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名畫師畫值萬金,在林老爺那里卻是如指臂使。
可見林老爺這人交友功夫確實厲害。
薛清茵收起信便要走。
管家連忙派了人跟上她:“這些都是殿下特地留給側妃用的人。側妃可帶他們隨行。有事也只管差他們去辦。”
薛清茵點點頭,心道過去全靠賀松寧的人充場面。
如今又靠上宣王啦!
她道:“殿下貼心。”
管家聞聲面上笑容更甚,接著道:“若是不夠用,側妃還可調動府上親衛。殿下說,能調動他們的信物已經交給側妃了。”
交給她了?
什麼時候的事?
薛清茵一臉茫然。
管家道:“前兩日還見側妃懸在腰間。”
薛清茵恍然大悟!
那是成婚前,有一回宣王來許家見她。送了棵田石和珊瑚做的首飾架給她,后來還從腰間解下了一枚玉章,轉而懸掛在了她的腰間。
那玩意兒能調動王府親衛?
薛清茵都不禁感嘆。
宣王還是真舍得!
那會兒她都還沒進門,就敢給她了。
薛清茵忙叫弄夏去從盒子里取出來,然后佩戴在了腰間。
哎,這種東西嘛,該炫耀時就要炫耀。
這樣別人才知道你不好惹!
以后她一定天天掛著!
在呂管家的主持下,宣王留下來的那些人一一見過了她。
薛清茵隨意點了個人問:“柳修遠先生住哪里你知道嗎?”
那人點頭:“知道。”
“那便由你去請柳先生到城郊莊子上來品茗吧。”
“是!”
薛清茵也不會那些個舞文弄墨的玩意兒,到時候見了那兩位畫師,恐怕都聊不到一塊兒去。
那就把柳修遠喊上吧!
等吩咐完,馬車也備好了。
這宣王府的馬車和薛家的馬車可大不相同。
首先是規制。
管家為薛清茵準備的王府馬車,比薛家的馬車要大出足足兩圈兒。
薛清茵在里頭起居都沒問題。
她舒舒服服地坐進去,想著這麼好的東西不能只有我一個人享受啊。
好女兒立馬下令先去許家接薛夫人。
薛夫人見了她也很是歡喜:“你不在身邊,心下難免惦念。若非你舅媽整日里陪著我,我一時沒什麼事做,還真不大習慣。”
薛清茵道:“阿娘也可以去打理產業啊。”
薛夫人道:“既是你的了,阿娘豈有再要回來的道理?”
薛清茵想了想,勸道:“就當是阿娘替我打理了。”
薛夫人點點頭:“那倒是好。”
說到這個,薛夫人便不禁問起來:“宣王府上產業如何?”
薛清茵搖頭:“不知,應當很有錢吧。否則宣王每回贈我禮物,怎會那樣大方?”
薛夫人一下想起了她那聘禮的盛況……
薛夫人嘆道:“嗯,你并非正妃,這些倒也不歸你管。總歸宣王愿意對你好就夠了。”
薛清茵隨口道:“本是要給我管的,可女兒哪里管得過來?”
薛夫人一怔,震驚道:“本是要給你管的?”
薛清茵點頭:“是啊,賬冊都搬到我面前來了。管家將庫房鑰匙也給我了。還有各式印章。說是要將府上產業,連同王府中饋都交到我手中。”
薛夫人震驚得說不出話。
宣王府何其大!
薛家遠不能比。
她能將那些個產業交給薛清茵,那是因為她是親娘。
宣王著實太舍得了,竟連規矩也不顧。
那俗話說得好,錢在哪里愛在哪里。
要瞧一個男人的心意,不能看他嘴上說什麼情情愛愛。
而要看他將那財政大權交到了誰的手中。有情飲水可不能飽啊!
“阿娘?”薛清茵看著她,暗暗嘀咕。
怎麼呆住了?
城西。
仆人對林老爺道:“馮老爺差人來問,說您這兩日怎麼不出門會友了?”
林老爺打了個激靈,這才意識到自已為太子妃的事,顯得太過擔心了。
這樣不好。
他怕被外人看出端倪,于是心念一轉道:“叫你們送的信可送出去了?”
那人答:“送出去了。”
林老爺點點頭:“便請馮老爺幾個,一同到城郊莊子上說話,以茶會友吧。”
何必便宜別人家呢。
林老爺心道,還不如給宣王側妃送錢去呢!
“等等。備馬車,我親自去將寧公也一并請過去。”
如此也可為宣王側妃壯一壯聲譽!
第119章 再見夫人
寧確坐在會客廳中,平靜地聽著對方向他說起近來京中的大事。
坐在他對面的,乃是徐家的二老爺徐嘉為。
半晌,徐嘉為嘆道:“你既回京中,也該多走動走動才是。”
寧確搖頭道:“以如今徐家的處境,我若與昔日同窗多加走動,反倒不合適。”
徐嘉為皺著眉,難以茍同。他只得起身道:“倘若徐家失勢,你在官場也勢必受影響。如今依附徐家的人都心中難安,唯有你能叫他們定心。偏你躊躇不前……”
寧確勸道:“此時更要沉得住氣。”
“罷了,我既說不過你。改日大哥定會邀你到府中敘話。”徐嘉為搖頭。
他年長寧確二十來歲。
但寧確是他父親年老時收入門下的學生,且徐老對其十分偏愛,身份地位便生生拔成了和他同輩。
徐嘉為很不喜歡寧確。
一是此人太過天才,年少時便生生將徐老的三個兒子給比下去了;二是此人明明年紀比他們小,卻生生與他們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