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言觀色下,對方的臉上有了緩和之色,“沈總,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你現在工作上是上升期,只是擔心影響工作。”平靜的解釋,卻面露不自在之色。
“不會的。”原來自己又自作多情了:“我暫時還沒有談戀愛的打算 ,這兩年我打算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
聊天似乎有些堅持不下去。
“睡會兒吧。”
云清真就閉上了眼睛,偶爾的顛簸雖還是會害怕,但還是沒忍住睡著了。
腦袋慢慢地落在了肩膀上,沈穆微微偏頭,看著眉頭緊鎖的人,并未推開,而是將毯子輕輕地蓋在了她的身上。
這幾日他的思緒,確實有些亂。
罪魁禍首近在眼前,有時候氣得想罵她一頓,就是下不去口,這個女人平日里大都堅強,偶爾表現出的脆弱實在讓人心疼,她總想保護身邊所有的人,卻經常忘了保護自己。
一覺醒來,睡得還算踏實,入眼空姐正笑瞇瞇地看著她:“請問需不需要給您的先生一條毛毯?”
這才發現,兩條毛毯不知道什麼時候都到了她的身上,聽著又上升到一定檔次的稱呼,云清臉一紅,想解釋但又覺得不合適。
這種姿勢,如此曖昧,如何解釋?
“不用了,謝謝。”
正想把毯子蓋回到沈穆的身上,他卻突然睜開了眼:“我不冷。”
云清縮回了手,千言萬語只化為兩個字:“謝謝。”
暗自寬慰自己,靠近他只是身體下意識的舉動,不是她的本意,她沒有想占他一丁點的便宜,可這樣的寬慰,聽起來比不寬慰還要可恥。
他用不搭理的態度,回應了她的這聲謝謝。
他們下了飛機后,找了酒店住下,當天晚上便有人約沈穆吃飯,云清以為是客戶,但沈穆說是朋友。
既是朋友,她為何也要跟著一起來?
沈穆說:“跟我一起去。”
她沒有拒絕。
她拒絕不了他的任何要求。
柳卿思說她越來越沒出息了,這一點,她算是承認了。
沈穆的朋友,竟是比他大了一輪的中年男人,可談笑風生間,絲毫看不出年齡上的差距,倆人天南地北的聊著,全然忘記了還有一個傾聽者,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也有些......傻不愣登。
“今天就聽你的,不喝酒,只喝茶,來,我以茶代酒,敬我們多年沒見。”
杯子碰了碰,男人突然轉頭看著云清:“錯了錯了,光顧著聊天了,都把這位美女給忘記了,來,坐過來一點,一起聊天。”
云清坐著沒動,等著沈穆的指令。
沈穆笑了笑:“坐過來。”
云清很聽話地坐到了沈穆的身邊,一番操作看得友人哈哈大笑,笑完調侃:“你這助理挺有意思啊,長得好看,還這麼聽話,不知道的看著哪像個助理啊,分明是你小子以公謀私,把女朋友帶在身邊嘛。”
只要她跟沈穆在一起的時候,總有人會開這樣的玩笑,屢見不鮮也屢見不羞了,云清已慢慢接受了這些打趣的話。
她知道沈穆自會解釋的。
但這次,奇怪的是,他沒解釋,也就是笑笑而已。
友人突然附在了沈穆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說完還煞有其事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相信哥,哥的眼光從來不會錯,真的。”
沈穆低著頭,笑著喝了一口茶,喝完對云清說道:“少喝點茶,多吃點菜,今天的菜都不辣。”
友人感慨:“哎,可惜了,說好的不喝酒,真想跟你痛痛快快喝上一場啊。”
“下次。”
“下次?下次不知道什麼時候了,您老人家現在比我還忙。”禁不住酒精的誘惑相勸:“要不然,這茶就不喝了吧,改成酒怎麼樣?”
“不行。”
斷然的拒絕,卻很難讓人真的生氣:“你啊,這是身邊有美女作陪,怕酒后亂性吧。”
“你說對了。”
云清驚訝于沈穆的回答,她一直覺得,像沈穆這樣的人,是開不得這些玩笑的。但事實上,他的應變能力極強,而且從不拘泥于任何的框框條條。
他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對身邊的好友也是十分的包容。
莫翌就是其中之一的享受者。
沈穆對莫翌幾乎可以說是到寵的地步,害得柳卿思好幾次懷疑,他倆之間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感情。
云清倒不懷疑這點。
她不敢告訴柳卿思,那天他們同睡一張床,醒來,她無意中碰觸到......作為一個早已過了少女年紀的女人,男人的這種現象實在正常不過,可她卻為此羞愧了好幾天。
她不敢把這件事跟任何人說。否則這個女流氓的頭銜,怕是怎麼也摘不掉了。
沈穆跟朋友聊了很多,似乎要倒盡幾年不見的所有的話,臨別之時還有些不舍,友人拍了拍他,重復著剛剛飯桌上的一句話:“哥剛剛跟你說的,考慮考慮,信哥的。”
搞得云清真想打破砂鍋問一問,倆人到底耳語了什麼。
“吃飽了,走走吧。”沈穆提出了建議。
茶足飯飽,她也正有此意。
不知不覺,已漸漸進入了萬物復蘇季,她跟孫予飛的故事,早已埋葬在了冰冷的冬日里,卻在不知不覺中,滋生起了對另一個男人的情愫。
云清有時候也會想,自己莫非也是那種見異思遷的女人,為何在短短幾個月之內,能輕易的喜歡上另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