺負你怎麼辦?”
薛清茵脆聲笑了:“阿娘,你忘了我是什麼人了?”
薛夫人愣了下:“什麼人?”
如今宣王不在,她身份又是側妃,到底不比魏王妃……
薛清茵震聲道:“慣會狐假虎威的人啊!除了大哥,哪里有人能欺負得了我啊?”
狐假虎威本該是個貶義詞,但自薛清茵口中說出來,反倒叫人覺得她可愛又爽直。
尋常人都恨不得拿天底下最好的詞匯往自已身上堆,偏她不同。
林老爺都禁不住感嘆,剔透之人最是難得啊!
寧確想的就完全不一樣了。
他暗自皺眉。
原來姑娘還有個大哥。
但聽來……這大哥也愛欺負她。想來也是個不尊母親的。
這對母女的生活,果真不易!
寧確終于出聲了,他道:“那柳家莊子先行的惡事,有錯在先,豈敢來問責?此事夫人大可放心。”
林老爺聞聲,先是一愣,而后松了口氣。
寧確說沒事那就定然沒事了!
薛夫人卻搖頭道:“你不懂。”
林老爺張張嘴,想要道出寧確身份。
但寧確見薛夫人終于和自已說上了話,哪里有叫林老爺搶了話去的道理?他連忙搶先道:“請夫人指教。”
“那柳家早先便與我們莊子有嫌隙,先前那柳家嫡出的姑娘,也就是如今的魏王妃,更指使了人,想推我女兒入水。如今又來這一手……可見是存了心要和我女兒作對。此事豈會輕易了結?就算今日事就此揭過。明日呢?后日呢?”薛夫人越想越覺得那柳家人真是討厭。
只可惜,柳月蓉有個好家世!
不然,薛夫人恨不得一早就揪著她腦袋往水缸子里浸!
想淹她女兒,她先淹了柳月蓉!
第121章 太孟浪了
寧確聽得眉頭都皺了起來:“如此囂張!焉能為魏王妃?”
薛夫人心道,多半是皇帝瞎了眼唄,亂指的婚!
我女兒這樣好,卻偏不許她做宣王正妃。
哦,還有,想來這其中也有薛成棟不夠厲害的緣故,拖了我女兒的后腿!
寧確見薛夫人不語,只當她內心擔憂,說不出別的話來了。
寧確想說此事不妨交給我來處置。
但這話又顯唐突。
罷。
還是不要說了,只管背后將事情處置了,那柳家人自然不會再尋上門來,也就解了夫人的憂愁了!
“好了好了,都放寬心吧。”薛清茵不好直說我特別擅長向皇帝告狀。
畢竟說了,也沒人會信。
為了安撫住薛夫人,她便只道:“實在不行,還有大哥來處置呢。”
薛夫人疑惑道:“你大哥能做什麼事?”
薛清茵咂嘴:“阿娘您可太小瞧他了。”他什麼事兒不敢干啊?
薛夫人道:“雖是如此,但他忙于讀書,恐怕也無暇抽身。”
柳修遠也嘆氣:“若是換做旁人,我也有法子處置了呢。前些日子還有一位貴人欲問我購一幅字,來日在陛下壽誕時獻上。可惜,這柳月蓉是魏王妃,是陛下的兒媳,她的婆母是婉貴妃。”
薛清茵不由琢磨了一下,我看起來當真嬌弱至此嗎?
一個個的都為我擔心上啦!
“別念了別念了,好像我明個兒就要死了一樣。”薛清茵打斷道,“如今時辰也差不多了……弄夏,你去傳菜。你們先嘗嘗這莊子上的新手藝吧。”
薛清茵咂嘴:“你們還比皇帝陛下先嘗到呢。”
沒人把這句話當回事。
畢竟沒人認為皇帝會來這里用膳。
不過薛清茵的話確實有效驅散了薛夫人和柳修遠心頭的憂慮。
他們將注意力落到了新菜式上。
隨即薛清茵又邀那兩位畫師一并用飯。
眾人打過了招呼,也不多問彼此的身份來歷。紛紛在各自的桌案前落座。
一份份巴掌大的用碟子呈起來的食物,被分送至了各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