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樓也傳染?隋羽跳樓他也跳,比誰跳得遠嗎?”高顏忍不住樂,“哈,我怎麼這麼開心呢?誰讓他和石歡狼狽為奸,活該!”
孟云鶴本來挺嚴肅,被高顏這幸災樂禍的表達弄得哭笑不得,刮她鼻梁,“你怎麼凈說大實話?你就不擔心他手里的證據黃了?”
“華素青都招了,轉賬記錄也在,怕什麼?”高顏一身輕松,“等把他們都抓來,還怕他們不說實話?”
孟云鶴拉著她匆匆走去電梯,“沒那麼簡單。不過邱凌進急救室之前把一個U盤交給了程院長,委托他交給警方。鄭畫圖已經把那個U盤送去給白蔡了。”
“呵,難得啊,回光返照麼,還知道做點兒好事。”高顏冷哼,“惡人自有惡人磨,看來邱凌把石歡恨慘了才會這麼做。”
“對。”孟云鶴拉她走進電梯,“今天凌晨四點左右,石歡進入病房和邱凌發生激烈爭吵,七分鐘后石歡就走出病房,五分鐘后邱凌跳樓。鄭畫圖勘查現場說各方面跡象表明邱凌是自己跳的樓,和之前隋羽跳樓一樣奇怪。”
高顏心里一緊,“難道石歡會攝魂大法?或者催眠術之類邪門的本事?”
這些神乎其神的本事據說有人會。但高顏從來沒在現實中見過,只在武俠或者修真小說里讀過。
據說這種神功能在片刻之間奪人魂魄并任其擺布,讓他唱歌跳舞上吊投河,都是一念之間的事兒。
“不對啊,她最恨的人就是我了,她要是真會,咋不對我用呢?”高顏百思不得其解,“邱凌有說他為什麼跳樓嗎?”
“他手術打了全麻,手術又出了意外,能不能救過來難說。”
孟云鶴說,“是之前肖寒在邱凌病房里安裝了隱形攝像儀,調取監控看到石歡爭吵時突然拿出防狼噴霧器之類的東西沖著邱凌噴了幾下。”
“噴了幾下就能讓人跳樓?什麼東西這麼厲害?”
高顏越發疑惑。
孟云鶴拉著她匆匆走出電梯,“是什麼東西回頭查。石歡和三叔去向不明,夏初九他們也失聯了,我們得去集團看看。”
高顏愕然看向眉頭緊皺的孟云鶴。
“古彬趁著石歡不在家,把她的房間翻查了一遍,她的兩部手機都放在床頭柜上。她和三叔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一直沒有回來。白蔡剛才定位查找夏初九、楚湘、杜杰三人的位置,發現全都沒有信號。”
孟云鶴大步流星,拉著她一路小跑去停車場。
忙碌中時間飛逝,秋風襲來一片沁涼。
高顏不敢想,勝利在望之際。如果夏初九三人出了事,最終的勝利還有什麼值得慶賀。
上了車,孟云鶴把車開得像火箭,卻不忘安慰她,“你別太擔心,也可能他們陪著石歡所在的地方是信號盲區。”
高顏越緊張的時候越沉靜,一句話說不出來。
“我們不能主動給他們打電話,以防暴露他們的身份。剛才讓陸豪亮帶著一隊武警趕去孟氏莊園搜查。如果他們不在那里,極有可能在威盛集團地下停車場的哪個封閉車庫里。”
孟云鶴一路闖燈,暢通無阻。
“為什麼你覺得在那里?”
高顏看向孟云鶴,“還有,之前審問羅東民的時候,你怎麼知道石歡提前進入會所,然后看到了一模一樣的孟云菲?”
“直覺。猜測。”
孟云鶴拋出兩個詞。
毫無道理可講的就是這兩個詞了,但你不能說他不對。
此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這一天過得像按了快進鍵。
盛夏八點天才黑,這時已是暮色沉沉。
街上紛亂的車水馬龍像條奔流不息的河,淌著蕓蕓眾生的苦樂年華,每個人都像渺小而迷茫的浪花。
千人一面,千人千面。
不知為什麼,高顏的腦海里閃現華素青滿是譏諷的臉,“……總有一天,他會看透你、厭棄你;重案組也會因你蒙羞,所有成員都會受你連累,毀掉大好前程!”
她轉頭看向身邊的男人,他一如既往的俊朗迷人。特別是嚴陣以待的冷峻模樣,像極了一只伺機而動的獵豹,散發著睥睨一切和威懾群魔的霸氣和魅力。
但此時的孟云鶴異常嚴肅冷漠,攥著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起,全身緊繃如臨大敵。
他像艱難地做著什麼決定,渾身充滿了凜冽的殺氣。
她曾經懷疑過他,但現在她視他如命,無條件地相信他。
哪怕,他沒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她也毫不懷疑他的真誠。
“怎麼?不信我?”
孟云鶴駕車在車流里穿行,如入無人之境。
“信。”高顏堅定地說,“任何時候。”
“好。”
孟云鶴回了一個字,又沉默了。
車子很快遠離鬧市區駛向高速路口,車內氣氛反常的壓抑。
高顏想了想,給古彬發了條信息,讓他現在用石歡的手機給她打個電話。
電話響起,手機上顯示「孟云菲」。
高顏讓通話時間達到五分鐘后掛斷。然后打電話讓白蔡將剛才的通話記錄時間改為凌晨三點。
也就是石歡下樓和三叔離開前。
白蔡回電:“師姐,改好了。”
高顏:“好。邱凌的U盤藏著什麼可以指證石歡犯罪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