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聲道:“我手快,抓起棍子便揍了他。此事……”
薛夫人怕演變成宣王府和魏王府之爭。
薛清茵撇嘴。
哦柳月蓉的人啊。
說起來上次柳月蓉想推她下河,最后卻推成了薛清荷。那事兒還沒算賬呢。
薛清茵問:“棍子呢?”
一旁的仆役連忙遞了過來。
薛清茵接過來對薛夫人道:“阿娘若還沒出夠氣,只管再打就是了。”
薛夫人猶豫了下。
隨即選擇了相信女兒,她又抓起棍子,重重抽在那人身上,冷聲道:“此人方才竟敢罵我是惡婦!”
說罷,薛夫人又抽了一棍子,動作之利落,那人當即哀嚎一聲,躺倒在地。
林老爺看得目瞪口呆。
寧確也是面露錯愕。
好生……英姿颯爽!
便是發怒也覺是風情。
寧確還不曾見過這等風風火火的女子。
第120章 誰能欺我?
京中有人議論薛夫人不是聰明人。
說她本可以借下毒之事,完全籠絡住丈夫的心,叫薛侍郎這輩子都不會再辜負她。
偏她總揪著不肯放下,以致漸生嫌隙。
又因薛夫人總為回護女兒而發怒,京中更是有人直言她是悍婦。
被抓住的這人,罵上一聲“惡婦”,便算是正插在薛夫人的痛處上了。
薛清茵皺著眉心道,打個半死也是他活該。
不過她還是拉住了薛夫人的手腕。
倒不是別的……“好了,阿娘也莫要累著自已了。”薛清茵說著,掰開了薛夫人的手掌。
那棍子粗糙,她掌心已經被磨紅了一大片。
薛夫人順勢松開,眉眼一柔,道:“此人……”
薛清茵吩咐一旁的仆役:“暫且扣起來吧,看看誰來問咱們要人,沒人來要,就將他扣一輩子好了。”
那人頓時嚇得臉色大變,搖搖晃晃站起來:“你們、你們怎敢,此乃光天化日……你們這是要與魏王府為敵嗎?”
薛清茵扭頭對莊子上的仆役們道:“瞧見了嗎?這便是個反面的例子。你們日后若是在外頭干了什麼事,可千萬不要報我的名字。”
薛夫人氣笑了:“說的什麼胡話?”
林老爺在一旁也哭笑不得。這宣王側妃實在是有趣得緊,做出來的總非尋常事!
而仆役們卻是認認真真應了聲是。
再看那被拿住的柳家莊子的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似是被薛清茵這話刺得不輕。
“好了,堵了嘴拖下去吧。別總杵這兒干看著他罵你們主子。”薛清茵又道。
仆役們恍然醒悟,隨意從腰間抽下帶子,揉成一團便按在了那人嘴里。
也不知裹了多少的泥灰。
想必味道是不大好的。
薛夫人登時吐了口氣,道:“什麼東西!”
薛清茵抓過她的手來瞧:“那木棍上刺多,我看看阿娘的手有沒有受傷。”
薛夫人道:“哪有那般嬌氣?”
薛清茵咂嘴:“阿娘,你這話聽來像是在罵我。”
薛夫人“噗嗤”笑出了聲:“你不同啊,你本就嬌弱。是我沒給你一個康健的身體。”
話說到這里,薛夫人怕又想起那些個不愉快的事,便飛快地抽回了手,轉而看向了林老爺二人。
她道:“不知有來客,叫二位看笑話了。”
林老爺連連擺手:“哪里的事?這惡奴就當狠狠處置才是!”
言語間權當沒聽見什麼魏王不魏王妃的。
只是……
林老爺不由轉頭看了一眼寧確。
糟了啊!
怎麼忘了這位?
他可是正兒八經的魏王派系!
林老爺暗自皺眉,心想著寧確為人正直,應當、應當不會將今日之事轉頭告知魏王府吧?說到底本也只是小事……
卻聽寧確道:“這位姑娘說的不錯,夫人應當尋個大夫來瞧瞧可有受傷才是。”
林老爺呆了下。
……啊?
感情您還在停留在前面那段對話里呢。
林老爺反應過來,打蛇隨棍上,道:“是啊,是啊。這也是姑娘的孝心啊!”
薛夫人就愛聽這個話,抿唇一笑道:“好吧好吧。指尖是扎了些刺,挑了就是了。先進去吧。”
眾人這才一前一后地進了門。
見了柳修遠,林老爺又驚訝了一回,口中道:“在外頭見到了柳先生的字,沒成想在這里又碰見了先生本尊。”
柳修遠不喜歡別人捧著他,便只神色淡淡地應了聲。
他看向薛清茵道:“一去這麼久,還當你在外頭遇了什麼事呢。”
薛清茵道:“是遇了事。”
便三言兩語將那賊的事說了。
“也不知那些馬兒傷得厲不厲害。”薛清茵皺眉,“我那馬兒可貴著呢,還是請軍中馬曹來教了怎麼養的。”
柳修遠聽得怒發沖冠:“此賊囂張!莫不是欺你獨身一人!”
柳修遠的意思是,外頭的人看宣王離京,便特地掐著這個時間來欺負薛清茵了。
但落在寧確耳中,聽來就像是這母女二人,雖然因品行極好,交了不少朋友。林老爺不必說,連柳修遠這等人也為好友。但實際上,她們二人卻無依無靠得很!
恐怕就靠這莊子過活了!
也難怪這位姑娘一心想的是如何攬錢!
想來夫人應當是喪偶了吧。
否則哪有如此狠心且不負責任的男人!
寧確這廂心念百轉。
那廂柳修遠還在說話:“柳家本家行事果然乖張……”他氣得就像是那個惡賊往他腳底心塞釘子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