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諭便帶著云錚、凌溪澈,還有幾個云影出了宮。
待到穿過九天谷的層層防御來到山谷外時,天色已經擦黑了。
潺潺的溪水結了薄冰,就像一條玉帶從腳下直鋪向遠方。
周圍雖然寒冷,但是風景如畫。
“就這里吧!”
封諭喊停了馬車。
指了指路邊一塊空曠的地面,勾唇道,
“咱們就在這扎營,等著那家伙自已找上門來就好!”
“是!”
云風勒停駿馬,將四周仔細打量了一圈。
若是辦事來講,太明顯了。
周圍是一片溪流和空地,打老遠就能看到他們支起來的帳篷。
但若是引人前來,確實是個好地方……
眾人忙著扎營造飯。
封諭便拉著云錚在附近游玩。
待到晚上,大家圍著篝火吃飯聊天,倒也其樂融融。
從夜幕到清晨。
清晨又到夜幕。
令人意外的是,一連三日時間,竟絲毫不見那“南疆毒君”的身影。
凌溪澈終于有點坐不住了。
看了看天色還不是太晚,便直接闖進了封諭的帳篷里。
暖意撲面而來。
兩個紅銅炭盆里,上好的銀霜炭燒得正旺,不時傳來輕微的“噼啪”聲。
厚實的地毯上鋪了獸皮。
封諭正手里拿著棋子,和云錚相對而坐,眉心緊鎖的研究著棋局。
見凌溪澈未經通報就直接進了帳篷,便掃了他一眼,微微有些不悅道:
“何事?”
“這麼多天沒有動靜,那個南疆毒君是不是發現事情敗露,已經跑路了?!”
凌溪澈毫不客氣的坐到二人下首,悶聲道。
“哦……”
封諭頭也沒抬的落下一枚黑子,完全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也有可能。”
“???”
凌溪澈不滿的皺了皺眉,
“那咱們……還在這耗著有什麼用?”
封諭又落下一子。
這才側過頭,笑盈盈的看向他道:“游山玩水。”
凌溪澈:“……”
他滿頭黑線的扶了扶額:
“我在毒殿研究新藥正在關鍵時刻,時間拖得太久,只怕就要前功盡棄了。”
封諭聞言,竟突然被勾起了好奇心。
“什麼新藥?”
他把棋子丟回藤壺里,一掃剛才的心不在焉。
凌溪澈卻沒有看他,而是諱莫如深的掃了一眼云錚道:
“前些日新得了一株百年蛇床子,藥性極佳。”
“調配得當的話不僅可以……咳……還能有溫腎壯陽的功效。”
“等我做成了先送與你們試試!”
誰知封諭聽完,卻滿臉都是不屑:
“本座還用不到這種東西!”
凌溪澈見狀,也冷哼了一聲。
故意自言自語道:“誰說只能你用?”
那聲音雖低,卻足以被封諭二人聽得清清楚楚。
云錚:“……”
封諭:“!!”
他看了一眼臉上毫無表情,耳根卻開始發紅的云錚。
突然轉頭對著凌溪澈道:
“本座想了想,再這麼枯等下午也不是辦法……”
“我們明日一早就啟程回宮吧?!”
……
凌溪澈心滿意足的回了自已的帳篷。
封諭又拉著云錚下了幾盤棋,想到明天還要趕路,便也早早的睡下了。
幄帳之外,幾個影衛輪流值守。
清冷的月色籠罩下來,除了寒風穿過枯枝的嗚咽聲,整個荒野一片寂靜。
剛過子時。
封諭突然從夢中驚醒。
不知從哪里傳來一陣詭異的笛聲。
無曲無調,卻如同利刃刺得人心慌。
封諭緊皺著眉心,想要到外邊看看是誰在裝神弄鬼。。
可剛剛起身。
就看見云錚也跟著悠悠轉醒。
汗水浸透了發絲,凌亂的貼伏在臉側。
“主上……”
云錚輕喚了一聲。
此刻的他面色緋紅,呼吸急促,望向男人的目光也帶了幾絲迷離。
分明是一副中了*藥的模樣?
封諭連忙返回,用外袍將他裹進懷里,對著帳外冷聲道:
“來人!”
云飛聞言,立刻掀簾而入:“主上。”
“去看看何人半夜裝神弄鬼!”
云飛抬起頭望著封諭,眼睛里滿滿都是不解。
見主上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打算,才小心翼翼的追問道:
“屬下愚鈍……”
“請主上明示!”
封諭卻一愣,挑眉望著云飛,反問道:
“你可有聽到笛聲?”
“笛聲??”
云飛搖了搖頭,滿臉都是茫然。
封諭便低頭看向云錚,疑惑道:“你可曾聽到?”
云錚*息著點點頭,因為強忍不適嗓音有些打顫:
“是,距離很遠,聽不十分真切……”
封諭微瞇了雙眼,漸漸陷入沉思中去。
為何這種讓人不舒服的詭異笛聲只有云錚和自已能夠聽到,其他云影卻無知無覺?!
究竟是功力差距?
還是另有玄機呢?!
就在他沉思的功夫,那笛聲不知為何戛然而止。
封諭看了一眼始終跪在面前的云飛,冷聲道:
“所有人做好迎敵準備。”
“本座的幄帳,暫時不許任何人進入……”
“沒有我的命令,也不要隨意引起沖突。”
云飛看了一眼云錚的狀況,會意的點了點頭:“是。”
隨后便躬身退了出去。
云飛剛一出帳篷。
云錚方才強撐著的意識便瞬間陷入了崩潰中去。
此刻,他就像是服了藥性極烈的*藥一般。
渾身上下*熱難耐。
“主上……”
他低呼。
緊攀著男人的身體,胡亂蹭動著。
“我在。”
封諭將他放在榻上,壓住他掙扎著的手腳,輕哄道,
“別怕,大概是那只小蟲子想我想得緊了。”
他俯身下去,輕吻他滿是薄汗的額頭,嗓音撩得云錚瞬間繃緊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