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妄塵用手背在臉上抹了抹,低頭望著那片血色,似乎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是……
在說自已嗎??
封諭轉過身,卻在這一剎那自嘲的勾了勾唇。
或許真的是旁觀者清吧?
自已的事情還沒有解決,此刻竟然還有閑心在這里開導別人?!
他搖了搖頭,衣袂輕揚的向著山下走去。
月色映照在點點草葉之間,如同在前路碎落了滿地憂傷。
封諭想到自已對云錚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每一步都走得心事重重。
是因為喜歡嗎??
那想要對他親近的心情,常常被喚起的*望,甚至在別人靠近他時,自已心里不明緣由的酸澀……
天空中浮云散去,清冷的月色將他的身影漸漸拉長。
一陣輕快的腳步聲突然在前方響起,打破了周圍的寂靜。
封諭抬起頭。
本該被他留在院內的云錚竟不知為何出現在了在山腳下。
此刻見到自已,正沿著雜草叢生的小路向自已飛奔而來。
“主上!!”
云錚喚了他一聲。
那雙黑眸在望向自已的一刻,亮得仿佛穿過云霧的月光。
第50章 血洗靈犀谷
小院內,更深露重。
凌溪澈蜷縮在榻間,掙扎在他永遠都不愿再想起的夢境中。
對于他來說。
無論是曾經的美好,還是此刻的殘酷,都是他永遠揮之不去的痛……
“少谷主!少谷主!快來看看!這人好像受傷了!”
靈犀谷外,書童阿源半跪在路邊,指著雜草堆里一個渾身是血的高大男子高聲叫喊。
凌溪澈回過頭。
就見阿源正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在男人鼻子下邊試了試,回頭對著凌溪澈興奮道:“他還有氣!!”
凌溪澈謹慎的走到阿源身邊,低頭打量著眼前之人。
雖然男人此刻滿身血污,面色慘白,但透過那精致的眉眼依然可以看出他英氣十足的相貌來。
“少谷主,他好像是中毒了!”
阿源指了指男人有些發黑的雙唇,就連嘴角干涸了的血污也不是正常的顏色。
凌溪澈蹲下身去,拉過他冰冷的手臂,將指尖覆在男人的腕脈上思索了片刻。
遲疑道:“是毒蝶教的‘花祭’,能撐到現在也算是奇跡了。”
“我們怎麼辦?”
阿源起身撓了撓頭,“谷主已經明令禁止您帶外人進谷醫治了,可是要把他扔在這里,只能是死路一條……”
“確實。”
凌溪澈冷冷的擦了擦手中血跡,垂眸望著男人英俊的面龐,心中突然有些不忍。
長得這麼好看,死了豈不可惜了?
“毒蝶教的奇毒‘花祭’,除了毒蝶教的人,就只有我和父親能夠解得了……”
“他會昏倒在這個地方,恐怕就是為了來靈犀谷求醫的。”
“那咱們還救嗎?”
阿源望著凌溪澈,心里十分糾結。
不救吧,是條人命。
救吧,又少不得一頓好打。
少谷主心善,每次幫了別人惹怒了谷主,自已都是那個替他受罰的倒霉蛋!!
“帶回去吧。”
凌溪澈側頭看著阿源,狡黠一笑,
“就告訴父親說,我帶回去的是一個藥人!若是還不行,你就直接去領罰吧~”
“少!少谷主!!”
阿源哀怨的喊了一聲。
凌溪澈卻歪了歪頭:“所以,你是打算見死不救了?”
“我……”
阿源抖了抖唇。
讓他死在這里喂了烏鴉,還是挺可惜的……
思來想去,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和凌溪澈一起將人抬上馬車,向著靈犀谷的方向飛馳而去。
但是這主仆二人卻不知……
這載著男人離去的滾滾車輪,竟改變了整個靈犀谷的命運。
……
凌溪澈將慕妄塵帶回了靈犀谷,解了毒,又治好了他身上的刀劍外傷。
休養了不到兩個月,男人就已經完全康復了,可他卻并沒有離開的打算。
他告訴凌溪澈,他叫阿木,生在一個十分偏遠的習武世家。
因為得罪了毒蝶教,被人滅了滿門,只有他孤身一人逃了出來。
這半年來,他四處躲避追殺,沒想到還是中了毒蝶教的埋伏。
如今他已經無親無故,又沒有地方可去,只想留在凌溪澈的身邊,為他效犬馬之勞,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凌溪澈信了。
還把他作為貼身侍衛留在了身邊。
兩年來的朝夕相處,讓這二人變得親密無間。
凌溪澈親自教給他許多醫毒之術,又誤以為小門小派的人必定功夫不濟,還手把手的教了他靈犀谷的武功。
他們二人都不曾察覺。
愛慕之情早已在這日積月累的點滴之間悄然而生……
平日里,凌溪澈喜歡研究新藥,大多以助益和治療作用為主。
慕妄塵就常常主動為他充當藥人,放任他在自已身上“胡作非為”。
可就在某天……
他做出了一種能夠在短時間內激發潛能,提升功力的新藥,讓慕妄塵幫他試驗效果時,卻出現了意料之外的副作用……
一種類似于情藥的強烈的副作用。
干柴烈火,情欲萌動。
慕妄塵如同一只狂躁的野獸,將凌溪澈狠狠按在榻間。
凌溪澈卻被他情*所融化,并沒有抵抗,而是緩緩閉上雙眼,默許了他所有的放縱。
兩人之間最后一層隔閡,在這整整一夜的熾熱糾纏中徹底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