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瞧著原本還跟郝強一個鼻孔出氣的另一個男同事,悄無聲息地往旁邊挪了挪,離郝強遠了一些。
“柳卿思,你不要太過分了!我是讓著你懶得搭理你,省得讓別人以為我欺負女人!”郝強的怒火清晰可見。
“你沒欺負女人?她不是女人?”柳卿思指著云清:“你欺負她欺負得還少?少在那兒擺什麼圣人的架子,我柳卿思今天就跟你杠上了,要麼!你跟云清道個歉,從此和平相處,這事兒也就過去了,要麼!我就跟你死磕到底!”
“道歉?”郝強一聲諷刺的笑:“是我聽錯了還是你在癡人說夢?跟誰道歉?我指名道姓了?我就隨口說說,并沒有特指,是有些人自己敏感,對號入座,這也能叫我的錯?”
“郝強啊。”柳卿思輕嗤了一聲:“你這嘴上功夫的能耐和這恬不知恥的本事。要是分一點在設計上,也不至于把自己混成個怨婦樣,我是真挺佩服你的,把不要臉當習慣,把耍橫當本事,我都開始懷疑,像你這樣的人,公司留著你,是不是念著你是老員工,怕你出去討不到一個好飯吃,所以才不忍心開了你。”
“卿思,算了吧,都是同事,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有人出來打圓場。
柳卿思不屑地白了說話的人一眼:“怎麼?開始做和事佬了?剛剛云清在被人欺負的時候,我怎麼沒聽見你站出來制止,現在站出來,是想表示跟這個人穿一條褲子?”
柳卿思這般不饒人,讓云清有些不知所措,細想之下,這些種種,都是源于自己,她無法責怪她的步步緊逼,在兩肋插刀上,她真不如她來得這般痛快。
罵郝強的這些話,她聽著,其實是極度舒服的,郝強的為人,在針對她的無數次中,已經變得低俗不堪了。
撕下這層面具,看來從今往后,她無需再忍了。
“潑婦。”郝強的臉漲得通紅,樣子看起來有點嚇人,“故意挑釁?”
“對你這種貨色,不潑點怎麼行?要不然就得跟云清一樣,你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但凡有點風吹草動,就恨不得她卷鋪蓋走人。依我看,整個公司里,最應該走的就是你。”
“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還好意思......”
“啪!”一聲響亮的巴掌,重重的打在云清的耳根處。
等到所有的人反應過來,才知道,這一巴掌,是郝強打的,被打的人并不是柳卿思,而是云清。
云清摸著自己發燙的耳朵,感覺腦袋瓜子嗡嗡的,想來這一巴掌帶著的怒氣可真不少。
柳卿思愣了一下之后,拿起桌上的文件夾就朝著郝強丟去,郝強快速的用手擋住了自己的臉,并未有任何的傷害,此刻他也有一絲的后悔,不該出手打女人。但最終歸結為,他是被逼的,是柳卿思刺激到了她。
算算這已經是她第二次被打了......云清覺得自己今年一定是風水不佳,剛過完年又被人揍了。
劍拔弩張的對峙就讓她覺得有些不妥。雖覺得郝強吵歸吵,還不至于動手打女人,可她忘了,有了第一個孫予飛,就有第二個郝強,這男人的敏感一旦被接二連三的刺激了,就容易激發他的暴力。
當郝強的手舉起來的時候,并未有絲毫的猶豫,迅速地擋了過去,意識到這一巴掌是躲不掉的,心下的念頭就是怎麼也不能讓這巴掌打在柳卿思的臉上。
她想抱住柳卿思,雖沒來得及,但還好,那巴掌,落在了她的側臉上,順便震得她的耳朵幾乎出現了耳鳴。
云清知道,柳卿思是受不住這一巴掌的。不管是身體上還是精神上,一個從小大到被人寵著的小公主。如果受了這般委屈,該是怎樣的崩潰。
所以,這巴掌,該她來受。
只是,這下手也太重了......
眾人拉開了柳卿思對郝強的拳打腳踢,也不知道是不是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郝強沒再還手,任憑柳卿思怎麼指責,他也沒還過一句口。
吵鬧聲最終引來了于從升,外帶他那張臭得想揍人的臉。
于從升撥開了云清的手,看著耳根處發紅的皮膚,沉沉地嘆了一口氣:“每次跟你推心置腹的談一次話,你就給我送一份大禮,我已經開始懷疑,你是不是老天派來給我的克星,我是本心向明月,你是明月照溝渠啊。”
柳卿思委屈著走過來:“于經理,又不是她的錯,你老批評她干什麼,是不是老實人就活該被欺負!”
于從升睨了柳卿思一眼:“你還氣憤上了!我覺得你在我們公司真是屈才了!你應該出去闖蕩江湖,行俠仗義,還在這里做什麼設計師!看著像個小貓,惹起事兒來是一點都不含糊。”
云清不忍:“于經理,你別罵柳卿思,你要有氣你罵我,是我錯了。”
“錯錯錯,認錯屬你最快!”于從升將地上的文件夾一一撿起:“都散了吧,該下班的下班,有事明天再說,不想下班的留下來加班,我很歡迎。”
“這公司啊,就像另一個家,這家經營不好,終歸是走不遠的,大家能走到一起,做著同樣一件事,是多大的緣分才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