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權主義者對此的解釋為雄性動物承擔著繁衍后代的重責,是本性也是責任和擔當,簡直就是強詞奪理。
正是這種自私自利的觀點導致部分男性放任自流,耽于享樂,家庭責任感嚴重缺失。
像薛麗這樣在婚姻中倍受冷落和委屈。雖有家庭卻要獨自養老撫幼的女人不少。
但如果把所有責任都推給孔四海也有失公允。
一方面,薛麗單方面的陳述有明顯的偏向性;另一方面,薛麗剛開始的隱忍無疑是對孔四海的縱容。
如果薛麗發現孔四海品行不端,采取理智的方式好合好散,也不會一條路走到黑,最終害人害己……
路杰起身給薛麗續滿水。
薛麗陰沉不定地盯著那杯水,突然想到什麼,“你們上次傳訊我,就從我用過的紙杯上提取了指紋?”
高顏沒有回答她,看了看時間,“說說你作案的詳細過程吧。”
薛麗嗤笑了一聲,“你們不是有監控視頻嗎?你們放看看不就得了,有什麼好說的,一個個都像死狗一樣。”
“我們看不等于你主動交代。”
高顏嚴肅地說。
“那行,我簡單說說吧。”
此時的薛麗一副豁出去的神氣,看似灑脫的背后是心如死灰的絕望。
高顏的心一直揪著,像被一只看不見的大手擰成了麻花,又像包著棵仙人掌,刺痛悶堵,難受。
“都說女人何苦為難女人,那是沒欺負到份兒上。我給姚娜娜倒水,她不喝,嫌是自來水,說孔四海給她買的都是最好的礦泉水;我倒酒,她也不喝,說她那兒有上百年的拉菲;我給她可樂,她接了,拉開易拉罐喝了一口就吐了,嫌有怪味兒。”
薛麗冷笑,“她就是怕我給她下毒,可她人都來了,還怕我下毒,你說她可不可笑?”
高顏注意到薛麗的手。
她人長得端莊秀麗,雙手卻指節粗壯,掌心和指腹都有老繭,顯然是長年觸碰健身器材之類的東西形成的。
看來,為了報仇,薛麗偷偷強身健體,一步步把自己錘煉成了冷血的兇手。
“敬酒不吃吃罰酒,我趁她不注意,直接擊打她的太陽穴,一下,就一下,她就倒在沙發上起不來了。”
薛麗冷笑,“我當時就想,就她這個熊樣兒,哪來的底氣挑釁我?我那幾年忍辱負重也白瞎了,早知道她這麼好對付,我早點兒動手就好了。”
“然后呢?”
路杰一邊飛快地敲打鍵盤記錄,一邊問。
“然后我……我把她剁了喂魚了。”
薛麗輕描淡寫。
高顏眉頭一緊,“你什麼意思?那四具女性骨架中沒有姚娜娜?”
“……嗯。第一次經驗不足,再姚娜娜生完孩子發福了,我背不動。我提前買了把電鋸,在浴池里把她鋸成了幾段。后來骨頭被我夜里埋在后花園里了。”
薛麗說完補充,“這樣太麻煩了。后面的幾個長得小巧,我直接邀請她們踩著梯子看魚。然后趁她們不注意把她們打暈,讓她們直接倒進魚缸當魚飼料。”
高顏提醒薛麗,“做偽證也是犯罪……”
“我殺了人,犯了死罪,不在乎多加一條!”
薛麗梗著脖子冷漠地打斷了高顏的話。
高顏想了想,換了個問題,“你之前說孔四海和孟云菲有異常關系,你有什麼證據?”
薛麗冷哼了一聲答非所問,“如果不是被你們發現了,孟云菲就是下一個!”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孔四海和孟云菲有來往的?”
高顏屏氣凝神進一步確認。
“兩年前……我累了,不想再說了。”
薛麗煩躁地捏了捏眉心,閉上眼睛抱著雙肩,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審訊進行到這里,可以暫告段落。
高顏和路杰回到辦公室,鄭畫圖從路杰的電腦上拔下U盤看了看,“道具?詐胡?”
高顏笑了,“兵不厭詐嘛。不過也不是詐胡,咱不能違規審訊嘛,這里面是有部分監控視頻,足以證明薛麗犯罪,但不全面。好在像薛麗這種犯罪嫌疑人沒有那麼好的心理素質。何況她和孔四海貌合神離,對孔四海什麼時候在別墅里安監控心里沒底。”
“高科長,審女嫌疑犯就沒見你失手過,這旁敲側擊、循循善誘的本事,服!”路杰敬佩地看著高顏,“可你怎麼確定剛才她不會要求看視頻?”
“一般來說,兇手有畏罪心理,不愿當眾直視自己的犯罪過程。不過,薛麗雖然認了罪,但她沒有供出同犯,抱著必死的決心想抵賴到底。如果我繼續逼她說,她就知道我們手里壓根兒沒有全部的監控材料,很可能翻供。”
高顏若有所思,“我猜薛麗愛上了她雇的那個私家偵探。”
鄭畫圖點頭,“沒錯,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能讓她死也不肯出賣的人,肯定是她愛上的男人。”
“我們篩查了薛麗的聯系人名單,這是那個私家偵探的材料。”陳平把遞過一摞文件,“大齡未婚男青年,帥哥,叫袁偉。他本職工作是威盛集團策劃部副總監,業余兼職私家偵探。”
威盛集團?袁偉在孟云菲手下干?
“我們假設一下,薛麗在雇傭袁偉的時間內,慢慢和袁偉產生了感情,袁偉身為一個上市公司的高級白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