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如月這般安撫著自已。
但又過了半個時辰。
依舊沒有顧南山的蹤影,她徹底亂了陣腳,起身,大聲嚷道,“我爹呢?我爹怎麼還沒來?你們是不是不準我爹來見我!”
她不停拍打鐵門,擾的暗衛們都煩了。
眼神狠戾地瞪她一眼,“你爹早就走了,喊什麼?”
“什麼?不可能!不可能!”
爹爹怎麼會來了也不救她?
肯定是顧煙羅從中作梗,攛掇二殿下,不準爹爹救她回來!
肯定是顧煙羅!
顧如月恨得眼眸猩紅,她破口大罵,“顧煙羅呢?我要見顧煙羅!”
暗衛都被聒噪地忍無可忍,將顧如月要見顧煙羅的事,匯報給了蕭九宴。
蕭九宴眸光微沉,“見什麼?”
“若再喊,毒啞了便是。”
暗衛領命。
等再回到暗牢內,別苑內伺候的婢女清歡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擺放著令人發不出聲音的啞藥。
“你是誰?我說我要見顧煙羅!我要見顧煙羅!”
清歡一進門,就聽到顧如月在嘶吼,她目光一沉,“把她的嘴掰開。”
她端著啞藥踏入暗牢內,顧如月見狀,頓時頭皮發麻,她立刻閉上嘴巴,臉色煞白。
“我不喊了!我不喊了!我就想問顧煙羅為何要這麼折磨我,她為什麼不讓爹爹來見我!”
清歡嗤笑,“放棄救你的是顧將軍,跟顧大小姐有何干系?”
這一句話,如同鋒利的劍,狠狠刺入顧如月的心尖,她本就慘白的臉色,血色消散的干凈。
爹爹放棄救她?
爹爹為何放棄救她?
他不是說,她是他最驕傲的女兒嗎?不論她發生什麼,都會保護好她的啊!
顧如月雙腿發軟,她跌坐在地上,眼瞳一點點變得絕望。
為何……
為何爹爹要放棄救她?
他當初跟娘親保證過得!
他怎能言而無信!!!
清歡看她跌在地上,不再言語,目光中滿是絕望麻木,便收起啞藥,轉身離開。
“若再喊,直接將啞藥灌下去即可。”
交代完,清歡離開暗牢。
……
常柏把胭脂水粉和新衣裳買回來時,顧煙羅已經睡了一陣。
她醒來后,腳底的傷口好像沒有那麼疼了。
正小心從床榻上爬下來,就看到門被打開,蕭九宴邁步踏入。
“給你買了東西,去瞧瞧?”
顧煙羅抬眸,疑惑,“什麼東西?”
“你喜歡的,胭脂水粉。”
顧煙羅水眸瀲滟,她眼神微微一亮,立刻朝著蕭九宴伸出手,“阿晏哥哥抱!”
蕭九宴眉尾微微上揚,“方才不是說不疼?”
抱她的時候還百般不情愿的。
顧煙羅彎眸,笑得燦爛,“阿晏哥哥抱著走得快!”
蕭九宴:“……”
原來是為了早些看到東西,而不是喜歡被他抱?
呵。
蕭九宴抱著顧煙羅來到別苑門口。
快要出別苑時,蕭九宴將她放下,攙扶著她走到大門外。
顧煙羅還覺得奇怪,買的胭脂水粉,送別苑內便是了,為何要來到大門口。
結果,她一走出門,就看到常柏恭敬地站在她眼前,并且啟唇道,“這些都是為顧小姐挑選的胭脂水粉。”
顧煙羅抬眸,看到那裝得滿滿當當的三大馬車后,眼瞳猛地一顫。
常柏是……把胭脂水粉的鋪子都搬回來了吧?
“如今京城內最時興的紫砂雪,水梅香,照花棲脂,白玉珠簾,這些多買了幾盒,其他的樣式都是一樣一盒。”
顧煙羅艱難地咽了咽口水,這麼多,她這輩子都用不完吧?
“阿羅可還喜歡?”
蕭九宴唇角輕勾起一抹弧度,這樣,她總該開心了吧?
顧煙羅眼神閃了閃,她唇角輕顫,訕訕道,“阿羅、喜歡的!”
“那就……卸貨!”常柏嗓門嘹亮,顧煙羅話音剛落,他就吼了一嗓子,馬夫們紛紛忙碌起來,把馬車內的胭脂水粉往外搬。
顧煙羅看著那一盒盒的東西,搖晃著腦袋,眼神微微驚恐,用不完,根本用不完啊!
蒼紫將欺負顧煙羅的那些人名單收集完后,便回到別苑,準備匯報消息。
剛來到巷子內,看到那阻攔在別苑門口的三輛馬車,她面色不變,眼神卻微閃。
邁步往前,走到顧煙羅和蕭九宴身前,她垂眼參拜,“殿下,這是?”
常柏立刻邀功似地湊到蒼紫面前,“這都是我給顧小姐買的胭脂水粉,怎麼樣?”
他挑眉,眼底還透著得意。
蒼紫臉色依舊是冷的,但眼底的疑惑和不解卻寫的明明白白,她用平靜如水的冰冷嗓音道,“你瘋了?”
常柏:“?”
他頓時不甘心反問,“你說誰瘋了?蒼紫你這是嫉妒!”
蒼紫面無表情,冷嘲道,“你買的這三馬車,用三輩子都用不完。”
常柏:“??”
他和蕭九宴同時看向顧煙羅,顧煙羅眨眨眼,無辜地往后退了退,“我、我不知道,沒、沒用過。”
她一個小傻子哎,怎麼會了解這些!
第45章 可愛頂什麼用?
“這些東西任你決定。”
無論是用,還是送給旁人,都由她做主。
蕭九宴這話落下,顧煙羅心中隱隱有了底。
她彎眸,“謝謝阿晏哥哥!”
顧煙羅笑起來時,又軟又乖。
但這樣的畫面落入蒼紫的眼底,卻讓她眸光微冷幾分,這便是二殿下為自已挑選的未來王妃嗎?
一個腦子癡傻的,如何能在波濤詭譎的奪嫡之爭中為殿下助力?
蒼紫眼神微暗,誰都不能影響殿下的大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