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九宴俯身,黑眸冷睨地上的老謝,“就憑他殺人,還想把臟水往我身上潑。”
蕭九宴眸光微瞇,眼含殘冷。
話落,他抬腳,踹在想往前撲的老謝身上,帶著人轉身離開。
門外,風雪聲濺大。
院內密密麻麻的腳印,逐漸被雪掩埋。
老謝跌坐在地上,一股恐慌襲來,他們可能惹上大人物了……
怎麼辦。
他的兒子怎麼辦?
難道要讓他眼睜睜看著他兒子去死嗎?
不行!
他不能坐以待斃。
……
第二日。
蕭九宴派人將謝二牛押到林家藥鋪外。
他將查出的線索全都整理出來,貼在林家藥鋪大門上。
很快,十里村的百姓就聚集到藥鋪門前。
顧煙羅帶著知秋抵達藥鋪時,就看到那謝二牛被捆綁著跪在藥鋪門前,他低著腦袋,看不清臉。
知秋看到是謝二牛的剎那,她眼眸頓時猩紅,一把掙脫顧煙羅的手,就朝著謝二牛跑去。
知秋的力氣太大。
大到顧煙羅完全沒辦法與她抗衡。
知秋沖上前,守在前頭的兩個隨從便要攔她,卻被知秋一手甩開一個。
隨從懵了。
他們怎麼也算得上是高手,竟然被一個女子一把揮開?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知秋就已經沖上去,她一把拽住謝二牛的頭發,對著他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知秋天生蠻力,根本不是被捆綁住手腳的謝二牛能抵抗的。
他驚恐地睜大眼睛。
只看一拳下來,他的鼻子被活生生砸歪。
另一拳襲來,他的五臟六腑都要移位。
謝二牛狠狠吐出一口血來。
他死死盯著知秋,看到旁邊聚集的村民越來越多,謝二牛唇角突然勾起一抹瘋狂的笑意。
他開口,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知秋,你奶奶眼珠子爆開的時候,濺了我一身血,那畫面……”
謝二牛慢悠悠說著,知秋只覺得氣血上涌,她的眼底充滿恨意,瘋狂地抬起拳頭,再次往謝二牛的身上打去。
直到人群中傳出老謝的聲音,他哭的聲嘶力竭,“還有沒有天理啊!誰能救救我的兒子啊!這世道不公!!!”
老謝跪在地上,他對著那些圍觀的村民道。
“我兒冤枉啊!我兒根本沒有殺人!他是你們看著長大的,什麼性子你們難道不了解嗎?自從這人出現,村子里發生多少事?知秋她奶也出事,如今又把我無辜的兒子拉出來頂包!”
“我兒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
老謝跪在地上,對天長泣,三兩句話,就把殺人兇手的頭銜安在蕭九宴的頭上。
老謝話音落下,身后出來好幾個壯漢。
十里村的百姓抬眼一看,這不都是老謝家的親戚嗎?
他們走到老謝身前,看向端坐在高處的蕭九宴,“快放開二牛!否則別怪我們手下不留情!”
“對!誰知道你是什麼人,來到我們村子就出事!這種晦氣的人就該趕出十里村!”
“看他那兇神惡煞的樣子,說不定還是朝廷的通緝犯呢!咱們不把這人趕出去,等朝廷查過來就完了!”
“就是!趕緊把這人趕出去!趕得越遠越好!”
謝家的親戚們越說越氣,甚至有人從地上撿石頭往蕭九宴的身上扔。
常柏閃身,出現在蕭九宴身前,將那石頭穩穩接住。
蕭九宴眸光冷凝,他似笑非笑,“常柏,問問他那個手扔的,廢了吧。”
常柏領命。
須臾,那端傳來一聲哀嚎。
十里村的村民全都目瞪口呆看著眼前的一幕,徹底慌了。
這人手段竟然真的如此狠毒,這樣的人若是繼續留在村子里,怕是真的禍害。
就算他跟神醫他們的關系好,也不能再把這麼危險的人留在村子里。
老謝伴著他家親戚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豁然起身,“放開我兒子!你們這群禍害,滾出十里村!”
“滾出十里村!”謝家其他親戚藏在老謝身后喊道。
“滾出十里村!”
斷斷續續的聲音傳出來。
知秋看村民突然開始驅趕蕭九宴,她抿著唇往前,“你們怎麼能這麼忘恩負義!這些天,要不是蕭公子出錢出力,咱們村里蔓延的瘟疫能這麼快就好嗎?”
知秋清瘦的身子隔絕在十里村村民和蕭九宴一行人中間。
“知秋!忘恩負義的是誰?”
老謝嗤道,“你奶奶從小拉扯你長大多不容易,要不是因為這些人,你奶奶會死嗎?這種時候你還給殺人兇手解釋!你真是昏了頭了!”
“知秋啊,來大娘身邊。”
十里村的一個大娘,看知秋孤身一人站在中間,難免心疼,想拉她過去。
知秋卻站在原地不動,她目光執拗地看著老謝,“謝二牛殺死我奶奶,所有的證據都擺在這里,那是你的兒子,你自然選擇視而不見!”
知秋又看向十里村百姓,“但你們呢?就因為謝二牛是十里村的人,就不相信板上釘釘的證據嗎?他就是殺了我奶奶!他之前就貪圖我家的大院子,這件事你們可是都知道的!”
村民一時啞口無言。
知秋說的確實是真的,之前老謝家父子想要人家的大院子,還說要讓知秋給他做妾。
這事鬧得挺難看。
老謝看原本還為他們說話的村民全都啞聲,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眼神一暗,握緊藏在袖子里的刀,就朝著知秋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