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菲委屈得抱怨。
電梯門開了,孟云鶴冷哼一聲,抱著高顏進了電梯。
進電梯那一刻,高顏看到孟云菲的淚水滾滾而下……
人心難測。
知人知面不知心。
高顏昏沉的意識里,這兩句話反來復去攪成一團糨糊。
“顏顏,你怎麼樣?”
電梯下行,孟云鶴俯頭吻著高顏的額頭焦灼地問。
“我……我想睡覺。”
高顏沒別的意思,字面。
“只是想睡覺嗎?沒別的感覺?”
孟云鶴感覺到她渾身火燙的,不由擔心。
這個大哥能不能別問得這麼具體?
好在高顏的臉本來就紅,這會兒也看不出色差。
“別怕,有我,你想睡多久就睡多久,想睡幾次就睡幾次,我、我都聽你的。”
孟云鶴心慌意亂。
高顏:“……”
電梯里本來還有三個乘客,聽聞孟云鶴的豪言壯語,又見兩個姿勢曖昧,都有些窘迫。
“需不需要去醫院?”
孟云鶴心里沒底,又問。
“……回家。”
高顏一點兒勁兒也沒有了,靠在他懷里只覺得無比安穩。
有這樣一個寬厚的胸膛靠著,真好啊……
可突然間,高顏想到一個問題。
這麼一鬧,孟云鶴就沒辦法在她家蹲點抓張勇了。
不知道鄭畫圖有沒有派陳平他們去。
孟云菲把她叫出來出了這麼多狀況,到底是巧合,還是有人預謀?
如果讓張勇(孔成林)脫逃,袁偉和杜莎莎的死因只怕一時半會兒破不了……
第49章 破窗而逃
一覺醒來,天已大亮。
身上生涼,高顏低頭看自己只穿著睡衣,不少地方青一塊紫一塊觸目驚心。
高顏神智一清,想起她身上的傷痕是昨天在酒吧包間與邱凌他們搏斗時留下的。
但被孟云鶴抱到車上后就斷片了。
身上并無異樣,孟云鶴并沒有趁人之危,可這睡衣是誰換的?
想到孟云鶴把她看光光,高顏頭大如斗,正混亂,臥室的門被推開了。
“醒了?感覺怎麼樣了?”
孟云鶴端著杯水走進來。
“還好……你、你給我換的睡衣?”
高顏別扭地問。
“是啊,除了我誰管你?你的衣服又臟又破,穿著睡覺不舒服。”孟云鶴把水遞過來,“別瞪著我,別的女人給我看我都懶得看。”
言外之意是愿意看你是你的榮幸。
高顏又羞又惱。
孟云鶴湊過來,刮她鼻梁,揚眉淺笑,“是不是挺失望,明明這麼好的機會給我了……身材不錯,我差點兒沒忍住。”
高顏本來想生氣的,可看到孟云鶴寵溺的眼神和燦爛的笑臉,又想到昨天下午幸虧他及時趕到救了她,就只是嗔怒地瞅了他一眼。
“我坐懷不亂已經難能可貴了,快表揚表揚我。”
孟云鶴坐在床邊,沐浴在窗外透進的晨光中,美好的樣子讓高顏看晃了神兒。
君子如玉。
這樣的孟云鶴好像不是昨天狠辣決絕的孟云鶴。
“要不,你請個假?”
孟云鶴被她看得臉紅心跳。
成年人,一個眼神就明白對方想什麼。
高顏一窘,剛要接電話,手機響,鄭畫圖來電。
“別磨蹭!袁偉公寓!抓張勇!”
三個驚嘆號,沒了。
軍令如山,刻不容緩。
高顏沖孟云鶴做了個無奈的表情,“看吧,找個干刑偵的女朋友就這樣子,你現在后悔還來得及。”
“誰后悔誰是小狗。”
孟云鶴起身,給她找來已經熨燙好的工作服。
高顏感激無以言表,匆匆穿戴好,早飯又是在車上吃的。
趕到袁偉公寓樓下,孟云鶴回威盛集團去了。
其實還沒到上班時間,晨曦初透,整個小區很安靜,樓前停著的數輛警車卻別樣扎眼。
高顏心里一緊,急步上樓,看到全副武裝的刑警和鄭畫圖他們,不由疑惑,“鄭隊,什麼情況?張勇在里面?”
鄭畫圖神色嚴峻地點了點頭,拔出腰間的手槍,沖后面的刑警做了個手勢。
身手敏捷的刑警們立刻各就各位,舉槍做好防衛。
防盜門緊鎖,里面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鄭畫圖遞給高顏一根細鐵絲,“時間緊迫,沒來得及找會撬鎖的,你來。”
怪不得十萬火急把她招來。
高顏接過鐵絲上前捅鎖眼兒,沒幾下聽到鎖芯發出一聲暗響,她利落地扭動門把手順利地打開了門。
入眼一片猩紅的血色!
高顏只看了一眼,就被鄭畫圖拉到了一旁。
在門旁防守的刑警們舉槍剛要入室,看到室內的情形全都止步不前,不約而同轉頭看向鄭畫圖。
鄭畫圖轉頭一看,“我操!”
只見從門口往中廳一路血色,像有人用紅色顏料滿地涂抹,進行意識流繪畫。
撲面而來的血腥氣證實那不是紅色顏料,是鮮血。
為了不破壞現場,門口拉起警戒線,鄭畫圖和高顏、路杰、陳平穿上腳套,小心翼翼地順著墻根往屋里走。
客廳里,張勇渾身是血,以一個很詭異的姿勢躺在地上。
他抬頭挺胸,頭枕著右臂,左手握拳橫在腰間,兩條腿一直一彎,擺成一個沖鋒的造型。
致命傷在他的脖子上,橫切刀口,鮮血還在往外滲。
除了脖子上的刀傷,張勇兩腿之間的零件不翼而飛,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傷痕。
從現場情況看,應該是張勇一進門就被人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