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柏垂眸道。
“那孫家人還在宮中等著,宮門馬上下鑰,你讓本宮派人進去找一找不就行了?”
皇后看常柏態度堅硬,偏要阻攔,心中越發堅定。
她直接抬手推開常柏,剛踏入東宮的寢殿內,正準備開口讓人搜,就看到,那孫家六小姐孫琴琴正被人裹得宛如粽子一般,被幾個太監圍在寢殿的中央。
而蕭九宴,則漫不經心慵懶斜靠在不遠處的貴妃榻上,屈起手肘,支著下巴。
看到皇后,蕭九宴眸色晦暗,慢條斯理道,“母后是來找她嗎?”
皇后微頓片刻,她突然有種,計謀被蕭九宴看穿,且蕭九宴將人堂而皇之扔在大殿中央,就是在等她來的感覺。
“快瞧瞧是不是你家孫六小姐?”
皇后快速將臉上神情掩下,她轉身對著后面的丫鬟道。
那丫鬟沖上前,雙眼含淚,“小姐!真的是小姐!小姐你沒事吧?”
那丫鬟作勢要把孫琴琴身上的被子拉開,卻被一側的太監摁住手,“你確定要掀開孫六小姐的被子?你家六小姐還未出嫁吧,我們雖是些閹人,卻也都是男子,若不小心看到,毀了你家小姐清白,可別怪罪到我們身上,我們也負責不起。”
丫鬟臉色微僵。
她扭頭,下意識看了一眼皇后。
皇后捏緊手指,她遞給孫琴琴一個眼神。
那孫琴琴立刻便委屈地掉下眼淚來,“皇后娘娘,臣女、臣女的清白已經沒了,繼續茍活在這世間也沒什麼意思,還請皇后娘娘賜死臣女!”
皇后一聽這話,立刻蹙眉看向蕭九宴,“太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蕭九宴聳肩,他冷笑一聲,“母后,兒臣也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且聽孫六小姐慢慢編來。”
皇后:“……”
孫琴琴:“……”
皇后面色隱隱有崩裂的跡象,死死捏緊手指,努力維持住面上端莊,“孫六小姐,你慢慢說,別著急。”
孫琴琴一雙眼蓄滿了淚水,“皇后娘娘!今日明華公主大婚,臣女也喝了一杯酒,卻沒想到,那酒勁十足,出風華殿后便迷失了方向,不知為何來到東宮,臣女得知自已進錯了地方,便想離開,卻不曾想……不曾想回來的太子殿下將臣女抱到了床上,還、還對臣女……”
說到此處,孫琴琴似是承受不了屈辱般。
“皇后娘娘!臣女還未定下婚事,如今沒了清白,往后還如何有臉活下去,還請皇后娘娘賜死臣女!!”
蕭九宴聽完,他喉結輕滾,幾乎是忍不住嗤笑出聲,“不用皇后賜死你,就憑你貿然闖入東宮,還不知廉恥爬上本宮的床,臟了本宮的東西,本宮便能賜死你,常柏,賜孫六小姐白綾。”
孫琴琴聞言,面色越發慘白。
皇后也是被氣得喉嚨發堵,她知道蕭九宴不按常理出牌,但她沒想到,這蕭九宴竟囂張至此!
皇后表情隱隱要裂開,卻還是訕訕一笑,開口道,“殿下如今貴為太子,行事不可如此昏庸,既毀了人家清白,將人納為妾室即可,何必要見血,若傳到你父皇耳朵里,你父皇定要生氣。”
……
與此同時。
剛回府的顧煙羅,才回到玉清院,就聽外面的小廝說,十公主來了。
十公主?
顧煙羅聽到蕭青黛來元府時,她覺得奇怪的很。
連忙轉身去到正堂。
進來時,就看蕭青黛已坐在正堂的主位上,輕抿著端起的茶水。
她抿了一口,便皺緊眉頭,“這味道,怪難喝的,跟宮中還真是不能比。”
顧煙羅低眉,她走上前,“臣女見過十公主。”
“公主身嬌玉貴,在宮中吃的茶定是極品,元府的茶如何能與宮中相比?”
蕭青黛抬眼,那雙挑起的瑞長眼睛透著銳利,“是,自然不能相比。”
“就如同你的身份,與太子殿下也不般配極了。”
顧煙羅:“……”
蕭青黛緩緩站起身,“你雖是縣主,你娘卻只是一個小小副尉,你爹是個廢物,如何能與太子相提并論?如今太子寵你護你,若等太子登基后移情別戀,愛上別的女子,你便成了那礙眼的糟糠妻……”
顧煙羅:懂了,來挑撥離間的。
“自古以來,男子向來三妻四妾,以你這性子,定是不能容忍的吧,既如此,你又何必要跟著太子?”蕭青黛眼神上下打量顧煙羅,“你覺得本公主說的可對?”
第319章 偏要給太子做妾
顧煙羅淡淡一笑,“臣女不懂公主此言何意。”
蕭青黛眸光微抬,她蔑視地睨著顧煙羅,“本公主的意思是,若太子納妾,你應該是能接受的吧?”
顧煙羅眼皮一跳,她垂眸,眸光微深。
卻在抬眼時,眼神閃爍,難以置信,“納妾?阿晏要納妾?我與他還未成婚他便要納妾?不可能的!他答應過我,絕對不會納妾……”
蕭青黛唇角微勾,她很滿意顧煙羅這反應,“你若不信,此刻便隨本公主去東宮瞧瞧,看看太子身邊躺的是何人。”
顧煙羅似有一瞬的暈眩,她臉色煞白,“不可能……不可能……阿晏怎會……”
蕭青黛命人將顧煙羅“請”上馬車。
馬車上,顧煙羅一副絕望的模樣,一雙眼黯淡無光,好似遭受重大打擊,只喃喃重復著,“怎麼可能?阿晏不會這樣對我的,他不會這樣對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