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謝地,到底是哪位可愛的公主有著如此深得她心的愛好啊?
至此,云清這才徹底的明白了,為什麼沈穆這麼快的要她說謝謝,他其實也是想保全姜夢的臉面。
倘若她執意要賠,這兩三百倒也無所謂,那姜夢的臉面怕是丟大了。更重要的是,如果真的鬧得下不來臺,往后她在公司的處境,會更加的困難。
沈穆當真是聰明又暖心的人。
“謝謝沈總。”云清由衷的說道。
“這就謝了?”沈穆打趣:“剛剛你的樣子可不像要謝我。”
云清不好意思地笑笑:“主要是我以為,接下來要喝西北風了。”
沈穆笑了,眉眼間蕩起溫柔的漣漪,猶如黑暗里一盞燈,驅散了所有的陰霾,暖心的溫度在云清心頭蕩漾開來。
莫名的,她也跟著笑。
“會開車嗎?”
雖不知沈穆為什麼突然會問這個,云清還是認真的想了想,老老實實的回答:“有駕照,但是沒開過幾次。”
“一會兒開我的車,送我回去。”
“沈總。”小跑著跟上他的步伐:“你是不是沒聽清后半句?我說我沒開過幾次。”
這麼個尊貴的身子敢輕易的把小命交到她手里?他們的沈總莫不是在說胡話吧。
“我聽清了。”
“我覺得叫個代駕比較穩妥。”
“你不愿意?”沈穆收住了腳步,身后的人差點撞上。
“不是,我是......”
“以后終歸要用上,多開開就好了。”
什麼意思?
回到位置上,云清驚訝的發現,柳卿思喝得已經開始飄了,跟另一個也沒少喝的同事正劃著拳,一只手的袖子卷了半邊高,哪里還像個大戶人家的小公主。
唯獨那笑容,是發自肺腑的開心。
能做自己,大概是最幸福的事。
忍不住回頭看了看沈穆,剛進來沒多久就被拉走了,此時董進宏正搭著他的肩膀,笑得一臉燦爛,盛滿酒的酒杯頻頻舉向沈穆,對方只淺淺的笑著,偶爾抿一口紅酒,全當是應付。
自從沈穆來了分公司,董進宏作為公司的一把手,把權利大部分都給了沈穆,自己落了個輕松,他知道沈穆是個干大事的人,比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最主要的是,沈穆這個年輕人。雖然低調但其實渾身都在發光,年輕輕輕就能在總公司擔任副總的人,絕不是泛泛之輩。
他偷偷的打聽過沈穆在總公司的情況。除了各種褒獎就再無其它,任何負面的東西都沒有聽到。于是很好奇為什麼會來分公司。但礙于問題太過于私人不便過問,只理解為這是現下年輕人不按常理出牌的逆向思維。
晚會鬧得很晚才結束,云清扶著柳卿思,很自覺地等著沈穆的差遣。
重返酒桌的人,此刻酒意更濃了,云清能明顯的感覺到,沈穆似乎有了醉意。
紅白交雜,又喝了那麼多,是個鐵人都受不了。
不知道為什麼,云清突然間有些不忍。
“沈總,我能不能先把卿思送回去,然后再送你?”
沈穆半瞇著眼,看了柳卿思一眼:“可以。”
云清把柳卿思放在了后座,系好了安全帶,沈穆則自己坐上了副駕駛,只是安全帶忘了系,她想出口提醒,見著他已閉上了眼,想來應該疲憊不堪。于是便沒開口,側過身去將安全帶拉了過來。
期間怕碰到他,刻意的留出了一定的距離。
之前姜夢的無理取鬧,讓她后來又似乎讀懂了些什麼。在姜夢眼里,沈穆就是個香餑餑,她惦記著,于是容不得旁人也惦記。
想到這層的時候,云清下意識的起了保護欲,覺得沈穆這樣的人,萬不能被姜夢給惦記上。否則的話,真是真是暴殄天物了。
一路上,云清將車子開得很慢,還好路上的車不是很多,這讓她的膽子大了些,心下覺得好笑,這兩個安靜的人,是不是忘了她還只是個新手?
但這份信任感,讓她有了絕對的信心。
車到柳卿思樓下后,沈穆依舊閉著雙眼,云清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睡著,不忍驚擾。于是輕輕地拉開了門,將柳卿思拖了出來。
一些列動作后,柳卿思好歹是醒了,沖著云清咧著嘴笑:“清清,沈總呢,沈總上哪兒去了?”
云清回頭看了一眼副駕駛,將人扶著往里走:“沈總喝多了,睡著了,咱別吵。”
于是柳卿思就真的不再吵了,任憑云清將她送到了屋里,替她脫了衣服上床蓋好,怕她著涼又將空調調到了合適的溫度,做完這一切后,馬不停蹄地回到了樓下。
“沈總。”怕驚到他,聲音出奇的溫柔。
“嗯。”沈穆睜開眼,打開手機調出了導航:“按照導航走。”
云清乖乖地照做了,一路上她開車開得都很小心翼翼,只有在等紅綠燈的時候,才敢看沈穆一眼,瞧著他臉色有些不好,忍了半天終沒忍住:“沈總,你是不是不舒服?”
沈穆動了動身子:“酒喝雜了,后勁太大,是有些不舒服。”
“那要不要我找個藥店停下車,去給你買點解酒藥?”
“不用,好好開車。”
于是云清便沒再啰嗦,一直將沈穆送到了公寓,遠遠的瞧著前方站了一個人,行近的時候才看清是莫翌,他斜靠在墻上,一手插著口袋,另一只正提著手機打電話。