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之前,她從來不知,原來人在歷經此事時,會情不自禁出聲,那些曖昧纏綿,又被撞得支離破碎的聲音,盡管想想,都讓顧煙羅羞恥地從頭紅到腳。
明月舟舟進來,瞧見的就是顧煙羅臉紅的像煮熟的蝦子一般,兩人都掩唇輕笑。
“太子上朝前特意交代,太子妃往后不必再去給皇后娘娘請安,貞妃那里每日用午膳時去即可。”
明月笑著道。
顧煙羅微頓,什麼意思?
覺得她早上醒不過來?愛睡懶覺?
她才沒有!
若不是被蕭九宴折騰的厲害,她才不會日上三竿才起。
顧煙羅眼神幽怨。
明月舟舟伺候她起身,胸前衣衫微微滑落,露出紅痕遍布的脖頸。
明月舟舟全都紅了臉。
顧煙羅察覺出什麼,抬眼看向銅鏡內,她頓時尷尬不已,訕訕道,“今日畫柳葉眉吧。”
她轉移話題,話音方才落下,門外便傳來一聲,“為夫幫你畫。”
顧煙羅扭頭,便看到身著一身金色墨色交織太子官服的蕭九宴,意氣風發從門外進來。
他大邁步走近后,從明月手中接過螺子黛。
“你今日這麼快便下朝了嗎?”顧煙羅驚訝地看著蕭九宴。
蕭九宴眸光溫柔凝著顧煙羅,他細心為顧煙羅描眉,同時道,“今日無事,父皇便命我們早些回。”
蕭九宴的手藝自然與明月舟舟她們無法比,纖細的柳葉眉被他畫的有些粗獷。
顧煙羅看著銅鏡內兩條毛毛蟲,她無奈扯出一抹笑。
“罷了,我自已來。”顧煙羅準備自已來畫,卻被蕭九宴制止,“你來教我,身為你的夫君,理應為你描眉,若連描眉梳妝都不會,以后我如何能在京城挺得直腰板?”
顧煙羅微微挑眉,“京城的男子還要攀比這些?”
“婚前必然不會,但婚后便不一樣了。”蕭九宴理直氣壯。
顧煙羅彎眸,她讓明月把蕭九宴畫的毛毛蟲擦拭掉,又一點點教蕭九宴重新畫。
在顧煙羅的指導下,很快,蕭九宴便畫出了像模像樣的柳葉眉。
畫好眉,蕭九宴為顧煙羅挑選今日佩戴的釵冠。
明月瞧著兩人濃情蜜意的一幕,便帶著舟舟離開內室。
“太子跟太子妃真是恩愛。”
“是啊,我好羨慕太子妃。”舟舟點頭如搗蒜,眼底滿是期待。
明月戳戳她的臉頰,“你肯定也會遇到一個寵你護你的男子。”
“為何?”舟舟茫然問,“你為何知曉?”
明月輕笑,“因為傻人有傻福。”
舟舟微微跺腳,“明月!!!”
……
顧煙羅歇了小半日,午時同蕭九宴一起陪貞妃用午膳。
她昨晚累的厲害,今日一步路都不想走。
從未央宮離開,顧煙羅便牽著蕭九宴的手不愿再動。
“你背我。”如今四下無人,顧煙羅抬起雙臂撒嬌道。
蕭九宴唇角笑意漸深,他俯身半蹲在顧煙羅身前,“上來。”
顧煙羅連忙趴在蕭九宴的背上,她雙臂圈住蕭九宴的肩膀,“阿晏,我重嗎?”
“重。”蕭九宴的回復出乎顧煙羅的意料。
“啊?是我午膳用的多了嗎?”
顧煙羅捏了捏自已的臉頰,她感覺自已這段時日因為中毒消瘦了些,怎麼蕭九宴還覺得重了?
正蹙眉思索著,便聽蕭九宴慢條斯理道,“阿羅是我的全部,重可抵千金。”
第409章 救下春之
顧煙羅眸子微微一彎,她從背后去捏蕭九宴的臉頰,“阿晏,你什麼時候嘴這麼甜了?”
“若阿羅今晚可多親親為夫,嘴可更甜些。”
顧煙羅:“……不正經!”
兩人正慢慢悠悠往東宮趕去,遠處慌慌張張一道小小的身影,引起他們的注意。
“先放我下來。”
顧煙羅匆忙落地,很快便看到那朝著他們奔來之人,是十七皇子!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
急切的嗓音,伴隨著慌亂和無措。
蕭九宴俯下身去,他扶住差點沒站穩的十七皇子,“發生了何事?”
十七皇子眼睛紅的厲害,但卻一滴眼淚都沒有流,他憋著小嘴,委屈又無助,“太子哥哥救救春之姑姑!母后要把春之姑姑處死,春之姑姑什麼都沒有錯,母后要處死她……”
春之姑姑,顧煙羅記得她,是陪著十七皇子長大的一個宮婢。
對十七皇子很好,人也溫柔細心。
好端端的,皇后為何要處置這個春之?
十七皇子斷斷續續將昨日發生的事說出,顧煙羅得知皇后竟然是因為她這件事遷怒于十七皇子和春之,她的呼吸重了幾分。
“不可理喻。”
不準十七皇子對下人付出感情,就要把無辜的下人處死。
顧煙羅不能理解皇后的做法,只覺得她近乎發瘋。
“求求太子哥哥救救春之姑姑,她什麼都沒有做錯,她只是不忍心臣弟被母后打,求求太子哥哥……”
十七皇子麻木又絕望,他已經走投無路,春之姑姑對他而言,是很重要的人。
如果沒有春之姑姑,他現在身上不知道會有多少愈合不了的傷疤。
春之姑姑陪他從小到大,是比母后還重要的人。
“別怕。”哪怕平日蕭九宴對十七皇子并不熱絡,眼下也安撫道。
顧煙羅更是將十七殿下拉入懷中,手掌輕拍他的后背,“十七弟別怕,春之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