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說起來都是淚啊……”
孟云鶴「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回頭給你請功,安撫一下你受傷的心靈。”
鄭畫圖:“別光說好聽的,你們倆的喜酒還欠著呢。”
孟云鶴:“這個跑不了,等案子結了馬上。”
鄭畫圖笑,“嗯,到時候整隆重點兒,可別像我當初草草了事,落半輩子埋怨。”
三人說笑了一會兒,路杰來報告說羅東民緩過勁兒來了,能正常說話了,相關手續也辦好了,人已經帶到審訊室了。
肖寒那邊這段時間忙著調查那十一個電信詐騙犯的案子,忙得腳不沾地。
高顏當仁不讓,和路杰連夜審訊羅東民。
審訊進行不順利。
羅東民開始裝傻,一問三不知,口口聲聲說自己什麼也沒干,是個遵紀守法的大好人,平時在威盛集團主營陶瓷經銷的售后部門工作,兢兢業業按時上下班,掙的都是辛苦錢。
面對高顏關于案情和詢問,羅東民答非所問、避重就輕,十分油滑。
接著,他死乞白賴反客為主。一會兒指使路杰給他倒杯水,一會兒說嗓子嗆壞了需要潤喉糖,又說椅子太硬坐著腰不舒服,影響他正常思考和回答問題。
這還不算,這個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的惡人對高顏惡語相向,倒沖著帥氣的路杰擠眉弄眼窮騷情,動作下流厚顏無恥,變著花樣故意挑釁。
路杰到底年輕氣盛,忍不住想動手。
高顏穩坐如山,嚴正警告:“你最好老實點兒,我們審訊過很多罪犯,像你這種心存僥幸態度惡劣的并不少。你別以為你這樣對你能有什麼好處,恰恰相反,我們已經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你的犯罪事實,審訊你是給你爭取寬大處理的機會。”
“切!嚇唬誰啊?我什麼也沒干,交代什麼?”
羅東民探著頭,露出一口茶漬煙熏的黃牙,一雙瞇縫眼邪氣橫生,放肆地打量著高顏,“胸大,屁股翹,長得跟岳馨馨差不多,你也被許多男人上了吧?”
高顏知道他故意激怒自己,靜若平湖地看著他,“你現在更該關心的是你自己。”
“呵呵呵……”
羅東民搖頭晃腦地笑了,一臉無所謂的神氣。
孟云鶴在隔壁看著監控視頻火大,黑著臉拉開審訊室的門走了進來。
“哈嘍寶貝兒,我們又見面了,想死我了。”羅東民舔著嘴唇,上下打量著孟云鶴,“你和那個寶貝兒各有千秋,回頭咱們好好耍耍……”
羅東民說的「那個寶貝」自然指鄭畫圖。
鄭畫圖當即指著監控視頻問候了羅東民的祖宗十八代。
審訊室里,孟云鶴冷冷盯著羅東民,慢騰騰坐在高顏身邊的椅子上。
“呵,心疼她呀,不舍得給我耍?別傻了,我告訴你,別看她裝得一本正經的,脫光了和那些出來賣的沒什麼區別……我當初要不是被一個臭婊子騙了,我今天也不會坐在這兒。”
羅東民仰靠在椅背上,翹起了二郎腿,語氣輕佻,“你們別費勁了,我說了,我遵紀守法,什麼也沒干。你們不能因為我和男人泡澡就抓我吧?”
高顏相信孟云鶴的定力,但還是轉頭看了他一眼。
孟云鶴面如寒霜、眸光如刀,周身殺氣凜然。
這是高顏第二次看到這樣的孟云鶴,明明平時那麼親近的人,此時卻讓她不寒而栗。
他散發出來的殺氣如同實質般彌散開,審訊室的空氣被冰凍了似的,沉實得令人窒息。
羅東民也感覺到了。
他晃了兩晃,不知怎麼就不敢晃了,不自覺地放下腿,挪了挪屁股挺直了上身。
“這就對了。坐正了,小心說話,省得以后后悔。”
孟云鶴慢條斯理地說,每個字都充滿刀光劍影一樣,讓羅東民頭皮發麻后背發冷。
羅東民心里不服,他連人都敢殺,還怕他?
可莫名其妙的,他就是怕了,而且那種恐懼直達心底,讓他根本不敢與孟云鶴對視。
這一刻,羅東民肯定,這個小年輕不簡單,說不定手上沾的血比他的還多。
不然的話,不可能有這樣的煞氣……
“我……你們不能違法審訊!”
羅東民咽了口唾沫,給自己打氣兒,“別以為我不懂。你們得依法辦案,不能刑訊逼供,也不能威脅和虐待我,否則我回頭告死你們!”
見高顏三人不說話,只是冷眼看著他,全都是胸有成竹的樣子,羅東民有點兒慌了。
他不知道久經沙場、見多識廣的自己為什麼又怕又慌,說話都胸悶氣短。
為了平復不安的心情,他繼續強作鎮靜,“你們沒有任何確切的證據證明我殺了人,你們最多扣我四十八小時就得把我放了!”
見三人還是不說話,神色譏諷,羅東民心里沒底了。
他眼珠子轉了兩轉,“你們可能不知道我是誰,我是個德藝雙馨的藝術家。我設計的陶藝品得過國際大獎,我是個文化人,心地善良、安分守己,從來不干違法的事兒。不信你們去我家里看看,我抽屜里有二十多本榮譽證書。”
“我們已經看過了,除了榮譽證書,還有這個。”
孟云鶴把手機里一張羅東民的全家福照片出示給他看,“這殺的第一個人是你的妻子,第二個是你的女兒,第三個是你自以為是你妻子情夫的堂弟,后來你還殺了幾個人,你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