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這一刻的宣王看上去不大對勁。
他的眸光幽暗,盯著薛清茵時喉結滾動,像是要將她吃了一樣。
她馬上問:“我們今日還要入宮陪陛下用膳嗎?”
宣王不自然地應聲:“……嗯。”他頓了下,道:“先去東宮,帶你去見個人。”
薛清茵漸漸琢磨出宣王的異樣在哪里了。
她又往前走了一步,抬手勾住宣王的肩,將他往下拽了拽,好叫他能更近些聽見自已的聲音。
隨即她輕聲道:“殿下,要我幫幫你嗎?”
宣王眸光霎地一變,將她整個人扣在懷中,垂首咬住了她唇。
宮娥們傻了眼。
宣王一吻即分,抬眸冰冷地掃視過她們:“都下去。”
第97章 捅了病秧子窩
薛清茵被按倒在床榻上的時候,本能地抬手去抓床幔。
“啪”的一聲。
上面掛著的琉璃勾摔打在了地上。
薛清茵腦中迷迷糊糊地想著,他們倆辦個事兒挺費東西啊……
上次她把宣王腰間的玉佩打碎了。
這次又摔爛了琉璃勾。
賀松寧也不算說錯話。
她多少是有一點敗家天賦在身上的。
薛清茵剛想到這里,便被宣王用力扣住了后頸。
他重新吻下來,姿態兇猛。
似是在懲罰她的不專心。
她抽回思緒,掌心抵在了他身下。
宣王僵了下。
那一霎間,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都變得更有侵略性了。
又菜又愛玩說的就是薛清茵。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她抬起眼眸,盯著宣王的面容,實在繃不住了,飛快地抽回手甩了甩嗔道:“酸。本是我樂于助人,怎麼最后成我受累啦?”
她掙扎著就要原地跑路。
卻被宣王按得更緊了,轉而換成了別的東西。
倒霉蛋杜鴻雪在外面腿都快站麻了。
終于,門打開了。
當先走在前面的卻是薛清茵。
只不過走了兩步,她便踉蹌了下。宣王立時從后頭伸出手來,一把扶在了她的腰側。
清純少年杜鴻雪看了看薛清茵,沒看出個什麼名堂。只覺得薛家姑娘的頭發絲亂了點兒。
宣王又抬手為薛清茵重新插了下發釵。
杜鴻雪心道殿下剛才和人在里頭拔簪子玩兒?
此時宣王才看向了杜鴻雪,問:“何事?”
杜鴻雪瞬間嚴肅起來,猶疑地看了一眼薛清茵。
宣王沉聲道:“說吧。”
薛清茵心說其實我也可以不聽。但她實在懶得挪步子,便立在那里跟著一塊兒聽了。
杜鴻雪道:“急報入京,……安西軍出大亂子了。前往安撫的御史大夫許濠被綁。”
薛清茵暗暗道,聽起來是某個地方的軍隊嘩變了。
但不應當啊,如今正值太平盛世,好端端的怎會出這樣的亂子?
薛清茵轉眸去看宣王的臉色,卻見他神色不變,似是半點不意外。
杜鴻雪忍不住道:“此事若一早就交到殿下手中,也不至于發展到今日的地步。偏偏陛下又轉交給其他人來處置。文臣武將本就不融洽。許濠這一去,豈不是更火上澆油?”
宣王輕描淡寫:“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此事不必管。”
杜鴻雪悶聲應了:“是。那殿下這是……”
宣王道:“今日入宮,你不必等。”
杜鴻雪行禮應是,側身為他們讓出了路來。
短短一段對話,薛清茵心底隱隱覺得,宣王應當也是個有些手段的人。而非是只會行軍打仗的“莽夫”。
這樣一個人,為何在原著中選擇了自已走入死亡呢?
是因為發現自已并非皇帝的親生兒子嗎?那也不應當啊。當時原著里明明還寫他發現自已的身世后,反而開始與賀松寧奪權。
既有爭斗的欲望,為何還是頭也不回地奔入了死亡?
薛清茵想不通,便也只好干脆不想了。
……
宣王叫來宮娥,重新為薛清茵梳了梳頭,而后他們便一同朝皇宮去。
東宮坐落在太極宮的東方。通往東宮的路,越走越覺得說不出的凄清。
薛清茵忙往宣王的方向貼得更緊了些,小聲問:“為何這樣安靜?”
宣王解釋道:“太子在養病,喜靜。”
養病啊。
薛清茵心道難怪在原著中幾乎沒提起這麼個人。
眼見著就快要走到東宮了,宣王的聲音低低響起,他道:“太子的母親,是我的姨母。”
薛清茵一下便反應過來。
原來皇帝是把人一對姐妹都娶了啊?
“我的生母去得很早,此后便是養在姨母,也就是先皇后的膝下。沒幾年,她也病逝了,此后我便又在太后宮中小住了兩年。”宣王語氣淡淡地敘述著自已的過往。
薛清茵張了張嘴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她最是知曉沒有母親疼愛的滋味了。
也就是她來到這個朝代之后,方才擁有了薛夫人這樣的母親。
她便悄悄地勾了勾宣王的手指。
宣王頓了下,而后更用力地反握住了她的手。
“先皇后一生只有過兩個孩子,第一個不到兩歲便夭折了,第二個便是如今的太子。”
薛清茵心道,那這個太子便是先皇后留下的獨苗苗了。其中意義自然非比尋常!
“先皇后生性重思慮,并不適合坐在皇后的位置上。
不過十來年時光,便耗干了她。病重時連床也起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