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玉祥沉默了半天后終于開了口。
“作為父親,我沒其它要求,就是希望自己女兒能夠嫁個好男人,平平安安一輩子,不用吃苦受罪,不用受委屈,我就是怕......”
“叔叔,別怕。”沈穆笑言:“應該怕的是我,您的女兒是屬泥鰍的,我還怕她什麼時候不高興了又撇下我跑了。”
幾句話終于把云玉祥逗笑了。雖心里還是介懷,但對方已把話說得這麼明事理了,他再反對就顯得自己迂腐了。
其實從內心上講,他挺喜歡沈穆這個人的。但也僅限于作為女兒的領導的喜歡。
看來往后,他要將他視為女婿來喜歡了。
這樣的轉變,一下子還真是不好接受。
這個男人比周文馳看起來還要優秀,當真能對自己的女兒好嗎?
第一百二十章 相信你男人
也不知是因為高興多一些,還是擔心多一些,云玉祥喝了不少的酒,期間跟沈穆嘮嘮叨叨了很多叮囑的話,云清聽著都有些累了,沈穆卻表現得很淡定。
他認真的聽著,應著,自始至終沒有抱怨過一句。
云清將碗筷送去了廚房,趙月珍隨后而至,并將廚房的門拉上了。
“我聽他這意思,好像你們不久也是要結婚的,這結婚可是大事,那些彩禮啊什麼的,都要提前說好啊。”
又是這些!
云清停下手里的動作,實在不想跟她討論這方面的內容:“我不會跟他談這些,我的婚姻不會跟物質有任何的關系。”
趙月珍翻了個白眼,嗤之以鼻道:“我這是為了你好,這萬一以后他對你不好了,你手里還能抓住點東西。
要是什麼都不要,往后他有了二心了,你怎麼辦?”
云清冷笑:“是我能抓住還是你能抓住?”
當初孫予飛要回那筆彩禮錢,她可沒吐出來一分過,這種假仁假義的好,讓人反感得很。
“在我手里跟在你手里有什麼區別嗎?將來不還是要給你們的?”
云清懶得跟她嗆:“不需要。”
“你還真信了他桌上說的那些話,剛開始都是這麼說的。再說了,咱們什麼人家,他什麼人家,是不是一時新鮮還不知道呢!這男人的話,有幾個能信的。”
“我信。”云清斂了神色:“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以金錢來衡量一切的東西,我不是,他也不會是。”
“你跟我犟有什麼用!”眼見著自己的想法又要落空了,趙月珍有些擔心,她可不想白白錯失了這麼一個再進一筆賬的好機會:“不管怎麼說,你要嫁人,這規矩就得做,該給的要給,你想做這個好人,我可不想做,別到時候鬧得大家難堪。”
“我奉勸你一句。”對方的咄咄逼人,讓云清動了怒,“給自己留點臉面,也給我們云家留點臉面,你已經從云靜的婚姻上撈了一筆了,就別再打我的主意了,小心得不償失,雞飛蛋打。”
趙月珍一甩手,將抹布摔在水池邊上:“你怎麼跟我說話呢!結婚跟男方家要彩禮,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別人能要得,我就不能要得?”
“別人我不管,但我的,你要不到。”云清撿起被趙月珍扔掉的抹布洗起了碗。
撒潑打諢,這是她慣用的伎倆。
好像這世道,誰潑辣誰就有理似的!
“這日子,我真是過不去下去了!一天天伺候這個伺候那個,累得要死要活的,不落句好話不說,還要被人甩臉色!還不如死了算了。”
“你要真想死,我沒意見。”云清懶得看趙月珍一眼:“你要真舍得銀行卡里的余額的話。至于累死累活,我真看不出來哪里讓你累死累活了,云靜結婚后,面店你也關了,三天兩頭不是逛街就是打麻將,一天三頓都是父親在做,家里也是父親在打掃,請問,你累死累活的干什麼了?”
云玉祥自從受傷出院后,就一直在家里休養,后來想去上班,被云清攔住了。
云清覺得自己也有經濟能力照顧父親了,用不著他再出去辛苦了。
可在家休息后發現,還不如出去上班,在家待著竟然比上班還要辛苦,每天要買菜做飯打掃衛生伺候趙月珍,好像有做不完的事,而趙月珍呢,除了吃喝玩樂,就是時不時挑挑云玉祥的刺。
云清看在眼里,好幾次都想罵人。
趙月珍吃癟,支支吾吾了半天:“怎麼!我享的是我自己女兒的福,不行嗎!”
“行啊,當然行。”云清話鋒一轉:“從法律上講,我也算是你的女兒,且不管你對我真正是什麼樣。但我可以保證,不管有沒有這筆彩禮錢,我都會給你養老送終,前提是,你要好好對我爸。”
“我對他不好嗎?”趙月珍一聽養老送終,猶豫了幾下:“好吃好喝的,沒缺著吃,缺著穿!”
“好不好你心里沒數嗎?”云清甩了甩手上的水漬后放在圍裙上擦了擦,聽不見門外的動靜,擔心著是不是兩個人喝醉了,便想出去看一眼。
趙月珍揪著她不放:“別走!既然今天把話說開了,那就說清楚!你到底幾個意思!是不是還想攛掇著我跟你爸離婚呢!”
云清愣了片刻后,突然笑了,“你倒是提醒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