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被徐子欽給拒絕。
若不是今日他徒兒的弟弟有難,他不會拿出這藥來,這是他行醫多年的心血,不能輕易外傳。
眾人只能唏噓遺憾。
徐子欽最后把目光落在顧南山和顧夏風身上,“你們,來。”
等兩人走近,都滴血在碗中。
顧家人都抬眼看去,元氏緊張地手帕都揪緊了。
眾人目不轉睛,須臾,碗中的兩滴血相融。
元氏懸起來的心頓時落下,顧老夫人更是當場驚呼出聲,“相融了!相融了!風兒就是我們顧家的血脈!”
顧長德恨得牙都要咬碎了,他臉色陰沉無比,陰狠地瞪著徐子欽,“簡直是胡言亂語!瘋癲術土!我才不會信你!”
“都是你們的計策!就是不想讓顧夏風滴骨認親,就是為了混入顧家,心思陰險狡詐!”顧長德痛罵道。
徐子欽面色不變,眼神卻冷,“你堅定滴骨認親能判斷,是有人叮囑過你吧。”
顧長德的臉色微僵,“你在胡說什麼?”
徐子欽嗤笑,眼底透著寒,“叮囑你的那人,或許跟我還是舊相識呢。”
顧長德眼瞳微顫,他、他是怎麼知道的?
那人就是以徐神醫大弟子的身份……
“他是被藥王谷驅逐出去的弟子,心術不正,醫術不精,我為何記不得?”
顧長德耳邊嗡的一聲——!
被驅逐出去的弟子?
他竟是被騙了!
顧長德眸光失了光芒,他身形一晃,差點跌坐在地上。
他的一千兩銀子!
顧長德跌跌撞撞跑出將軍府,去追他的一千兩銀子。
顧南山緊繃的心終于落了下來,他走到徐子欽身前,“今日多謝神醫相救。”
徐子欽睨著顧南山,“我可不曾救顧將軍,我救的是阿羅的弟弟,畢竟顧將軍這樣拋子棄女的人,跟我不是一路人。”
這話一出,在座眾人都想起,顧南山又是把重病的兒子扔到亂葬崗,又是癡傻的女兒丟棄在藥王谷,這顧將軍,還真是冷血無情的厲害……
顧南山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無比,但他緊繃著下頜,一言未發。
就在眾人都沉浸在顧南山的涼薄和冷漠無情中時,元氏倏地啟唇,“煩請徐神醫為阿月跟將軍驗一驗,看看他們是否為血親。”
眾人都想起方才秋晶說的話,是啊,這貼身丫鬟不可能無緣無故說她家二小姐不是顧家的血脈……
徐子欽看向顧煙羅,顧煙羅歪頭,眸子澄澈,“師父,方才妹妹身邊的丫鬟說,二妹妹也不是顧家的孩子,阿羅不想妹妹被人嘲笑,師父幫幫妹妹吧。”
徐子欽勉強道,“好,既然小阿羅都說了,那為師便幫你。”
“不可——!”顧南山嗓音壓低,又沉又怒,“阿月都暈過去了,就讓她先好好休息,等醒來再說。”
“顧南山!”元氏猛地抬眸,眼底燃燒著怒意,顧南山越是不愿,就越說明,顧如月極有可能不是顧家的孩子!
“我意已決!阿月身子不好,該好好修養。”顧南山眸光晦暗,眼底怒意翻滾,那威脅的眼神充滿警告。
第62章 顧如月并非顧家血脈
剎那間,元氏萬箭穿心般,酸澀和絕望彌漫開來。
她看懂了顧南山眼底的意思,那顧如月,果真不是他的孩子。
所以,她這些年費盡心血,培養顧如月,到頭來竟是一個笑話。
顧如月不是顧家的孩子,那是誰的孩子?
顧南山為何要替別人養孩子?還為了別人的孩子,對自已的親生血脈如此冷血殘忍?
元氏疑惑又窒息,她不明白,明明當初那個柔情蜜意喚她夫人的少年郎,為何如今變成了這副全然陌生的模樣?
“爹爹偏心!”就在元氏臉色慘白,目光都染上絕望之際,顧煙羅倏地啟唇。
她故意拔高聲音,眼圈通紅,“爹爹就是偏心!爹爹偏心!”
顧煙羅是整個京城出名的傻女,眾人聽她這般叫嚷,全都抬眼看過來,一眼瞧見那小姑娘眼底霧蒙蒙,噙著淚花的可憐模樣。
她執拗地抬眼,“弟弟要被剝開骨頭,爹爹都會同意,卻不愿意妹妹滴血!爹爹就是偏心!爹爹一直都這麼偏心!”
顧煙羅的話,讓顧南山的眼神越發陰沉下來。
他幽冷的眸盯著顧煙羅,“你在胡說什麼?”
“妹妹住最好的院子!我住最破的院子!妹妹被爹爹留在身邊,我被扔在外面!妹妹可以跟弟弟一起玩,我不能!你就是偏心!”
顧煙羅哽咽著,像是受盡委屈,實在承受不住了一般。
在座的賓客聽到這話,望向顧南山的眼神逐漸變得鄙夷。
這顧南山也太厚此薄彼了些。
就算顧煙羅是個癡傻的,畢竟也是顧家的血脈,怎能如此偏心?
孩子的心都被傷透了。
顧煙羅察覺到那些人的目光,她鼻尖通紅,身子搖搖欲墜跌在元氏懷中,“弟弟被懷疑不是顧家血脈,你就要剝他的皮驗親,妹妹被懷疑,你卻不讓她滴血!!”
她這話落下,滿心委屈浮上心頭,熱氣上涌,再也忍受不住,撲入元氏的懷中,便痛哭起來。
“顧將軍,只是用一滴血驗親而已,不會傷到二小姐的。”
“對啊,這顧大小姐本就是個癡傻的,若是被氣的狠了,再嚴重了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