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燁霖以一種被羞辱的姿勢,拽到食興樓外,常柏斂眸,冷眼睥睨著他,“敢影響我們殿下用膳的興致,我看你才是活膩了,還不快滾!”
蔣燁霖都沒反應過來,就被常柏往腰腹間狠狠踹了一腳,疼的他臉色發白。
他被身后的小廝扶著站起來,意識到自已惹到了惹不起的人,慘白著一張臉往后跑去。
等常柏攆走蔣燁霖,他重新踏回食興樓內。
被蔣燁霖羞辱的女子正蜷縮在角落,低低哭泣著。
周圍那些客官的眼神都透著深意。
這女子,清白徹底毀了。
“看什麼看?”常柏一聲低吼,嚇得那些人連忙收回目光。
他走到那女子身前,“姑娘,早些回家吧。”
那女子抬起眼,感恩地看了常柏一眼,這才抓緊胸口的衣裳,跌跌撞撞朝外跑去。
顧煙羅收回目光,她看了眼前的蕭九宴一眼。
或許,能幫明華公主避免這場災禍的,只有阿晏哥哥。
她不能解釋自已重生之事,眼下只能以身涉險了。
“這種臟貨,往后瞧見了也不必給他好臉色。”蕭九宴看顧煙羅臉色不好看,以為她是被嚇得,聲音沉了幾分。
顧煙羅點點頭,“好。”
“往后讓蒼紫寸步不離跟著你。”蕭九宴又道,他落下話,帶著顧煙羅踏入三樓的廂房內。
落座后,蕭九宴點了那新研發的兩道菜,又命人給顧煙羅上點心,“所有樣式的點心都上一份。”
掌柜的連忙應是,便立刻退了下去。
顧煙羅緩過神來,“阿晏哥哥,我吃不了那麼多點心的。”
“無礙,你先試試喜歡哪幾種味道,喜歡的記下來,本宮命御華宮的廚子好好研究食譜。”
顧煙羅心中一暖,“謝謝阿晏哥哥。”
蕭九宴看她彎起眸子,眼睛澄澈清亮,心中的郁結也消散不少。
父皇想要他做到的,他定會完成。
顧煙羅和他的婚事,他也會早日定下。
……
顧煙羅派明月出門仔細調查了蔣燁霖。
得知他如今在國子監讀書,還跟顧夏風在一個學堂內。
顧夏風是司業最喜歡的乖乖仔,而蔣燁霖,則是令整個國子監司業祭酒都頭疼無比的紈绔。
顧煙羅許久不曾去過國子監,她跟元氏說,想去看看國子監的祭酒和司業,感謝他們的教養之恩,元氏便命人為她準備了兩份薄禮。
“你該去看看他們的,若當初不是司業看重你,我們或許連參加禮部選拔的資格都沒有。”說起當初司業對顧煙羅的重視,元氏心中有些感慨。
“好,那我今日從宮里出來,便私下去國子監一趟。”
“好。”元氏溫柔笑道。
顧煙羅從宮中出來后,便直接乘坐馬車趕來國子監外。
此時的國子監內,司業還在授課,祭酒則在閣樓內處理國子監內的事物。
得知她來,祭酒命人將她請進閣樓,“顧大小姐,你今日怎麼有時間來國子監?”
顧煙羅側眸,身后的舟舟將準備好的禮盒呈上,“這是學生的一點心意,感謝祭酒大人對學生的照顧,家母準備了一些薄禮,還請祭酒笑納。”
“顧大小姐,教養學生是我們的職責所在,怎會去收學生的禮物?”祭酒一本正經,顯然是不愿收的。
顧煙羅連忙把話轉了個彎兒,“如今夏風也在國子監讀書,還要仰仗祭酒大人多多照拂,祭酒莫要再推辭,這是顧家的一點心意。”
提出要多加照拂顧夏風,祭酒便也沒再繼續推脫,他身后的小廝上前來接過禮盒。
“顧少爺勤奮好學,在國子監內屬于拔尖的,還請顧大小姐轉告顧將軍和顧夫人,微臣定會精心培養顧少爺。”
“多謝祭酒大人。”
兩人簡單交談一會兒,顧煙羅提出想去瞧瞧司業,祭酒告知她司業如今正在授課的學堂。
顧煙羅拜別祭酒,便朝著學堂走去。
快要抵達學堂時,路過一座假山。
顧煙羅準備帶著舟舟加快速度,卻聽到假山后傳來一道聲音,“你倒是個硬骨頭?”
“連你爹都不待見你,京城內的人都說,你是個上不得臺面的賤種,今日一見,還真是讓小爺我刮目相看啊!”
這聲音……不是她昨日見到的那紈绔蔣燁霖的聲音嗎?
竟這麼巧,他在國子監也欺負人。
還真不是個東西。
顧煙羅知道是蔣燁霖后,步伐也未停下,這種時候她出面,是絕對討不到好處的,她還是先去找司業。
她正欲往前走,卻聽到另一道壓抑嗓音響起,“我是賤種的話,那蔣少爺又是什麼?妾室生的奴隸?”
顧夏風!
顧煙羅脊背一僵。
她頓時側眸,直接循著聲音沖上前來。
就看到,顧夏風正被兩個下人們摁在假山上,他的臉頰上青一塊紫一塊,顯然在她來之前,就被打的不輕。
而蔣燁霖,似乎是被顧夏風方才那句話激怒了,黑沉著一張臉,準備抬腳往顧夏風的腰腹上踹去。
顧煙羅心尖狠狠一顫,她當即沉下臉,眸子裹滿戾氣,“你敢踹我阿弟試試看!”
這一聲,震得不遠處的幾人全都懵了。
緊接著,顧夏風驚愕地扭頭,看到顧煙羅的瞬間,他漆黑的眼睛微微一暗,薄唇輕啟,喃喃低語道,“阿姐,你、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