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還吊兒郎當莫翌,沒理睬柳卿思的話,突然拉下臉,扭頭對著沈穆發起了脾氣:“是你讓他來的?!”
莫翌的這一聲,驚得云清不知所措,這還是第一次看見莫翌生氣的樣子,而且是對著沈穆發的。
被發脾氣的人一言不發,緊鎖的眉頭向眾人表達著極度的不滿。
“是我......”云清后悔極了:“是我說的,但我沒有......”
“是我自己來的,你們別怪她。”
蘇悅歆的主動承認,讓云清很難感動,原本她以為只是一個小小的矛盾,只要有人從中牽線搭橋,說不定就能成人之美了。但此情此景之下才意識到,恐怕事情并不是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蘇悅歆主動來到了沈穆的面前,突然蹲下了身子,與沙發上的人平視:“穆,我們聊聊好嗎?”
沈穆看著蘇悅歆半晌,終究沒發出火來:“改天吧。”
“不能今天嗎?”幾乎是祈求的語氣:“這段時間你總是不給我消息,我真的快崩潰了。”
“要崩潰你回家崩潰去,別在這里裝可憐。”莫翌再次大聲道。
柳卿思很是不滿地拉了莫翌一把:“你怎麼回事?人家的女朋友你瞎吼什麼,你讓沈總聽了心里多不舒服。”
“不舒服自找的,早干什......”
柳卿思一把捂住了莫翌的嘴:“行了,別說了!人家的事自己會解決的,有你什麼事!吃飽了撐的!”
莫翌一把扯下柳卿思的手:“你說的什麼話!什麼叫有我什麼事!我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
習慣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臉,被冷不丁的如此粗魯的對待,柳卿思的犟勁也上來了:“你管天管地,還能管人家小夫妻倆的房內事了?真有意思你!狗拿耗子!”
“柳卿思!你說誰狗拿耗子呢!你罵誰狗呢!”莫翌的怒火蹭蹭而起。
“你!就罵你了,怎麼了!”
云清都想哭了,連忙上來拉著要干架的柳卿思:“是我,罵的是我,我是狗。”
“清清,發什麼神經!你怎麼還罵自己呢!”柳卿思怒其不爭地將怒火燒向了莫翌:“我就罵你狗了,怎麼著吧,你還想打我不成。”
“我不打你。”莫翌的聲音矮了下去。
柳卿思火上澆油:“量你也不敢!”
云清真想捂住那張不饒人的嘴。在她剛剛有這個想法的時候,有人替她這麼做了,只是堵住那張嘴的,不是手,而是嘴。
是莫翌的嘴。
他狠狠地攫住了柳卿思的嘴,強有力的手禁錮著她一動也不能動,被迫的人在短暫的索取后才反應過來,反擊地在對方的嘴唇上咬了一口。
莫翌吃痛地離開,將人一把抱了過去坐在大腿上死死地夾住,柳卿思伸手想打,又被捉住,急得想爆出更難聽的粗口,奈何詞匯量有限,憋了半天差點把自己憋壞,下口就想咬莫翌。
早已有了經驗的莫翌當機立斷地提醒:“你再惹我,別怪我不客氣了啊。”
柳卿思半張著嘴,瞧著對方一臉奸詐的笑容,突然不再掙扎了。但心里十分別扭,又生氣又委屈:“下次你再敢用親過無數個女人的嘴來親我,我一定讓你做太 監!”
占了大便宜的人痞笑著:“你怎麼知道我這張嘴親過無數個女人了?你親眼看見了?”
云清驚得目瞪口呆,對莫翌這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吵架方式,真是佩服極了,相比較這邊的熱鬧,另一處的兩個人,顯得安靜多了。
云清覺得,此刻的自己,真是多余到家了,她沒聽清后面他們說了些什麼,亦或是他們其實什麼都沒說,一直處于對峙的狀態。
蘇悅歆依舊保持著半蹲的姿勢,不明所以的人,的確會覺得沈穆的行為有些不夠大氣。
克制壓抑的人起身離開,蘇悅歆一個不穩向后倒去,后背撞在了茶幾上,發出了響聲,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云清連忙跑過去,準備將人扶起來。
這一刻,她看到了沈穆的冷漠,勝過平常任何時候。
都說男人真正絕情的時候,無論你如何的放低姿態,都不會換回一絲的憐憫,沈穆的表現,讓云清想到了這一點。
他只淡淡地看了一眼蘇悅歆,沒有一絲的心疼。
蘇悅歆又哭了,哭得很傷心,云清突然有點同情她這樣的低三下四,忍不住道:“沈總......她已經知道錯了,你就原諒他吧,是人總會犯錯的。”
勸了,也算是兌現了對蘇悅歆的承諾。
“不要隨便當好人。”沈穆發出了警告。
云清心下嘆了口氣,覺得沈穆有些大男人主義了,聽著蘇悅歆抽抽泣泣的聲音,說不出的煩躁:“我不想當什麼好人,我只是覺得,她只是個女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麼不給面子,這不是一個男人該有的風度。”
“風度?”聲音低沉而陰冷。
“我的意思是......”云清幾乎詞窮。
她沒有想貶低他的意思,只不過想以勸導的方式讓兩個人都能心平氣和一些,她見不得他因心事重重而眉頭緊鎖的樣子,她是希望他幸福的。
她以為蘇悅歆就是他的幸福。
“悅歆。”沈穆打斷了云清的話,走到了蘇悅歆的面前,隱忍的怒火無法在曾愛過的人身上發泄,只能自己強忍著:“對不起,是我不夠專情,無法再繼續跟你在一起了,從今往后,你是你,我是我,不要再糾纏了,你是知道的,我不喜歡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