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伺候的宮人好一番欲言又止,愣是一個屁都不敢放。
宣王進門的時候,里頭的宮人聽見動靜,立馬跳了起來,就要去將薛清茵搖醒。
“別動。”宣王冷聲道。
那宮人僵了下,飛快地縮回了手,跪在地上戰戰兢兢,連頭也不敢抬。
宣王面無表情地俯下身去,手指落在了宮人剛才挨上去的地方。
只見宣王屈指輕輕一動,便將那一小塊布料撫平了去。
薛清茵突然動了下。
宣王動作一僵,以為她被自已弄醒了。
誰知薛清茵只是淺淺翻了個身。
她這會兒睡得半夢半醒,隱約間好像聽見了什麼聲音。
但一時也分不清夢境與現實,便只含含糊糊地擠出聲音:“宣王……宣王……”
宣王不由再俯下身,想聽清楚她說的是什麼。
“宣王若回來……叫我,唔,再叫我……”她說得顛三倒四。
然后安心地沉入了更深的夢中。
宣王卻頓在那里,眼底滑過更深的暗色,突地有些想要低頭去親她。
奈何他不愿真將她驚醒,便也只有按住了。
到此時,宣王方才知曉,昔日手下土兵說起若歸家時,能見到點燈等他歸來的妻子,那個中滋味大概該是個什麼樣的輪廓……
雖然薛清茵并沒有真的點燈等他。
但宣王覺得差不離了。
他直起身轉身走出去。
等到了門外,方才出聲囑咐道:“行事都輕一些,莫將她驚醒。”
宮人們連忙躬身應是。
宣王當日議事到深夜,便沒有再回去。
薛清茵一個人在寬闊的床榻上,不知翻了個幾個滾兒。
睡醒后她坐床上發了會兒呆,然后才裝作很是思念宣王的樣子,問:“殿下昨日沒有回來嗎?”
“回來了,還來看您了。”
薛清茵回憶了一下……完全回憶不起來啊!
她稍顯積極地問:“那殿下如今可起身了?”
“奴婢不知,只知昨日殿下應當宿在了鶴云殿。”
薛清茵想了想,便叫宮人為自已梳洗一番,然后就提著裙擺往那個鶴云殿去了。
宮人在前頭領路。
她走著走著便忍不住問:“怎麼……有些偏?”
宮人道:“是啊,鶴云殿挨著東書房,是有些偏僻。”
薛清茵納悶,這麼大個王爺就住這麼偏?
“宣王殿下往日就宿在鶴云殿嗎?”
宮人疑惑地看了看她,道:“自然不是啊,存心殿才是殿下日常起居之所啊。”
薛清茵:“……”
她先前還想著,宣王怎麼還與她睡在一處。原來是她霸占了人家的床!反將人宣王趕去睡了偏僻的宮殿!
薛清茵抹了把臉:“那沒事了。”
薛清茵走到鶴云殿的時候,杜鴻雪正站在外頭等待。
想是又有什麼要務要宣王去處置。
瞧瞧這養家多不容易啊。所以她堅決不接手王府上的活兒!
薛清茵嘖嘖感嘆道。
門外宮人見了她,連忙行禮要去通報。
薛清茵本來想攔一下,也學學昨夜宣王不忍喚醒她的貼心,就說幾句什麼殿下勞于軍務,便請殿下多歇息一會兒吧,我在外頭等等也不妨事。
但她抬頭看了看逐漸熱烈起來的日光,薛清茵覺得還是很妨事的。
所以她當即換了個策略,改口道:“殿下若醒了,便說我很想他。”
那宮人一聽,步子頓時邁得更快了。
一旁的杜鴻雪都不由瞪大了眼。
明明不關他的事,這純情少年也還是禁不住紅了面頰。
他轉眸悄悄看了一眼薛清茵,心道薛家姑娘竟然這樣黏人……
他若也能尋個這樣的……咳。
杜鴻雪想,這般嬌滴滴又黏人得很的姑娘,誰都不能抵擋吧?
卻說那宮人進了門后,只管一字一句復述給宣王聽:“側妃說若殿下醒了,便告訴您,她很想您。”
宣王才起身更衣。
他立在那里,聽著宮人的聲音,腦中漸漸描摹出了薛清茵說這話時的神情。
該是動人的。他想。
一旁的宮娥低著頭,手中托著衣衫,心中暗道這話實在大膽,大膽得都有些放*浪……
宣王為人嚴厲,不茍言笑,只怕聽不得這樣的話。
正想著呢,卻聽宣王冷聲道:“愣什麼神?將人請進來。”
“是,是!”宮人馬不停蹄地去了。
沒一會兒便見薛清茵身著錦衣華服,如蹁躚的蝴蝶一般,高高興興地朝他奔來。
宣王看著她,似是受了感染,心底某處自然而然便又柔軟了些。
薛清茵也在看宣王。
她見宣王張開雙臂,哪里知曉是一旁的宮娥正要為宣王穿上外袍呢。
她直接一頭就扎人懷里去了。
宣王眸光微動,單手回過來緊緊扣住了她的腰肢,抱了個穩穩當當。
薛清茵倚在他懷中輕喘了口氣。
呃。
抱得有點緊。
大抵就像是書中寫的……他恨不能將她揉入身體里去一般。
她只好費勁地抬起手,扒拉了一下宣王的衣襟:“殿下……”
還沒扒拉兩下。
宣王的衣帶開了。
我可不是故意的啊。
薛清茵心想著,但沒忍住又多摸了兩把。
宣王的腹肌摸起來手感絕妙……
“茵茵,別動。”宣王一下捉住了她的手,聲音帶著晨起時的些許喑啞。
宣王一下松開她,與她拉開了些距離。
薛清茵:?
薛清茵乖乖收住手,立在那里,應了聲:“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