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頭就跟府上的下人吩咐。
下人們面面相覷,顯然沒這個膽子。
宋思慧看他們不動,臉色難看幾分,“是將軍交代我管家的,你們如今是準備忤逆將軍的意思嗎?”
她揚聲呵斥。
那些下人們都僵了片刻,其中一個猶豫許久,才轉身,準備把這事告訴府上的管家。
可那下人還沒走幾步,就聽到耳后傳來大小姐的聲音。
“明月,聽說你最近練得勁兒大多了。”
明月聽到顧煙羅的聲音,頓時亮著眼睛走上前,“是的!小姐!”
“把宋思慧扔出清寒院,她若再敢踏入清寒院半步,就打斷她的腿骨。”
明月一雙眼迸射出光般,她聲音堅定又嘹亮,“是!小姐!”
話落,她邁步來到宋思慧面前。
宋思慧眸子一僵,她謹慎地往后退了幾步,“你、你這個下賤的東西敢對我動手,你信不信將軍……啊!”
宋思慧的話還沒有說完,明月就彎著腰往前沖,一頭撞在她的腰間。
劇烈的疼痛讓宋思慧臉色慘白。
她摔在地上,手腳并用地往后挪,“瘋子!你敢這麼對我動手,我一定要告訴將軍,把你這個賤婢打死!”
明月又往前,她一把拽住宋思慧的手臂,直接把人扛在肩頭,扛著宋思慧走出清寒院,明月肩膀一歪,手一松。
宋思慧從她的肩膀上滾落下來。
“明月,你在家守著院子,若再有不長眼的往清寒院湊,別手軟。”
宋思慧躺在清寒院外疼的哎呦哎呦的叫,顧煙羅和元氏理都沒理她,掠過她朝著府外走去。
目送顧煙羅上馬車去書院,元氏再回到清寒院內。
她將院子內武器架上的花槍取下來。
這是她命人回元家取回來的。
許久未練,這花槍已經有些鈍。
她抬手握緊槍身,手臂微微用力,手肘一陣陣酸軟。
太久沒練,她也生疏了。
“之前蒼紫姐姐交代說,夫人若想重拾花槍,可以跟奴婢一起,先從耍樹枝練起來。”明月走到元氏身旁。
元氏點頭,“好,那我跟著你一起練。”
宋思慧被扔出清寒院,她實在氣不過,跑到顧老夫人面前,哭得梨花帶雨告狀,說那清寒院的人多欺負人。
顧老夫人一聽這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走,去清寒院!這個賤婦也太囂張跋扈了,她竟然完全不把我兒的命令放在眼里!”
顧老夫人和宋思慧來到清寒院外時,元氏已經漸漸找到感覺,將手中的樹枝換成了稍微重一點的長劍。
長劍鋒利,在日光下透著涔寒的冷意。
她一招一式皆耍得威風,眼神銳利兇狠。
走到清寒院門前的顧老夫人,看到里面的一幕,雙腿一軟,“這個、這個賤婦竟然又開始舞刀弄劍!等將軍回來,定要好好收拾她一番!”
落下這話,顧老夫人轉身就跑。
在寒枝的攙扶下,一路跌跌撞撞,踉蹌好幾步。
站在原地的宋思慧望著她的背影,揉了揉摔得生疼的腰,“?”
沒用的老太婆!
……
顧煙羅乘坐顧家的馬車往東山書院趕去。
路上,遇到了馬車停在路旁的顧夏風。
他眼神謹慎地四下觀察,旋即一骨碌上了顧煙羅的馬車,“阿姐!”
顧煙羅看他這般急切,應該是有什麼事發生,柔聲詢問,“怎麼了?”
“那個宋姨娘,她……”顧夏風說到一半,他的小臉黑沉,眼底都閃過厭惡,“她故意接近我,有點惡心。”
“啊?”這是顧煙羅完全沒有料到的話。
她反應半晌,“她故意接近你?接近你做什麼?”
顧夏風眉頭緊皺,“我也不知,她看我的眼神,讓我覺得惡心,還拉我的手腕,還假意對我好。”
“她想拉攏你?”顧煙羅猜測。
顧夏風握緊了拳頭,“有可能。”
“她不會想以后爬到娘親頭上,做你的主母吧?”
根據顧煙羅對宋思慧的了解,這還真是她敢想的事情,前世她不就做到了嗎。
顧夏風一聽到這話,攥緊的手指用力,指骨都有些泛白,“阿姐!絕對不能!”
“我知道,你放心,有我在,她絕對不會得逞,我會護好娘親。”
或許,她的娘親如今已經不需要她的保護,娘親越發強大起來。
“我聽下人們說,你近日讀書很是刻苦。”顧煙羅彎唇,“你不必這般強求自已。”
“阿姐,我不強求,我是真的喜歡讀書。”顧夏風抬起漆黑的眼,他真誠道,“我也想早日考入東山書院,能和阿姐一起。”
顧煙羅看他這麼說,神情溫柔幾分,“那好,這兩日我把之前二殿下送我的選拔試題整理一下,到時候你看看。”
“好,謝謝阿姐。”
……
抵達書院。
顧煙羅剛踏入瑯琊堂,就看到無精打采趴在書案上的明華公主。
她走到明華公主身側,“公主,你怎麼了?”
聽到顧煙羅的聲音,明華公主蹭的坐直身子,她拽著顧煙羅坐在她身側,“阿羅,我要氣死了!”
“發生了何事?”
“那蕭心柔被放出來了。”明華公主咬牙切齒道。
“我還以為她會被幽禁好些日子,結果那萬貴妃跑到父皇面前,哭的梨花帶雨,說蕭心柔身子不好,被幽禁后日子過得凄苦,再加上馬上到她的生辰,若繼續被幽禁,多可憐啊,父皇一時心軟,就解除了她的幽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