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有這麼短的時間,但車內空氣也進行了流通和置換。如果兩人死亡時間確定在下午六點到八點間,我認為車內廢氣不足以達到致死濃度。畢竟當時車庫門沒關,車子并非處于全封閉環境。”
“我同意高科長的分析。”鄭畫圖欣賞地看了高顏一眼,“人命關天,不能大意。這起案子看起來是突發偶然事件。但時機太準,越像沒問題就越有問題。薛麗雖然認罪了,但許多細節她說不清,袁偉是破案的關鍵,卻卡著點兒死,目的就是讓我們死無對證。”
陳平問:“那接下來我們怎麼辦?解剖、進行現場摸擬和重建?”
鄭畫圖點點頭,“先通知兩名死者的家屬,我們需要對尸體進行解剖檢查。”
聽說要解剖尸體,袁偉的父母和杜莎莎的父母都是一口回絕。
袁偉的父親痛哭失聲,“偉偉是我們唯一的兒子啊,他死了,我們都不想活啦,你們還要拿刀割他,讓他死都不得安寧,我們不同意,堅決不同意!”
杜莎莎的母親則破口大罵,“你們沒有破案的本事就別作賤人了,我閨女吃了這樣的虧,我們不認也得認。她人都死了,誰再敢折騰她,我拼了這條老命跟他同歸于盡!”
第19章 水深火熱
死者家屬情緒失控的情況很常見,無可厚非。
勸說幾次無果,上級主管部門又催著結案,鄭畫圖和高顏左右為難。
無奈之下,鄭畫圖和高顏去找分管刑偵工作的陸明副局長商量。
“我同意你們的觀點。有疑點就要查,不能讓死者含冤抱屈,不明不白地死。”
陸明表態,“你們只管放手干,上面我頂著。”
鄭畫圖和高顏如釋重負,回來和路杰他們買了些禮品,兵分兩路上門說服袁偉和杜莎莎的父母同意解剖尸體。
袁父總算聽進了勸告,抹著眼淚悲凄地看著高顏,“閨女,你可別騙俺,俺就這麼一個兒子……你們要是確定有人害偉偉,就、就剖吧。”
袁母已經病倒了,躺在床上無力地點了點頭。
看著頭發花白的一對老人,高顏都不知該怎麼安慰她們。
另一邊,杜莎莎的父母態度仍不友好,鄭畫圖好說歹說才勉強同意了。
但在勸說死者雙方家長時,高顏和鄭畫圖都發現一個新情況。
杜莎莎有男朋友,不是袁偉;而袁偉死前的女朋友也不是杜莎莎。
得知杜莎莎的死訊,她男朋友先是驚愕,繼而悲痛。但當他看到杜莎莎死時的照片,把照片一扔,唾了一口,“死了活該!賤貨!”
袁偉的女朋友是個小學語文老師,一頭霧水地來配合調查,得知袁偉的死訊,她愣了半天,嘆了口氣,幽幽來了句抒情詩,“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高顏和鄭畫圖差點兒酸掉牙。
接下來問她什麼,一問三不知,說自己和袁偉經人介紹相親沒多少,她喜歡袁偉。但袁偉對她不冷不熱,她平時課時多,兩人見面次數有限。
經查,這兩個人都沒有作案時間,排除在外。
這一路忙活下來,三四天時間過去了。
這天下午休班,高顏疲憊地上樓梯,孟云菲來電話,催她盡早幫著查竊取策劃文案的小偷,說到激動處,孟云菲把牙咬得生響,“等我知道是誰背地里搗鬼,我非掐死他不可!”
高顏聽著孟云菲隔空傳來的怒吼,想起這確實是之前的孟云菲發狠時喜歡說的話,不由一陣茫然。
“老高,你一定要幫幫我,我都快被氣死了。你猜把那個項目搶走的是誰?是華悅集團的邱凌!凡是我想要的項目,他都不擇手段跟我搶,我懷疑是他派人偷我的策……”
孟云菲肆意發泄著她的不滿,震得高顏耳膜疼。
她把手機撤遠些,掏鑰匙開門時,孟云鶴不知從哪里閃出來,倚在門旁幽怨地看著她,“換鎖也不告訴我,不夠意思。”
孟云菲的聲音戛然而止。
高顏掛了電話,瞅了孟云鶴一眼,“我給自家換鎖,為什麼要跟你商量?這里不歡迎你,你走吧!”
“嗯?這是怎麼了?你吃槍藥了?”孟云鶴俊臉一沉,“上次還好好的,誰惹你了?”
高顏不想理他,開門進去就關門。
孟云鶴抬手一推,撐著門橫在門口兒,“你不換鎖我早把飯做好了。”
“愛給誰做給誰做去!我不用你做飯,起開!”
高顏當胸推了他一把,沒推動,再推,被他反手摟在懷里抱離地面。
一個轉身,孟云鶴順利進了門。
鎖好門,他把高顏放下來,自己躲得老遠,“你別過來!你敢對我動手動腳,我會叫的!”
高顏氣不打一處來,“孟云鶴!你給我滾出去,我說了,我這里不歡迎你!”
見高顏真生氣了,孟云鶴水光瀲滟的桃花眼滿是疼惜,“有話好好說,怒大傷肝,氣大傷肺。”
高顏急極,抓起門旁置衣架上的包就砸他,“你去找你的小模特,別在這兒浪費我時間,我沒心思陪著你這種人渣玩曖昧!滾!”
孟云鶴往旁邊一躲,包砸在墻上,里面的各種零件嘩啦啦散落一地。
高顏見沒打著他,左顧右盼找趁手的東西,找不著,低頭把拖鞋撿起來,剛要扔,孟云鶴一個箭步過來,握著她的手腕便把她抵在了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