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鶴喜出望外,不由分說捧著高顏的臉湊上來就親了一口,“你真是個仙女。”
“你們別肉麻了,啊!放過我的腿!”
鄭畫圖從「垂死掙扎」的驚恐中緩過神兒來,痛覺神經恢復了知覺,齜牙咧嘴。
高顏被孟云鶴又親又夸的,正意亂情迷,被鄭畫圖一嗓子慘叫驚回了神兒,低頭一看,她正坐在鄭畫圖的傷腿上摟著孟云鶴的脖子。
高顏趕緊站起來,納悶地想,她什麼時候摟上孟云鶴的?
鄭畫圖急促地咳嗽了兩聲,“快、快走,煙熏火燎的,嗆死了……”
孟云鶴小心地把鄭畫圖從地上扶起來背在身后,“是得趕快離開這兒,這棟破樓恐怕要塌了!”
看來孟云鶴沒受傷,他身上的血是沾的鄭畫圖的。
高顏松了口氣,從后面幫著扶住鄭畫圖,跟著往外走。
“我鄭畫圖上輩子積福,這輩子認識你們兩口子……”
鄭畫圖趴在孟云鶴背上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頭一歪,暈了過去。
高顏知道鄭畫圖流了那麼多血,一直忍痛撐著,現在化險為夷,他心勁兒一松,扛不住暈了也正常。
周曉寧回過神兒來,喜極而泣,“高姐,你這姓兒好,我要是也姓高就好了……你又會模擬畫像又會拆彈,回頭把這兩手教給我吧……”
“你先找媳婦結了婚再說,只要你想學,我好好教你。”
高顏的話讓周曉寧不好意思地笑了。
三人來到陽臺上,樓板震顫,寬大的裂痕中,鋼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彎曲……
高顏之前綁在欄桿上的布繩還在,她飛快地把它解下來,用它把鄭畫圖結結實實捆在孟云鶴身上。
孟云鶴贊賞地看著高顏,“你先下,我再下!”
“別磨蹭,你先,快!”
高顏催促。
孟云鶴不再遲疑,抓著欄桿跨翻到陽臺外面,順著下水管溜下地。
路杰等人在下面接應,把鄭畫圖從孟云鶴身上解來了,七手八腳抬遠些放在提前鋪好的草叢里。
這空當兒,高顏先扶著周曉寧順下來,自己最后下。
還沒落地,孟云鶴上前一步把她抱下來,大步退后遠離教學樓。
“轟隆……”
死神在勇敢的人們面前,似乎也有善心大發的時候——不早不晚,樓體在他們全都撤退到安全的地方轟然倒塌!
塵土飛揚、煙火借勢,暮色四合的荒村野地里,曾經充滿了生機的學校變成了一片廢墟……
“爸……爸!母……媽……”
路杰懷里孩子瞪著天真無邪的眼睛,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隨后看向火光烈烈的廢墟手舞足蹈,嘴里發出親熱的呼喚。
在場的每個人瞬間鼻酸眼熱,哽聲難言……
無論榮辱興衰悲歡離合,時間有條不紊,最是從容不迫。
廢棄學校爆炸現場的勘驗過程從略。
高顏、鄭畫圖、周曉寧等人在事后第二天上午就回到現場進行了細致勘驗,主要結合現場墻壁和地面出現的棱狀擴散形溝痕進行認定,確定引爆裝置的威力,同時根據另一個引爆器的內部結構和炸藥包組裝情況追查相關組件來源。
通過檢測現場提取的爆炸殘留物和拆卸引爆器,高顏發現引爆器組裝人既不是很專業。但又了解雷管和炸藥的相關知識和原理,他將電雷管和硝胺炸藥成分、電源線組等零件組裝成這種簡易的引爆器,計時觸動電雷管就能引發爆炸。
非法制造爆炸物是犯罪,一般人想弄到電雷管和硝胺炸藥很難,這些都是受管制物品,其生產、購買、運輸、儲存和使用都有極為嚴格的規定。
高顏明面上已經被停職,不能明著去局里布置工作,外圍調查工作全由新官上任的周曉寧安排展開。
大家吃了啞巴虧,都窩著一口氣,工作格外積極主動……
鄭畫圖的傷腿手術很成功,雖然術后需要臥床半年,然后還要進行康復訓練。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麻藥過后,鄭畫圖醒過來就開始想好事兒,“休半年假多好啊,說不定我住院期間有艷遇。這醫院里這麼多漂亮賢惠的醫生護士,沒準兒哪個會愛上我。”
高顏、周曉寧、路杰等人守在病床前,本來絞盡腦汁想著怎麼噓寒問暖、怎麼勸他安心住院,聽他這麼一說,頓時無語。
“怎麼啦?我老了嗎?不帥了嗎?”鄭畫圖看眾人的表情不太樂觀,摸了摸自己胡子拉碴的臉,“幸好傷的是腿,沒被毀容,回頭我刮刮胡子還是挺好看的,不老,我還不到四十。再說四十男人一朵花,我想不帥都難啊。”
高顏和兄弟們都聽出來了,鄭畫圖是怕他們安慰開導他,反客為主勸他們放心寬心。
“哎呀,你說得太對了。鄭哥,現在的美女好些都不喜歡生孩子,特別喜歡你這樣兒的男人,事業有成,一表人才,知道疼人,還買一送一,簡直不要太搶手。結個婚,老公兒子配套,穩賺不賠,我要是這醫院里的未婚女青年,我也一準兒天天往你跟前湊。”
路杰一拍大腿,一臉羨慕地說。
“嗯,回頭我先給你把把關,好好幫你選選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