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結果是女人不能冷靜反省,而是慢慢焦虛和怨憤,覺得男人不愛自己了,婚前那麼溫柔都是裝出來的,把她騙進了婚姻就原形畢露了。受的委屈日積月累,原來善解人意的女人才會變得蠻不講理,其實她心里很清楚亂發脾氣罵人不對,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她在用一種抗議的方式來表達自己內心的恐慌和不安,想喚回男人曾經的愛。”
高顏說,“你之前說姜尚嫌貧愛富是不是對的,她和你戀愛結婚的時候你剛參加工作,連一官半職都不是,她不是一樣死心塌地跟著你?她埋怨你工作忙不重視她是客觀事實。但她埋怨的潛臺詞是,你忙碌之余,能不能像之前一樣對她溫柔體貼一點兒。”
“可是……她老那麼鬧騰,我哪有耐心?看著都煩,躲都躲不及!”
鄭畫圖揉額頭。
“看來你真不懂女人。女人心里有你才跟你鬧騰,她要是對你心灰意冷,根本沒時間和心情搭理你。”
高顏笑,“你別真以為姜尚離開你就不能活了,人家要工作有工作,要模樣有模樣,真溫柔起來,比方可人差不到哪兒。”
“女人心里有才鬧騰……什麼毛病這是?”鄭畫圖匪夷所思,“心里有就給男人足夠的尊重和自由,讓男人覺得輕松自在不好嗎?”
“那你娶老婆干什麼?難道就為了生孩子?女人不會輕松自在?互相不搭理都輕松自在,那開始談什麼戀愛結什麼婚啊?”
高顏反問。
鄭畫圖啞了。
“夫妻間的事兒應該是當局者清、旁觀者迷,其實你比我更了解嫂子。
她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眼里心里其實只有你和小軍。而且她剛才有句話說得對,孩子還得親生父母養。大人怎麼都好說,別苦了孩子。”
高顏趁熱打鐵。
“是啊,我不住院沒覺得怎樣,這一住院,各種不方便,有些事兒我不想面對都不行。小軍懂事兒,曉寧把他接回來,他總是報喜不報憂,可我不用想也知道,孩子心里不好受……”
鄭畫圖感激了看了高顏一眼,“你剛才說的這些話,我之前還真沒在意。她一鬧,我就以為她嫌我官小掙得少,我跟她講理,她跟我抒情,我老覺得在對牛彈琴,后來就沒有耐心了,連琴也懶得彈了。現在想想,確實不是她單方面的問題。”
高顏松了口氣,心里卻有些發毛。
回頭也問問孟云鶴,他的想法是不是和鄭畫圖一樣。
如果一樣……嗚,她已經和他登記了……
第120章 草木皆兵
“其實我也知道,其他女人對我再好,也不如她當年對我好,對小軍再親也不是他親媽。我想再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就讓曉寧打電話把我住院的消息告訴了她。誰想到她早不來晚不來,進門正好看到方可人給我按摩,這鬧的……我又打退堂鼓了,還不如我一個人帶著小軍過清靜。”
鄭畫圖悶悶不樂地說。
“她要是看見別的女人和你這麼親近都沒反應,那你們還復什麼婚啊?她又哭又鬧又踢又打的,她自己不知道有失風度像個潑婦?為了挽回家庭,她什麼都顧不得了。真的,我剛才看她那樣兒,真覺得她挺悲壯的。再說她走的時候當著我和曉寧的面又跟你認錯了,你要是想復婚就趕緊下臺階,別端著了。”
高顏站起來給他倒了杯水。
鄭畫圖道了聲謝,接過來喝了一口,猛地想起要緊的事,“你覺得方可人有問題?她說喜歡我是違心的?她想害我?”
高顏被鄭畫圖一驚一乍的樣子逗樂了,“我們都差不多了,草木皆兵。”
“不是,之前她一直表現得冷靜大度,剛才她放倒姜尚那兩下子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練出來的。而且那是她的應激反應,最能直接表現出她隱藏的一面,她根本不像她平時表現出來的那樣柔弱。”
鄭畫圖放下水杯,看了看緊閉的房門,“中心醫院出了個董浩,難道整骨醫院也藏著犯罪分子?”
“這個還真不好說。等我調查一下這個方可人,可能她只是學了幾招防身術。反正咱們都小心些,畢竟我們在明處。”
高顏本來想把古彬尸檢后推斷的結果告訴鄭畫圖,看到他疲憊不堪的樣子,忍住沒說。
“哼!特護病房區到處是監控,誰敢亂來?再說了,我恨不得哪個兔崽子送上門兒來,讓我逮著能把案子破了,我這心里還舒坦些。”
鄭畫圖恨恨地說。
“你不會對這個方可人有感覺吧?”
高顏看他懊惱的樣子,八卦心泛濫。
“有個屁感覺!她都摸到我大腿根兒了,我也沒啥感覺。我離了三年婚成太監了,剛才看見姜尚在那跳腳,我倒是有反應了,你說怪不怪?”
鄭畫圖沒好氣兒地說。
“我說的感覺是心理上的,你說的是生理上的。真是的,我們的思路就不在一個軌道上!”
高顏鬧了個大紅臉。
“噢,呵呵,男女有別。我對她能有什麼感覺?住院沒半個月。”
鄭畫圖咂了咂嘴,“嘿嘿,不過姜尚吃醋的樣子挺生猛的,我剛才忘用手機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