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寒篤定,“這個錯不了。我調取了數據庫里的數據,怕有差錯,昨天晚上還親自去孟家從孟歸鴻的頭上拔了他兩根頭發進行進比檢測,最終數據是吻合的。”
看來,死者確實不是孟云菲。
高顏只能暫時接受這個現實。
“高科長,你帶人查一下各大賓館、酒店、酒吧的監控,找第一作案現場。”鄭畫圖說,“路杰,陳平,你倆帶隊,增派警力深入全市各大政府機關、企事業單位、居民區走訪摸排,調查近期失蹤人員,先尋找尸源。周曉寧,你去查一下孟云菲近期的通話記錄和行程記錄,記住,保密。”
高顏看了鄭畫圖一眼,心里涌上一股暖流。
搭檔多年,鄭畫圖既是她的領導,又是她的戰友,給予了她足夠的信任和支持。
即使DNA鑒定結果已經證實死者不是孟云菲。但鄭畫圖仍然愿意相信她的判斷,認為此事暗藏玄機,與孟云菲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不過,為什麼鄭畫圖沒讓周曉寧順便查孟云鶴的行程記錄?
高顏剛要問,鄭畫圖已經收拾了桌上的會議記錄本要走。
眾人剛要分頭行動,辦公室電話員劉東海跑進來,“隊長,靈杏山又發生一起命案!剛接到報案。一對情侶和平分手,相約去靈杏山解鎖,想起之前的甜蜜往事,決定找個隱密的地方打個分手炮,結果在個巖洞里發現具女尸!”
“走!全體!”
鄭畫圖臉色一暗,率先走出會議室。
高顏的心一沉,猛然想起那天傍晚她在車后看到的那個白影兒。
顧不得細想,高顏趕緊收拾了一下,和肖寒等人帶全設備,跟著鄭畫圖往靈杏山趕。
路上大家無心說笑,車速飛快。
不到一周時間,靈杏山連續發生兩起兇殺案,兇手是否是同一人?
這是巧合,還是兇手喪心病狂,有意挑釁?
一切尚未可知。
不到兩個小時,眾人抵達案發地點,不是上次的巖洞,但距離并不遠。
兩個報案人偎成一團,神色驚惶,說話聲音都發抖。
男的指著前面不遠的巖洞,牙齒上下打架,方言很重,“辣(那)里,就在辣(那)里面,一個綠(女)的,朝下趴著,頭被砸爛了,屁股被剜了,血乎拉的……”
女的眼珠子都不會轉了,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嚇死俺了……”
順著兩人的指向,鄭畫圖領著高顏等人走進那個巖洞。
這個巖洞比上次的大些,洞口前方有一塊突起的圓形巨石,將洞口遮蔽了部分,再加上荒草瘋長,若不仔細看,難以發現。
與上次不同,在巨石突起的邊緣蹭了不少血,已經干了,洞口往外延伸數米,有滴落狀凝固血點,串狀形態。
鄭畫圖打開強光手電,領著高顏等人深入巖洞。
巖洞內光線幽暗,洞內空地呈橢圓形,靠近洞壁下還有個小水塘。
死者頭朝下趴在水塘里,水塘里的水被染得通紅。
路杰和陳平架好備用光源,洞里瞬間亮堂,死者的慘狀像上次一樣令人毛骨悚然。
女性,二十五六歲,俯臥,上身穿著件真絲短袖衫,腰部以下沒有遮攔。
其后腦顱骨遭重擊塌陷;陰部明顯撕裂,沒有精斑;臀部兩側呈圓形切口,切除部分不在現場。
另外,死者左腿被利刃劃傷,腿肚子被割剜部分呈長條形,胸部和雙臂完好,右手中指、無名指、小指被切除。
裸露的肌膚上有很多紅疙瘩。
“連環殺人案?兇手是同一個人?”
路杰吸了一口涼氣,看向面色凝重的鄭畫圖和高顏。
兩人沒答話,繼續和其他人四下查看。
現場仍然沒有搏斗的痕跡,也沒有任何遺留物品,正常情況下女性應該隨身攜帶的包、身份證、手機、錢款等物品都沒有,死者的身份又是個謎。
高顏發現死者頭側的水塘里有塊石頭,石頭上的血跡已經被水洗凈。但其尖銳的棱角與死者后腦顱骨的創傷吻合,應該就是兇器。
肖寒對死者進行初步尸檢,確定死亡時間是昨夜九點。
“昨夜九點,這里黑燈瞎火的,這個女人就沒有一點兒安全防衛意識,跟著跑到這種危險的地方來。她也不想想,真拿她當回事兒的男人怎麼可能帶她到這種臟兮兮的地方作賤?”
陳平有感而發。
“現在的小姑娘都喜歡浪漫刺激,一看又像是熟人作案。”路杰看著肖寒戴著手套撥弄尸體,問,“五月天,夜里山里蚊子多,死者身上這些紅斑是蚊子咬的吧?”
肖寒:“應該是,但還是得做進一步檢查。”
陳平疑惑,“那為什麼上起案子的受害者沒被蚊子咬?”
“蚊子不喝聽話水。”
肖寒的解釋令人啼笑皆非。
在鄭畫圖的幫助下,肖寒把尸體翻了過來。
死不瞑目。
死者暴突的眼珠子眨著死灰卻又詭異的光澤,看得人頭皮發麻。
女人的臉色漲紫,沒被毀容,五官扭曲,表情猙獰,不過仍然看得出生前很漂亮。
脖頸處有掐壓痕跡,胸部有跪壓留白。
肖寒伸手抹攏死者的雙眼,捏住死者頜骨查看口腔,“死者生被跪胸掐頸造成窒息,沒有傷及喉舌,也沒被東西塞過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