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北洲來勢洶洶,邊關戰事吃緊。
但顧夏風還是交代說,讓她別擔心,他一切安好。
她看完信,連忙落筆給顧夏風回信。
快馬加鞭數十日,顧煙羅的回信到了顧夏風手上。
“是阿羅的信嗎?”陸文雅看顧夏風收了信,她頓時快步朝顧夏風跑來。
顧夏風低低應了一聲,他將書信攤開,還未看清楚書信上的字跡,眼底便出現一個后腦勺。
陸文雅湊上前,激動地看著顧煙羅的回信。
一邊看,一邊歡快道,“阿羅竟然已經掌管后宮了!她好厲害!”
顧夏風微微抬高手中的信,陸文雅一把勾住他的手臂,踮起腳去看,“你舉太高了,我看不見!”
顧夏風唇角微不可察揚起一抹小小的弧度,他又將手舉高了些,陸文雅發覺他的動作后,猛地扭頭,“顧夏風!”
她皺眉喊,小臉氣鼓鼓的。
顧夏風斂眸看她,“怎麼?”
“你舉那麼高做什麼?我看不見了!”
“阿姐寫給我的回信。”
顧夏風作勢收起手中的信,陸文雅眼睛瞪得滾圓,“我不信阿羅沒有在信中提起我!每次的回信都會問我是否安好的!!”
她信誓旦旦,撲上來搶顧夏風手中的信。
卻撲了個滿懷。
少年勁瘦的身軀,在一日一日的鍛煉中,越發挺拔偉岸,她撲上前,手摁在他肩頭,竟也摸不到被高高舉起的書信。
陸文雅有些惱了,她氣哼哼站直身子,扭頭便走。
顧夏風卻在她轉身的那刻,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將人拽回懷中。
猝不及防跌回他胸膛,陸文雅雙手抵在他胸口,抬眼撞入那雙漆黑的眸子里。
深不見底,似乎要將她淹沒。
陸文雅眼神閃爍,耳尖微微發熱。
“給你看。”顧夏風不再逗她,將書信遞給她看。
兩人正聊著信里說的事,七皇子所在的營帳內,軍醫從營帳內出來,嘆息一聲搖頭。
“七殿下情況不太好。”
“此事要速速告知圣上,七殿下是皇子,若真在軍營出了事,咱們都要掉腦袋……”
顧夏風手掌扣在陸文雅的肩頭,將人往后帶了帶。
“劉軍醫,七殿下情況這般危急嗎?”顧夏風暗暗蹙眉。
劉軍醫無奈道,“持續高熱,什麼藥都用了,根本退不下來,若今晚還是退不下來,就真的有性命之危了。”
顧夏風和陸文雅眸光相對。
七皇子來到西北后,一切照舊,他并沒有因為自已的身份,隨意下決策,一切都按照陸統領的安排走。
所以顧夏風和陸文雅對他并無什麼敵意。
如今他受了傷,奄奄一息,兩人心中皆有些不是滋味。
“你說他在京城內過的好好的,怎麼想不開要來西北……”陸文雅嘆息,西北日子苦寒,打起仗來便更是危機重重,七皇子這樣從未吃過苦頭的人,怎能熬的住?
“旁人的事,我們管不了。”顧夏風牽著她的手腕離開。
入夜。
劉軍醫守在七皇子營帳外。
營帳內的蕭鐸,臉色依舊泛著異樣的紅,他眉頭緊皺,躺在床榻上,虛弱又疲憊。
第443章 年少往事
他能感覺到自已的身體虛弱,但卻睜不開眼睛,睡夢中的他,好像被困在一片迷霧之中,無論他怎麼走,都找不到出口。
“還未褪熱嗎?”顧夏風和陸文雅按陸統領的吩咐,來看七皇子的情況。
劉軍醫搖頭,“沒有。”
顧夏風淡淡看了蕭鐸一眼,“回去跟陸統領匯報吧。”
“好。”陸文雅收回目光,“你之前寫信告訴阿羅七殿下受傷了是不是?”
顧夏風點頭,“想必太子殿下已經知曉,皇上應該也知道了。”
“那皇上應該會派太醫來西北為七殿下醫治吧。”
“有可能。”
兩人的聲音漸漸淡去。
昏迷中的蕭鐸,卻在聽到阿羅兩個字后,眼睫劇烈顫抖兩下。
阿羅……
阿羅的信……
意識迷離間,蕭鐸的記憶似乎被拉回年少時。
他還記得初次見她,那時蕭青黛仗著皇后對她那微薄的關心,肆無忌憚欺負他。🗶ᒑ
那次,她逼他去御書房拿綠豆糕,但他一個不受寵的冷宮皇子,御膳房的人怎會把東西給他?
蕭青黛就借機發火,把他推倒在地上,抬腳便踩在他的臉上,狠狠碾壓。
即便那時候的蕭青黛力道并不大,蕭鐸卻還是覺得疼,疼到麻木,他便一動不動,蜷縮身子躺在地上,一雙眼空洞虛無。
小姑娘沖上來把蕭青黛推開時,蕭鐸的臉已經被踩爛,鮮血沿著他的臉頰滑落。
“你太過分了!你怎能這麼欺負人!”小姑娘張開雙臂,一雙眼氣勢洶洶瞪著蕭青黛。
蕭青黛被推開,整個人摔倒在地上,她震驚地看著護住蕭鐸的小姑娘,一雙眼滿是怒火,“你是個什麼東西?你敢推本公主!”
她站起身,沖上前就要扇她,只聽小姑娘鏗鏘有力道,“我警告你!別碰我!若沒有皇上的允許,我能隨隨便便出現在皇宮嗎?你若敢打我,我就去皇上面前告狀!”
年少的蕭青黛確實被這話唬住了。
她臉色微微白了白。
她心中是害怕父皇的,父皇一發怒,她就忍不住發抖,所以根本不敢再動手。
她不甘心地瞪了蕭鐸一眼,眼神狠毒,“蕭鐸!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